只是林安歌的话偏偏让盛妃觉得十分舒服——这宫中多年,她都是听别人夸耀皇后宽宏大量,仁德无双,今儿听到林安歌如此说自己,联想到自己三番五次救助于林安歌,盛妃心中微微自满。
在林安歌面前,盛妃的确当得起宅心仁厚四个字。
“本宫倒是喜欢安美人这说话讨喜的劲儿……柳美人却也是深的本宫欢心!”盛妃笑呵呵的吩咐一变的萍儿,“赏每人一些皇上御赐的丝绸回头给两人做身衣服。”
这大熙朝每宫赏赐的东西都是有名目的,盛妃将丝绸赏赐于林安歌与柳泓滟,还要替叫她们去做衣服,这明摆着是要挂着和畅园的标志在这宫里到处游荡了。
林安歌与柳泓滟此次来盛妃宫中本就是为了依附与她,见盛妃先开口了,她们哪里还有拒绝之理,立即跪拜:“多谢盛妃娘娘赏赐!”
盛妃微微一笑,摆摆手道:“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如此客气!本宫倒是听人说安美人的琴艺十分厉害,惹得皇上将珍藏多年的焦尾琴都赏赐给你了,可是真的?”
“这焦尾琴确实是在安歌的百合苑,但却并非皇上赏赐于安歌,只是交由安歌代为保管罢了!若是这宫中有后来之人能以琴艺触动皇上,估计安歌也该退位让贤,交出这稀世珍宝焦尾琴了!”林安歌微微叹息,满是一股看破红尘的无求韵味,“这花无常开日,安歌也知晓这宫中并无长宠时,因而并不会恃宠而骄……”
“安美人说的远了,本宫不过也是喜琴之人,随便问问安美人罢了!”盛妃微微一笑,对着林安歌说道。
林安歌赶紧行礼:“安歌拙劣技艺哪里能够让盛妃娘娘重看,折煞了!”
盛妃轻轻一笑,转头看向柳泓滟,见她的性子如今也收敛了不少,瞧着也十分讨喜,心中微微点头:“柳美人越长越水灵了!”
“泓滟多谢娘娘夸耀……泓滟听着心中倒是惶恐,这六宫之中谁不知道娘娘的身段是最让人羡慕的!”柳泓滟微微害羞的低着头,佯装不好意思的说道,“哪个妃嫔能在娘娘面前说自己长得美貌呢?那不是鲁班面前耍大刀……羞死自己吗!”
柳泓滟说的话虽然还是有些直性子,但是却处处知晓夸耀盛妃,将自己放的低一些。
盛妃一听,果然心中舒坦。她的确是美人胚子,丰乳肥臀水蛇腰,那一双迷人的眼眸以往勾的李霖谕时常魂不守舍。
“就你这小嘴会说话!”盛妃笑着看了一眼柳泓滟,得意的说道。
柳泓滟羞涩的低头,假装不敢与身份对视的模样。
盛妃还想再说话便见萍儿将那布料取了过来:“好了,今日与你们聊得也差不多了,本宫也有些乏了,你们先行离去吧,往后寻着空闲时候莫忘了多来本宫院子里转转。”
林安歌与柳泓滟接过萍儿手中的盒子,对着盛妃行礼:“多谢盛妃娘娘赏赐,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嫔妾告退!”
说着林安歌与柳泓滟躬身而起,退了几步才徐徐转身,举着那无比重要的赏赐快步离去,自然也知晓了盛妃的意思。
林安歌与柳泓滟出了和畅园便各自道别朝着自己的苑里而去……
林安歌一进房门就见李霖谕站在一旁,不少御书房的太监在自己的苑里正规矩的守着。这阵仗一看便知是李霖谕来了。
一进门,果然见李霖谕已经躺在床榻上,眯着眼睛小憩,神色有些许疲惫。秦璐轻声提醒林安歌动作轻些,莫要吵醒李霖谕。
林安歌微微点头,缓步往床榻边上而去,轻手轻脚的生怕不小心碰到哪里了……
只是李霖谕本就睡得生,仿佛有心电感应一般,在林安歌拿着单子给他披上的时候,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林安歌。
“皇上恕罪,安歌不小心将皇上吵醒,罪该万死!”林安歌慌忙放下单子,跪在地上对着李霖谕一个劲的磕头。
李霖谕抬手摸了摸那柔和的单子,对着林安歌问道:“刚才去哪儿了,一直让朕等到这会儿才回来……”
“皇上可是生气了?”林安歌柔柔的抬起头,有些害怕的问道,心中更带着几分自责:让堂堂帝王等自己,而且不是第一次了,难免心中感慨。
李霖谕轻轻摇头,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不知是责备还是怜惜:“你竟然还知道?”
林安歌吓得再次低下头去,不敢再抬头看李霖谕,只是一个劲的求饶:“皇上恕罪,因为安歌出去拜访盛妃娘娘一时间误了时辰,怠慢了皇上,都是臣妾的过失。”
李霖谕一听林安歌去找盛妃,脸上的疲惫渐染上了一层不悦,他坐起身子,目光微微变冷:“安美人好有兴致……”
李霖谕最讨厌的就是前朝结党营私,后宫拉帮结派,一个个抱成团,全然不把他这个帝王放在眼里!
他最是宠爱林安歌,就更加忍不得自己宠爱之人去干这种让自己不喜的勾当。
林安歌心里一抖,知晓李霖谕如此说话便是真的生气了,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周身的气氛顿时就冷却下来。
林安歌搜肠刮肚,竟然一时间也无言以对,只能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等待李霖谕的火焰将自己灼烧。
小桌子自然早就得到林安歌与柳泓滟路上的消息,这会儿瞧着李霖谕要处罚林安歌,慌忙跪在地上:“皇上息怒,这件事儿不怪安美人。盛妃娘娘于安美人有救命之恩,这安美人身子初好不久,正巧腾出时间约了柳美人一起去给盛妃娘娘道谢,这本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哪里知晓路上遇着了娴昭仪。若不是娴昭仪百般为难于安美人,又怎么会回来的如此晚呢?”
林安歌并没有阻止小桌子的话,当下若是不说出实情,只怕李霖谕这一关很难过去。自己也没有告状的意思,阮倾娴即便是恨自己,那也只能随她。
“什么?娴昭仪为难你?”李霖谕皱起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霖谕听完林安歌与柳泓滟去拜访盛妃的原因,转心一想才知晓从林安歌伤势初愈以后,自己每每都会来百合苑,完全没有让她有答谢盛妃的时间。他这才感慨林安歌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丫头,便不再生气这个,反倒是将焦点落到了这阮倾娴身上。
林安歌摇了摇头:“若是臣妾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怕也不会用为难这个词了。正所谓欲加之罪,臣妾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娴昭仪,便已经跪在地上了。”
李霖谕思忖片刻,挥了挥手,其他人连忙下去,关上了门。
“好了,起来吧,这事儿朕大概知晓了!”李霖谕笑着摸了摸手边的单子,起身把林安歌拉起来。
林安歌这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心中也有半分为阮倾娴与自己的情谊难过。今日自己走到这份上算得上是形势所逼,可到底不是自己情愿的,林安歌依着李霖谕的力道,坐在了他的边上浅笑着谢恩:“臣妾谢皇上!”
“朕今日一大清早也听说了一些关于‘你把恩宠让给了娴昭仪’的传言,估计是这话让娴昭仪难堪了。朕虽然与娴昭仪相处的时日不多,但也知道她心思敏感,什么事情都是谨小慎微的。这流言一传到她的耳朵里,她心里自然不舒服,却又不能找那些胡言乱语的人发泄,只能对你怨怼。”李霖谕叹了口气,拉过林安歌的手小声劝解道,“当得起朕的这份宠爱的女人才是朕真正需要的女人,安歌你可能明白?”
林安歌微微笑着,用自己的另一只手覆上李霖谕的手背,目光温柔的看着李霖谕,轻声说道:“皇上能当得起天下,皇上喜欢的女子又为何当不起这份重宠?安歌虽是女流之辈,也懂不得什么大道理,但却知晓怎么做皇上的好女人!”
李霖谕听林安歌这么说,心中微微卷起波澜,望着眼前温柔婉约中透着三分倔强与坚持的俏丽女子,眼光也醉了三分。这一刻,他似乎再次闻到了林安歌身上散发出来的奇异香味。
“安歌,朕对你确实用了真心,你可得好好珍藏着,莫要枉费朕的一番苦心!”李霖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会忽然对林安歌说这么多交心的话。
林安歌笑着微微点头,柔声说道,带着几不可见的撒娇韵味:“今日之事幸得舒妃娘娘解围才得以免去责罚,到底是运气好了……皇上,臣妾瞧着这舒妃娘娘倒是个心思善良单纯的女子,该得您盛宠眷顾。”
李霖谕笑着看了林安歌一眼,叹息着说道:“舒妃的确是个天真善良的人,后宫也只有她还有几分真诚。这会她怀孕是大事,朕本不想让盛妃照顾她的,可是这皇后偏生称病不管六宫之事。哎……说到底盛妃出生武家,做事毛躁了些,平日又专横跋扈,朕怕照顾的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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