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谕用披风裹了林安歌打横抱起她来离开了湖心亭,身后的一众人等哪里还敢说话?连忙远远的跟着伺候,李霖谕和林安歌没回落雪园,反倒是进了离湖心亭不远的明月阁。
身后的秦璐和黄景隽连忙派人把一应用具全都捯饬过来,随时准备着两位主子有什么需求。明月阁中一夜芙蓉帐暖,千金春宵一刻也不曾浪费……
翌日一早,林安歌还沉睡着却感觉李霖谕的胸膛依旧温暖,恍惚间觉得李霖谕还在身边似的,伸出手摸了摸却只有空荡荡的床榻,林安歌睁开眼睛撩开帘子看到陌生的一切,这才想起昨夜李霖谕和自己在明月阁就寝之事,脸色微凉。
明月阁平日无人居住,乃是用来观赏湖心亭景色的阁楼,里面如别的宫苑和楼阁亭台一样设置了休息小憩的地方,以供皇族随时随地都可以享受安乐。这倒是给李霖谕提供机会了,想到这里,林安歌不由得心中悸动,那股对李霖谕若有若无的情愫在心间流转。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
林安歌回过神来,连忙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召了黄景隽小喜鹊等人进来梳洗。
待到坤宁宫请安的时候,只见众人的脸色各异,阮倾娴的脸上却十分明了的气愤和恨意,昨夜可是她好不容易与皇后共同安排才有的恩宠,竟然无端的被林安歌夺走了,焉能不恨?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惠嫔、祥嫔请安,各位姐妹安好!”林安歌进来便笑着给众位妃嫔请安,规规矩矩的模样,仿佛对昨夜的事情一概不知。
婉德皇后倒是装的像没事人一样,含笑说道:“宓昭仪起来吧,本宫本以为宓昭仪向来准时守规矩,可也有错漏的时候。今日你可是迟了不少呢,各位姐妹都在等你商议事,你这一迟耽误了所少人的事儿啊!”
婉德皇后口气里虽无责备之意,可眼睛里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林安歌微笑着抚了抚鬓发,面如桃花,十分妩媚,不卑不亢的笑着回答:“皇后娘娘息怒,臣妾也事迫不得已,因着昨夜皇上他……”
林安歌故意迟疑了一下,想必阖宫也都知道昨夜李霖谕宠爱林安歌等都等不及了,在路上的明月阁就共度良宵一事,所以林安歌也未曾说出来,径自略过:“所以臣妾来迟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惠嫔不由得勾起嘴角,瞟了眼柳泓滟,却见柳泓滟一脸呆愣没有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柳泓滟又在想什么呢?怎么这个时候走神了?
婉德皇后的脸色一冷,不由得哼了一声,不屑的瞥了一眼林安歌,扬扬下巴,很是高高在上的开口:“宓昭仪这意思是在告诉本宫你侍宠而娇吗?本宫还没说你昨夜本是娴昭仪侍寝的日子,何故就变成了你呢?”
皇后本也不想提起这件事情,因为提起了难堪的也只会是阮倾娴,相反倒是长了林安歌的士气,李霖谕宠她,能有什么办法?
林安歌瞟了阮倾娴一眼,抬起头来笑着反倒大方起来说道:“这件事情想来皇后娘娘不应该问臣妾,倒是应该问问娴昭仪,或许是皇上觉得娴昭仪伺候的不好吧!皇上在前朝都已经忙累了一天了,晚上回到后宫自然是想好好的休息休息了,不找个舒服的地方,安静的人如何能休息的好呢?与其在这件咱们做不得主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倒不如还是商议一下皇后娘娘口中让众位姐妹等了很久要商议的事情吧。娘娘,您说呢?”
林安歌的话让众人脸上各异的神色都没了支撑的理由,是啊,李霖谕想去哪谁能管得了,只能各凭本事罢了,林安歌有本事能留住李霖谕,自己在这瞎吃醋个什么劲儿啊!
婉德皇后眯起眼睛冰冷的看着林安歌,冷笑一声:“好,那咱们就好好商议一下如何迎接新人入宫的事情,或许宓昭仪对此事更感兴趣!”
“回禀皇后娘娘的话,臣妾并不知晓有新人入宫之事!”林安歌心知肚明婉德皇后说的新人是谁,可是她并不愿意接这茬。
婉德皇后冷冷的剜了一眼林安歌,然后看向一边的祥嫔。本来祥嫔应该开口说话的,奈何胆子小,被皇后这么一看,非但没有上前来,反而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倒是边上的阮倾娴挑眉上前,说道:“难道宓昭仪没有听过冯家的小姐么?对了,还有樊家的小姐!”
“似乎有些耳闻!”林安歌微微凝眉,看了一眼柳泓滟,见她想要上前阻止皇后,连忙对着后面的惠嫔使了个眼色,让她拦住柳泓滟。
皇后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林安歌,又似乎是看着她身后的柳泓滟,半晌,嘴角一勾,说道:“那日皇上叫宓昭仪跟着本宫学习管理后宫之道,这么些日子,想必宓昭仪也小有成就了,而今新人入宫……不如此事就交由宓昭仪来办理,如何啊?”
还能如何?
皇后不过就是客气的问一下林安歌的意思罢了,听那口气,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林安歌微微凝眉,知道此事儿非同小可,办漂亮了没有什么功,办差了还落得一通数落,可是又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磕头:“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那好……今日众位妃嫔讨论商议的事情已经有着落了,大家若是没什么事儿,就都退下吧!”婉德皇后等了林安歌这么久,就是在这里挖的坑等着她钻呢!
还没等林安歌说话,阮倾娴立马笑着对皇后行礼:“那臣妾就告退了,皇后娘娘您千万保重身体。”
阮倾娴此话一出,林安歌后面想要问的话立马被堵了回去,一个字都问不出。她入宫到现在为止,也就十个来月,还没有到一整年,算来算去也不过是个新人,虽然爬的快,却到底没有经历过什么独当一面的大事件,更别说办理新人入宫的事儿了。
“臣妾也告退了,皇后娘娘请歇息!”林安歌对着婉德皇后微微行礼,也起身离开。
惠嫔和柳泓滟自然跟在林安歌之后跟皇后请辞,其余的妃嫔也都三三两两的跟在几人后面出了坤宁宫。
惠嫔和林安歌并排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一脸魂不守舍的柳泓滟……
三人出了坤宁宫的门,走到了无人的地方,惠嫔这才叹了口气有些不悦的说道:“这皇后未免也太过分了,竟然让你着手办理新人入宫的事情。”
“这对新人的态度还真是不好拿捏!若是软了,旁人定然说你故意拉拢,若是态度不好了,她们又该说你对新人施压,里里外外的怎么做都是不对。合着这为难的事情全都给了你,怎么不叫阮倾娴去办了?”惠嫔白了一眼,“你没瞧见阮倾娴看你那股眼神,活生生的要把你推进火坑似得。”
林安歌冷笑一声:“那也要看她的本事才行,其实我倒是不太在意皇后把新人入宫的事情交给我,我反而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在出来的路上,林安歌便已经将此等事情先想清楚了:既然皇后要为难她,那她只好以牙还牙了。
“新人入宫首先接触的便是我,还不由着我怎么说怎么是么?这个时候正是拉拢她们的好时机,若是能在此刻就让她们与皇后离心,皇后这次让新人入宫的本意就又白费了。”林安歌转头瞧着柳泓滟,“柳姐姐,你说是不是?”
“啊?”柳泓滟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林安歌,根本没听到她们两个说什么。
惠嫔上前拉住柳泓滟的手,忍不住开口数落:“你这些日子是怎么了?刚刚在坤宁宫我看你就魂不守舍的,可是哪里不舒服吗?你这大病初愈身子还弱,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可千万别瞒着。”
柳泓滟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勉强:“惠嫔姐姐放心就是,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罢,柳泓滟屈膝一礼与两人告别离开。
林安歌和惠嫔看着柳泓滟的背影,有些疑惑的对视一眼,她心中却是有着隐隐约约的担心,又不能告诉惠嫔,只得笑着打趣儿:“今个儿柳昭仪倒好像是转了性似的。”
只怕冯静文入宫的事情着实是对柳泓滟产生了困扰,可是眼下这事情已经定了,哪里还有更改的可能?林安歌不由得也对这个冯静文多了几分无奈,只期盼她入宫之后老老实实切莫是个兴风作浪之人才好。
林安歌与惠嫔告别之后便回了落雪园,小喜鹊急匆匆的走出来低声对林安歌说道:“主子可算是回来了,皇上在里头等了半天了。”
“哦?皇上今个儿来的倒是早了些,去准备些杏仁酪来,皇上爱吃。”林安歌一边吩咐小喜鹊,一边进了屋子,把披风解开交给了身后的黄景隽,笑着上前跪在李霖谕面前,“臣妾给皇上请安。”
躺在软榻上的李霖谕正在闭目养神,听了林安歌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温柔的瞟了一眼林安歌,柔声责备:“还不快起来,地上凉着呢,你腿上有旧疾,这天寒地冻的可千万别再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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