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谢京屿写完作业,去浴室冲了个澡。
还没吹头,他听到手机响了,
出来的时候,他穿了个短袖,灰色运动裤。
湿发抓成背头,露出饱满的额头,水珠不断往下坠。
谢京屿走到卧室,捞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看到来电人的名字,他挑眉。
因为洗澡,谢京屿嗓音喑哑,“喂。”
那边沉默了会儿,细声细气的声音响起,“谢京屿。”
谢京屿一只手点着自己的大腿,另一只手捏着手机,眼底没什么情绪。
“怎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姜早的嗓音格外软。
“我现在可以见你吗?”
谢京屿沉默,然后疑惑地嗯了声。
姜早没什么底气的重复了一遍,“我可以见你吗?”
谢京屿像是如梦初醒,他拧眉,“又停电了?”
除了这个理由,姜早不会主动来找他。
说完他勾着钥匙,就要换鞋出门。
姜早听到他的动静,连忙解释,“谢京屿,没停电。”
谢京屿握着门把手推门的动作一顿。
低声询问,“没停电?”
姜早嗯了声。
谢京屿脚步往后退了几步,站在玄关处。
“所以,为什么见我?”
姜早愣了会儿,“除了停电没有理由可以见你吗?”
谢京屿能想象到她愕然的表情,他唇畔勾着,身子微微倾斜,他肩膀抵住旁边的墙。
“嗯,总要有个理由吧?”
姜早听出他的笑意,鼓了鼓腮,“就是想见你啊。”
谢京屿直起身子,唇畔勾着的弧度透着几分冷。
“姜早,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可以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生气了就不理我,不生气了就可以来逗我?”
那边沉默太久,谢京屿捏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开始泛白,他胸口起伏着,还是抬了抬下巴,“凭什么你想见我,还得我去找你?”
姜早还是沉默,谢京屿心底泛凉。
他正要说等着。
那边姜早的声音响起来,“所以,我现在来找你了。”
谢京屿脑袋嗡地一声,突然一片空白。
他怔愣了好一会儿,才问,“什么意思?”
“谢京屿,看楼下。”
谢京屿走到落地窗那儿,垂眸往下看,小区路灯还明亮,黑夜中有个明显的身影。
小姑娘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手机,正巧抬头看。
距离很远,两人目光交汇,视线却莫名滚烫。
姜早仿佛也看到他,踮脚,朝他晃了晃手。
那一刻,谢京屿有一种“我真的服了”的无奈感。
没有两分钟,谢京屿冷着脸下楼,姜早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吓了一跳,但谢京屿也只是自顾自地给她穿衣服。
“姜早,你这不穿衣服出门的习惯什么时候改改?”
语气凶巴巴。
动作却在给她穿衣服。
这么远,居然能看到她穿得单薄。
姜早出门匆忙,只穿了件睡衣。
此刻她像个洋娃娃,任由谢京屿摆布。
她看着谢京屿,他低眸,眼睫垂着,神态专注。
心里冒着泡,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谢京屿啊?
谢京屿摁着衣服给她拉拉链,拉链快到顶端的时候,姜早突然往前一步,给了谢京屿一个熊抱。
谢京屿动作僵住,眼底墨色浓稠,晦暗不明,此刻竟然有些无措。
他双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抬了抬下巴,喉结滚动,眼皮耷拉着,睨着她,“姜早,来这里,就是为了占我便宜?”
“不是,”姜早倒没有害羞的意思,声音闷闷地,“只是想来跟你说一件事。”
谢京屿挑眉,“什么?”
姜早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谢京屿,别叠星星了,一起考大学吧?”
周围安静了,风刮过,枝头摇晃,发出簌簌响声。
谢京屿抬手捏着姜早的脸,“知不知道,一起考大学什么意思?”
姜早眼神飘忽,“一起考大学,还能有什么意思?”
谢京屿手下微微用力,“姜早,你再装傻试试?”
“疼。”
谢京屿瞬间松手,明明也没多用力,白皙的脸蛋泛起红。
姜早揉着自己的脸,解释,“一起考大学很难懂吗?”
不难懂,一点也不难懂,但谢京屿就是想要个承诺。
谢京屿定定地看着她。
“这次又是哄我?”
姜早眨眼,谢京屿没等到她回答,勾唇,“再信你一次。”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姜早鼓起的勇气像个气球一样瘪下去,天太晚了,姜早怕打不到车,鼓鼓腮,“那我回去了?”
谢京屿箍住她的手,将人再次揽进怀里。
低沉的嗓音在姜早头顶响起,她听到一声叹息。
“再抱一会儿。”
姜早在他怀里,乖乖地,没挣扎,谢京屿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勾唇笑了声,“明天来我家吃饭?”
姜早抿抿唇,点头应下。
……
第二天,姜早,陆萌和齐晟来到谢京屿家。谢京屿早起去买了食材,将家里收拾了一遍。
几个人窝在客厅茶几那里学习。
齐晟不拿自己当外人,姜早也很自然,就是陆萌有点拘谨,不过投入到学习里,也就察觉不出来那点儿不自在。
11点,谢京屿做了饭。
齐晟闻着厨房里传出来的香味,才相信谢京屿是真的会做饭,“以前来你家只让点外卖,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谢京屿让他帮忙端盘子,“放桌子上。”
顿了顿他回,“你不知道的时候。”
姜早和陆萌出去买饮料回来,姜早脱下外套,进来就闻到糖醋排骨的香味,她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是我闻错了嘛?跟我外婆做的好像?”
齐晟唇畔噙着淡淡笑意,“是吗,那你待会得多尝尝,尝尝跟你外婆做得像不像?”
谢京屿端着汤出来,掀眸,哼笑,“不用你说,她也会吃很多。”
五菜一汤做好,谢京屿瞥了一眼他们几个。
“洗手吃饭。”
开饭的时候,姜早最先吃了一块糖醋排骨。
她眯着眼睛,满足,“真得跟我外婆做的很像。”
“是吗,谢京屿你这么能呢?还能仿制味道?”
谢京屿没说话,给他夹了一筷子“土豆丝”。
齐晟:“……”
事出反常必有妖,齐晟犹疑了几秒,低头吃掉那一口“土豆丝”,整张脸皱起来。
谢京屿笑了声,依旧端着漫不经心的腔调,“好吃成这样?”
姜早看一眼,“这不是好吃的表情吧?”
出于好奇,她夹了一筷子,谢京屿没拦她。
姜早填到嘴里,嚼嚼嚼,然后…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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