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谢京屿顾及着大雪,准备先离开。一家人把他送到门口,姜蓉看一眼外面的雪,踩一脚都能没下去。
她皱眉,“不行,别走了,这么大的雪,哪有车接?”
谢京屿刚想说没事,结果刚刚接单的司机取消订单。
郑天成也劝谢京屿,“小谢,今晚别走了,留下来委屈一晚上。”
想了想,他又说,“当然,这还得看你的意见,你要想离开,我也可以开车送你。”
雪还在簌簌往下落,谢京屿听到这话,犹豫了几秒。姜蓉看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姜早,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她。
“你自己男朋友,你倒是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道劝劝?”
姜早嘟着嘴巴,“我这不是怕说出来,你们觉得我不矜持吗?”
姜蓉:“......”
姜早曲起手指挠了挠脸颊,“谢京屿,我脸颊都冻僵了,我们进去吧。”
谢京屿心里叹了口气,今天真是什么荒唐的事情都干了。
空手来见丈母娘,还住下来。
他跟电视里拐走人家宝贝闺女的黄毛有什么区别?
不过几个人这么劝,谢京屿最终还是妥协,他看着姜蓉和郑天成,低声,“那叔叔阿姨,今晚麻烦你了。”
郑天成笑,“怎么会麻烦?”
于是几个人又一起上楼。
姜早和谢京屿走在后面,她仰着脑袋看谢京屿,语气不满,“你怎么不说麻烦我了?”
谢京屿发现只要在亲人面前,她就会变得更加幼稚。只是谢京屿还放不开,只能抬手揉她的脑袋,配合她的话说,“嗯,也麻烦你了。”
上了楼,姜早就去穿衣服,围围巾。
谢京屿看着她的动作,不解,“要出去?”
姜早点点头,眼睛弯弯的,“对啊,下这么大雪,不堆雪人不就可惜了吗?”
“巷子口那块空地刚刚好,等堆完雪人再带你去买些洗漱用品。”
姜早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得,还没出去,姜蓉就制止她。
“你倒是会打算,那小谢又没有换洗的衣服,一会儿玩得浑身湿漉漉的,穿什么?”
姜早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她有点失望得“啊”了一声。
谢京屿眼底蕴着笑意,“没事,阿姨,衣服湿不了。”
他又跟姜早说,“我陪你出去。”
姜早耸耸肩,将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现在没什么兴趣了。”
说完,她又跟在姜蓉的屁股后面问,“亲爱的妈妈,我们家还有一次性洗漱用品吗?”
姜蓉被她烦得头疼,“楼下。”
“好的。”
......
晚上九点,姜早还是没忍住出去摸了把雪。
理发店木门开着小缝,风呼呼地往里刮,姜早蹲在屋檐下,拿手接雪。
今年的雪花很大,雪花落在手上也不会化掉。
很快,掌心传来冰凉。
身后木门吱呀一声响,姜早回头,谢京屿就站在自己身后。
她弯眸笑,冲他晃晃手,“谢京屿,雪。”
她说得小声,怕楼上姜蓉听见。
谢京屿勾唇,“不是讨厌冬天?”
姜早嗯了一声,又低眸,手里攥着雪,她说得漫不经心,“我也以为自己讨厌冬天,但今年有你在,我突然觉得很幸福。”
她声音小小的,合着冷风一起灌进谢京屿的耳朵里。
他愣在原地,有点儿不相信刚刚自己听到了什么。
姜早说完,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脸有点烫。
不过冷风本就把她的脸吹得很红,倒是看不出来害羞。
她手里攥着雪,又回头去看谢京屿。
谢京屿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低眸瞧着姜早,“姜早,想不想更幸福一点儿?”
姜早疑惑,“怎么更幸福?”
谢京屿抬手,摇了摇手里的围巾和手套,他笑得漫不经心。
“给你堆个大雪人。”
外面还在飘着雪花,只不过比刚刚小了很多。
姜早和谢京屿在巷口,找了块空旷的地。
姜早的下半张脸被红色围巾包着,只剩下上半张脸。
她手上戴着厚实的手套,蹲在地上,看着谢京屿团雪。
因为大雪,街上没人,偌大的,空旷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
“两个24岁的人在这里堆雪人,突然觉得有点儿羞耻呢。”
谢京屿认真团雪球,听到这话,嘶了一声。
“刚才没出来,你不说这话,现在玩上了,你羞耻了?”
“昂,”姜早理直气壮,“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谢京屿点点头,团了个雪球,打到姜早身上,“就玩,60岁还带你在街上堆雪人,让警察抓起我来吧。”
雪球打在身上,力道轻轻的,也没什么实感。
姜早翻了个白眼,没立刻报复回去。
等谢京屿又专心团雪球的时候,她看着谢京屿的脸,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她悄悄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手里攥了些雪,等把手弄得冰凉的时候,姜早慢悠悠得走到谢京屿身后。
谢京屿看到地上的影子,嗤笑一声。
正要说什么,他看到影子弯腰,下一秒,刺骨的冰凉贴上他的后颈。
谢京屿眼前一道银光,浑身一抖,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
等他缓过神,姜早已经跑出十米远了。
脚下雪很厚,煊实绵软,姜早不敢走得太快,所以很快被谢京屿追上。
明亮的白炽灯光下,谢京屿揽住姜早的腰,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她身上。
他低头,扯下姜早的围巾,一手摁着姜早的后脑勺,恶狠狠地俯身,姜早见自己躲不开,就求饶。
“求饶没用。”谢京屿十分冷酷。
姜早摇头晃脑,“你放过我,本大王就跟你说你个天大的秘密。”
谢京屿看到她灵动的五官,就知道她憋不出什么好事。
但还是很配合,“嗯,说说看。”
姜早要现想,半晌,她煞有其事得说,语气严肃,“我发现一个天大的事情。”
“什么?”
姜早弯唇,“我发现我们两个哦,你居然是男的,而我居然是女的。”
谢京屿:“......”
就知道她憋不出什么好屁。
不过看着姜早兴致盎然的小脸,谢京屿无奈,他低头,双手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哇,真是细思极恐。”
这句话戳到姜早笑点,她眼睛弯弯,眼底仿佛有蜜淌出来。她点点头,笑出声,“嗯,细思鼻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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