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时候,谢京屿带着自己的全部身家,来到姜蓉面前。
他来提亲。
用自己的全部身家,与姜早结婚。
姜蓉看着手里的天价彩礼,额头青筋一跳一跳地。
姜早坐在她旁边,瞄了一眼姜蓉手里的文件。
她咬着手里的苹果,看着谢京屿开玩笑,“谢京屿,你想好了,你把这些东西给我,我以后出轨了,你还得净身出户。”
话音未落,谢京屿还没什么反应。
姜蓉先拧了姜早胳膊一下,姜蓉拧人很有技巧,捏着一块肉旋转,痛感加倍。
姜早脸一下子就变了,她蹙眉,“蓉蓉,你干什么?”
姜早看着自己胳膊上那块红痕,觉得姜蓉真是狠心。
过两天,这个地方就该青了。
姜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听听你刚刚说得什么话?”
出轨就出轨,还当着人家的面说。
也不嫌丢人。
“那咋了,”姜早很不服气,瘪瘪嘴,“这里又没别人,除了我妈,就是我男朋友,为什么不能说?”
谢京屿没忍住笑了一声。
见谢京屿听到姜早说这些话,都没有生气,姜蓉这才反应过来,谢京屿今天是来提亲的。
她叹了口气,打发姜早去买酱油。
姜早眼睛瞪得圆圆的,她看着姜蓉,“蓉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谁看不出来,这是故意支开她啊。
姜蓉咬牙,又给姜早加了50块钱,“你到底去不去?”
姜早看着手里的100块钱,又抬头看看姜蓉,又看看谢京屿。
她给谢京屿使眼色,谢京屿给她回了个笑。
姜早这才穿了衣服往外走,她换鞋,还觉得不放心,“蓉蓉,你别跟他说太多。”
姜蓉:“......”
还没嫁出去,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
确认姜早离开以后,姜蓉才缓了口气,又把目光放到谢京屿身上。
他坐在单独的那个沙发上,脊背挺直。
姜蓉把他给自己的那些文件又还给他,谢京屿看到递到自己面前的东西,心里一跳,脸上都变了,以为姜蓉这是拒绝了他。
“阿姨,我,”他想问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没想到姜蓉打断了他,“小谢,你把这些东西收回去。”
“我做错什么了吗?”
谢京屿紧张地喉咙发梗。
姜蓉看着他僵硬的动作,抿了抿唇,“你的心意在这,我也看到了,至于这些东西,你想给她,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我就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为什么喜欢我的女儿?”
姜蓉冲着谢京屿微笑,“我想知道,你喜欢她,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活到这个年头,姜蓉确切地知道,美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把双刃剑。
它能给一个女人带来便利。
却也能给她带来伤害。
姜蓉知道自己的女儿长得好看。
很小的时候,姜早就像个洋娃娃。
哪怕姜早小时候,她没能陪着姜早,但是也经常从李莲那里听到。
姜早从小学就能收到同班男孩子写的情书。
小孩子,懂什么。
不过是这个好看,那个不好看。
可是她也知道,漂亮不能当饭吃。
她不希望,姜早未来要共度一生的人,只是因为她漂亮的脸蛋。
她的女儿虽然娇气,难哄,却有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品格。
爱一个人总要因为她的内在吧。
说实话,谢京屿也没想到,姜蓉会问自己为什么喜欢姜早。
可这几年,也陆陆续续的,不断有人问他这个问题。
有很多人有疑惑。
姜早问过他。
他说,因为她打架很帅。
齐晟问过他。
他说,不关你的事。
他大学的室友也见过姜早的照片,跟陈洛一和杨帆一样,大概以为他是喜欢姜早那张脸。
他从来没有好好回答过这个问题。
所以,姜蓉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谢京屿的脑子有一瞬间一片空白。
他对上姜蓉的那双眼睛,那是一双跟姜早一样的琥珀色眸子。
那双眼睛里盈满了一个母亲对于自己孩子的期盼。
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
谢京屿说,“阿姨,我喜欢姜早,不是因为她漂亮。”
谢京屿也忘了,自己的目光是怎么放在姜早身上的。
也许是不喜欢他,但不得不接近他时,偶尔露出的不耐烦的小表情。
可能是,下雨天,他看着她,打开窗户淋雨,身上披着自由的气息。
也可能是她为那个拾荒老人出气,压在李思纯身上,别人怎么拽都拽不下来的倔强。
更有可能是姜早看到他落下来的那一串眼泪。
这都是谢京屿喜欢姜早的地方。
可细细想来,这都是谢京屿喜欢上姜早时,后知后觉的场景。
谢京屿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姜早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放到姜早身上很久了。
若是非要用一句话表明为什么喜欢姜早,
姜早是一棵常青树。
她身上带着无限的生命力,
她有自己的阳光,土壤,她也有自己的生活节奏。
她不会依靠任何人活着。
偏偏这棵树,在一定时候,给了他庇护。
常青树树叶繁盛,只要有风,她自可以摇曳生姿。
喜欢上姜早对于谢京屿来说,是一件比呼吸还要简单的事情。
他过去就总说,若是没有他的死缠烂打,他和姜早没有任何可能。
这也恰恰说明,两者之间,他更需要她。
谢京屿跟姜蓉讲了很多,这些大多是学校里的姜早,是姜蓉很少了解的一部分。
这一个下午,姜蓉同意了这门婚事。
谢京屿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婚姻里,爱不会让一个女人蒙尘,而是让她发光。
......
谢京屿把所有事情进行的太快了,姜早不止一次地抱怨,她即将步入婚姻的坟墓。
她想嫁给谢京屿,但是这跟她害怕婚姻里的柴米油盐不冲突。
谢京屿听完冷笑,“柴米油盐,哪个是你管的?”
姜早:“......”
谢京屿却不觉得快,接下来的时间,他忐忑又期待。
来年4月,春风拂面的时候,谢京屿和姜早举办了订婚宴。
订婚宴早起,招待客人,累坏了姜早,她开始恐惧接下来的婚礼。
尽管姜早说婚礼不用多大,但是谢京屿没听,按他的风格,
没让全世界的人知道自己结婚就算低调了。
姜早知道自己劝不动谢京屿,便也放弃了。
结婚前一个星期,按照南荷的习俗,新郎新娘不能见面。
可姜早却患上了婚前恐惧症。
她和谢京屿打电话,骂了一会儿谢京屿,又哭着说想见他。
谢京屿也很无奈,他也想见姜早,可是姜蓉不让。
南荷老一辈的传统,新郎新娘不能见面,说什么不听话,婚后会不幸福。
怕两人私底下偷偷见面,姜蓉甚至带着姜早去了郑天成那边的房子。
房子是当时郑天成和姜蓉结婚时买的,全款买的一套二层小别墅。
有五个卧室,除去主卧,分别给姜早和郑佳莹留了一套朝阳的卧室。
可是姜早不爱住。
每每回到南荷,她更愿意去理发店那里住。
郑佳莹除非过年过节,会到家里住一晚上,否则也是绝对不会去住的。
姜蓉和郑天成都很尊重她们。
她们不愿意来,也不会强迫她们去住。
但这次不一样,姜蓉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多叛逆,所以几乎是软磨硬泡让她住进别墅。
姜早起先很配合,但后来患上了婚前恐惧症。
心里各种情绪在她胸口横冲乱撞,她特别想见谢京屿,又碍于面子不想说出口。
每天都显得特别烦躁。
谢京屿跟她打电话,姜早有时候不愿意接,有时候接了又总发脾气。
说什么讨厌他,不想结婚之类的。
倒是谢京屿,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也不发脾气,照单全收。
姜早乱发脾气以后,又会良心发现,心里愧疚得不行。
她想着屏幕那边好脾气的谢京屿,浓密如蝶翼的睫毛颤了又颤,她垂眸,低声,嗓音变得细软,“谢京屿,我刚刚无缘无故发脾气,你怎么不生气?”
谢京屿拿着手机,摆正角度,脸上隐约有笑意,散漫开腔,“不生气,你骂够了没,没骂够接着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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