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至,自己的父兄,现在全都袒护她,偏向她,偏向那个没有任何血缘、称得上陌生人的前朝公主。
她又怎么不嫉妒,怎能不恨。
—
阳淮殿。
若锦将几匹华贵的布料送到虞听晚面前。
“公主,这是太子殿下让人送过来的,说让您选一个。”
虞听晚坐在窗前的矮榻上。
出神地瞧着窗外。
听着若锦的话,她动了动眼。
连那些布料的样式都没仔细看,就落下一句:
“随便选一个就行了。”
若锦沉默,瞅着这些布料:“还是用彩绣吗?”
说罢,她还苦口婆心地劝道:
“公主,既然决定在陛下赐婚之前哄着太子殿下,您就要稍微用点心。”
“您现在用的心越多,日后赐下婚事离宫时就会越顺利。”
这种关头,避其锋芒,顺应其意,才是正确之举。
虞听晚顿了顿。
在那些布料上一一扫过。
最后指尖在停在一个地方。
“用香云纱吧。”
若锦想了想,很快点头。
香云纱,被誉为丝绸界的‘软黄金’。
材质最为上乘,比彩绣更能体现佩戴者的身份地位,给太子殿下最是恰当。
当天下午。
虞听晚用香云纱刚刚剪裁出香囊的轮廓,谢临珩就来了阳淮殿。
和以往一样,他一进来,就让殿内侍奉的宫女全部出去。
岁欢和若锦在原地迟疑一刹。
虞听晚偏眸,递给她们一个眼神。
二人才转身出去。
谢临珩在她对面落座,挑起她刚剪裁出来的香囊轮廓。
指腹在料子上点了点。
“香云纱?”
他抬眸看她,“怎么不用彩绣?”
虞听晚不动声色回:“彩绣不比香云纱高贵,只适合世家子弟,皇兄身为皇室储君,两相比较之下,香云纱更符合身份。”
谢临珩唇角噙笑,把玩着手中的布料。
须臾,他又问:
“想好用什么图案了吗?”
这个问题……
虞听晚没怎么思忖,便将问题反抛给了他:
“皇兄喜欢什么图案?”
他将布料放下,正色看她:
“当初你送给宋今砚的香囊,上面的图案是怎么想出来的?”
“……”虞听晚:“随便想的。”
谢临珩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嗓音清冽。
“那就再随便想一个。”
虞听晚:“……”
她正想随口说个梅花,话音都涌到了舌尖,耳边又传来他一句:
“我这个,要比他那个更精细。”
虞听晚咽下了口中这两个字。
好一会儿,她想出一种还算不那么随便的样式。
“白玉兰可以吗?”
她将布料折成香囊的样子,在正面中央位置圈了圈。
“在这个地方,绣一株白玉兰,四周边角以日月山水点缀,以此来彰显身份,如何?”
白玉兰……
谢临珩听着她讲述的图案。
说实话,和宋今砚那个相比,简单了不是一点半点。
于是,他问:
“还有别的吗?”
虞听晚眉头微皱。
明显现在没有其他思绪。
谢临珩不想她太费神。
没再过多要求。
“罢了,就这个吧。”
虞听晚在一旁拿了张白纸,笔尖蘸墨,很快在空白纸页上勾勒出被山水日月围绕的白玉兰图案。
画完,她将纸页递给谢临珩。
“具体长这个样子,等我做好,就让人给皇兄送过去。”
“不用。”他接过纸页垂眼看着,“我亲自来拿。”
虞听晚:“……也好。”
不多会儿,他将纸张放下。
目光落在虞听晚身上。
上上下下将她打量而过。
虞听晚被他看得浑身紧绷。
“怎么了,皇兄。”
谢临珩抬手拿过一张纸页。
“今日无事,我给你做幅画像吧。”
做画?
虞听晚一时没跟上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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