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面带笑容,可笑容不达眼底,言行也带着微妙的高高在上。
老太太没有依话照做,而是上前了两步,“江少爷,有一事要先行解决,否则老婆子我会坐立不安。”
江少爷眼底生疑,“哦?何事让老夫人心神不宁?”
“说来得罪,朱管事突然造访我们村,说江少爷宴请我们家,老婆子只觉得难以置信。”
老太太面色有微微的‘局促’,“江家的威名,先头我老婆子也是听过的,如今我们是戴罪之身,江家这样的高门大户,怎会宴请我们?”
“老婆子又见朱管事带着好一些打手,所以只当朱管事是和往昔一般进村抢粮劫财的恶人,闹了些小误会。”
“朱管事是个尽责的,为了取信我们,便将江家管事的令牌交给老婆子作保,我等欣喜之间还是有些存疑,始终不相信江家会宴请我们这等农家小户,方才进了江家的大门,见守门的对朱管事恭敬无比,我们这才相信,江家的宴请是真的。”
说话间,江少爷的眼神一直盯着老太太,把她脸上细微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
虽然这老婆子极力克制,话也说的小心周道,但是他仍然能看出对方慕贵的心思。
传言便是传言,不能全然取信,这叶家是有些运气在身上,可有运气又如何,驾驭不了,反而引祸上身。
明明可以靠着洋芋钱利双收,叶家人却想靠洋芋种博得善名,殊不知人心贪婪易变,胃口只会越喂越大,虚名哪有真金白银来的实在,黄沙村后面接连遭遇不测,便是叶家愚蠢带来的后果。
不止如此,叶家还将整个南辽郡变成了恶人觊觎的香饽饽,引的马匪入城接连袭村,百姓们心惊胆战为恶贼做嫁衣裳,都是叶家惹的祸。
虚名没有图上,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呵呵,愚蠢!自负!
“可刚刚我才发现,令牌竟然找不到了!”
老太太满脸懊恼的看了朱管事一眼,望向江承业的时候变得一脸郑重,“江少爷诚心宴请我们,我却粗心大意遗失了如此重要的信物,实在无颜面对江少爷。”
“还请江少爷让人仔细将我们搜身,再派人去马车内仔细找一找,务必找到令牌才是。”
江少爷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令牌丢了?
他望向朱管事。
朱管事面色怔愣,显然没想到老太太会主动要求搜身。
难不成这老婆子不是演戏,是真的不小心弄丢了?
“少爷,老夫人所言属实,许是老奴的阵仗吓到了老夫人,老夫人不肯取信,不得已老奴便将令牌暂时交给了老夫人……”
回过神,朱管事连连躬身回禀,继而眼神为难道,“只是这搜身之举……”
若这老婆子是演的,有什么图谋,他直接借此事撕破脸,搜身关押。
可偏偏这老太太这样一来,又表现得坦诚无比,反而让他们变得无比被动。
说到底,是江家宴请叶家。
虽然他们清楚此举只是为了达成目的,可亦清楚若能以财动摇叶家,让叶家为江家驱使才是上上棋,后面的事情就简单的多。
大动干戈的关押他们全家,用以掣肘弘远,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棋。
不到必要时刻,万不能走这一步,毕竟霍家军的能多年固守南辽郡,实力不容小觑。
虽然江家有圣旨在手,可山高皇帝远,万一出了什么变故,江家带来的五千私兵可不是霍家军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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