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说,你想如何便如何呢?”
阿宣目光灼灼:“可是当真?生死不论?”
左其星眉毛动了动,这还是个狠角色呢。
“若真如你所愿呢?”
阿宣突然“咚”的一声跪了下去,对着左其星叩首道:“若真如此,我余生愿为主子效犬马之劳!纵有千险,万死不辞!”
她说话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决绝,和快要压制不住的恨意。
左其星定定的看着她。
这个女子让她惊叹。
她能在这样艰难的环境当中周全得当,将恨意藏得如此之深,又能在遇到机会的时候敢于放手去抓,这份胆识、智谋与心性,绝非一般人可比。
左其星对她很感兴趣,这样的人,心志坚定,处事能屈能伸,在这个年代,别说是个女子,便是男子也十分难得了。
“阿宣,你先起来,同我说说你的来历如何?”
阿宣也没有犹豫,痛快的站起来点了点头道:“我名严令宣,父亲是燕州知府严经纶。”
严令宣说话平铺直叙,但只这一句,左其星就是一惊。
知府乃是正四品,已经属于真正的高官要职了,他的女儿竟然会沦落至此,简直荒谬!
她没有停,还在继续说。
“十五岁那年的上元节,闺中密友约我去看花灯,我并无防备,结果被她设计卖给了人牙子。”
左其星又是一惊,这姑娘心中怕是恨意滔天了。
什么样的闺中密友,竟如此歹毒。
严令宣似乎看出左其星的疑惑,多解释了一句道:“人牙子把我绑走时同我说,因为我挡了她的道,她是想要我的亲事,所以设计让我消失。”
这个理由离谱却在情理之中,就好像左秋月也想要她的婚事一样。
然而为了抢人婚事便毁了别人一辈子,这女子实在够歹毒的。
严令宣说到她时,眼中恨意滔天,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人牙子收了她的钱,原本说好将我卖到北边昂宿去的,但我假装生了重病,他们便中途把我卖给了宋家。
我在宋家六年,前面两年怀过两个孩子,都让我有意折腾掉了。后面取得了宋家人的信任,他们偶尔外出放羊打鱼也会带上我,我便在外面找了些寒凉的草药,给自己了绝了子嗣。”
说到这,左其星都忍不住皱眉。
这姑娘的遭遇实在太惨了,然而这绝对是个狠人。
左其星又问了关于这十二个姑娘的事。
严令宣说话有理有据,把这些姑娘分分门别类的介绍了一番。
最后特别提示了一句:“刘娘子和陈娘子,这二人已经以宋家人自居,不能掉以轻心。”
左其星点了点头,正色道:“你若想回燕州府,过些日子我回京便带上你,把你送回去。”
严令宣却是摇了摇头:“不回去了,若是方便,还请替我捎封信回去给我父亲。”
她说到这,认真的看向左其星说道:“若主子不嫌弃,以奴之能,做个管事,处理些杂事绰绰有余。”
左其星笑了,握了握她的手道:“求之不得。”
严令宣还要再跪,这一次被左其星制止了。
“以后不必如此行礼,也不必以奴自称,你若诚心跟我,我便承诺你一句,你有多大的能耐,便能坐多高的位置。”
此时的严令宣还没有意识到,左其星说的这个多高的位置,究竟能高到什么程度。
“好了,”左其星道:“现在你便是这里的管事了,外面宋家人便随你处置,死伤不论。”
这样偏远的地方,死个把人又能如何。
更何况,文氏将这一片地卖给了她,今年燕北没有羊肉鱼肉送回京里,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当真?”严令宣再次确认。
“当真。”左其星给了肯定的回复。
严令宣站起身,走到外屋拿起一把宰羊的剔骨刀,然后便走到外面院子。
此时除了那十二个年轻姑娘之外的宋家人,全部被堵了嘴绑在院中。
看到严令宣拿着刀出来,宋大喜还露出希冀的神色,似乎觉得严令宣是自己人,拿刀出来是要给他们松绑的。
严令宣直接便走到宋大喜身前,二人对视一眼,宋大喜突然发现,阿宣的表情不对劲,以前那种乖顺讨巧不再,反倒是看着恨不得撕碎了他一样。
突然间,严令宣动了,她手中那柄长长的剔骨刀一下子没入了宋大喜的下身,正中脐下三寸处,鲜血一下子便将他的裤子染红了。
宋大喜睁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严令宣,疼得五官都扭曲了,不过片刻,便冒出一头冷汗。
被堵着的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眼睛中一片血红。
严令宣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抬手将刀抽了出来,又转向了宋二喜。
有了老大的前车之鉴,老二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一直摇头,口中发出“唔唔”的求饶声。
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宣分明是最乖巧懂事的,对他们百依百顺,从未有过反抗之心,而且知情识趣,时不时还会给他们出些赚钱的好主意。
这个拿着刀,捅了大哥又站到他面前要捅他的凶残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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