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好。”陆向南点着头。
余主任叫余芳，看起来年龄也不算大，三十左右的样子。头发盘的一丝不苟，看起来就是个挺苛刻也挺干练的女人。
“陆老师，我听校长说你今年才二十四岁但已经带过一届的高中生了，真是年少有为。”
“余主任缪赞了。”
余芳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过你看起来可不像二十四，说你是十八九的大学生都有人信。你平时怎么保养的？皮肤好，长的也好看。你教教我，让我也年轻年轻，这样和你们站在一起的时候看着才匹配嘛。”
陆向南其实是个心思很单纯的人，他把自己的心分成了两份，一份给了自己崇尚的职业一份给了乔然，没其他的什么杂念。
眼下，也没太理解余主任话里的意思，就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过于热情。
偏偏陆向南是个清冷的性子，平日里和人接触最害怕遇到太热情的。
“我一个大男人保养什么，长相是天生的。”陆向南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语气已经趋近于冷淡了，只不过碍于对方是主任不好太冷着脸。
尽管很多人都说陆向南长的好看，但他从小就不太喜欢自己的长相，过于秀气和美貌。
在没遇到乔然的时候，他甚至对自己的长相是自卑的。后来倒是被乔然撩拨的脸皮厚了点，但也只有乔然夸他长的好看的时候他是真开心。别人用好看来形容他，他会在心里犯膈应。
“陆老师，你长这么好看是像你父亲多一点，还是像你母亲多一点？”
陆向南皱了皱眉头，“余主任，我先回办公室备课了，告辞。”
“哦，好的。”余芳笑着说道，“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三中虽然不是江海市的重点高中，但环境却是要比新安市的一高中好的多。五层高的楼房，不论是教室还是办公室都在楼房内。
办公室很宽敞，每位老师都配备了单独的办公桌和椅子。既有个人空间互不打扰，也不耽误大家在一个屋子里讨论。
陆向南刚坐下摊开教案，就有人走过来。
“陆老师，我刚才从一班出来，看见余主任和你谈话呢。”
说话的是化学老师，叫董海涛。
高一的理科班总共有五个，化学课都是董海涛教的。没办法，师资力量有限，即便是陆向南这种带班的班主任也要兼任三个班级的数学课。
林校长经常用夸赞的口吻PUA他们，说能者多劳。
见办公室里没什么人，董海涛压低了嗓音小声提醒着，“陆老师，我善意的提醒一声，余主任丧偶有个五岁的儿子。”
陆向南不解，“和我有什么关系？”
恰好这会儿有人进来了，董海涛不好再说什么，扔下个别具深意的微笑就转身离开了。
江海市的高中放学比较晚，一节大晚自习下课就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陆向南刚从教室出来，就遇见在走廊里等待的余芳。
“陆老师，外面天都黑了我自己走有点害怕。”余芳微笑着，“咱们两个一起走吧，正好我也是学校分的房子，和你一栋楼。”
陆向南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轻轻点头，“嗯，好。”
出了教学楼，余芳忽然发出“啊”的一声，她脚下一崴顺势就抓住了陆向南的胳膊。
“你没事吧？”陆向南问道。
“崴了一下。”余芳撅了撅嘴巴，“好疼啊。”
也幸而是天色暗了，她那副做作的表情才没那么明显。
“还能走么？”陆向南又问。
“你背我？”余芳笑道。
陆向南忍不住的蹙起眉头，但下一秒余芳就改口道，“我开玩笑的，但你得扶我一下，不然我真的走不回去了。”
陆向南这人向来比较君子，莫说是同事，即便是陌生人求到他头上他也很难坐视不理。但又过于君子，很注重男女有别，所以所谓的搀扶就是揪着她的衣袖，完全避开肢体接触。
最后把余芳都揪的闹心了，冷着脸说道，“松开吧，我自己能走。”
五六分钟的路程，因为余芳走了将近十分钟。
“陆老师，你爱人是做什么的？”
“军人。”
余芳眼神黯了黯，语气淡淡的问道，“那会不会聚少离多啊？”
陆向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不回答就等于默认了，余芳心情忽然又好了一些。
“你一个人平时肯定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不然我每天做饭给你带一口？”
“不用。”陆向南开口拒绝，“我和我母亲住一起，她会准备饭菜的。”
他的拒绝，令余芳有些失落。
从第一眼看到陆向南，余芳就感觉自己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变得躁动起来。她男人在三年前就因为意外死亡了，这些年一直单身。
在那个年代人们的包容性不强，像余芳这种丧偶带着男孩儿的很难再找到称心如意的伴侣。偏偏余芳又是个眼光高的人，一般男人她还看不上。
直到遇见陆向南，他穿着白色衬衫戴着黑色眼镜，温文尔雅的模样瞬间击穿了余芳的心底。
明知道他结婚了，但余芳却荒唐的认为只要能和他好，即便做小三也心甘情愿。
到了住处，陆向南发现两人还真是一栋楼。不但一栋楼还是一个单元，楼上楼下。
陆向南住在301，余芳住在202。
随着余芳打开房门，里面跑出来个小男孩儿，妈妈妈妈的叫着。
“这是我儿子，叫余小兵。”余芳介绍着，并拍着孩子的肩膀，“儿子，这是陆叔叔，说叔叔好。”
“叔叔好。”余小兵长的虎头虎脑的倒是挺可爱。
“你好。”陆向南对着孩子笑了笑，又与余芳说道，“我上去了，余主任再见。”
直到陆向南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余芳才带着儿子进了屋。
她兴奋的问儿子，“你觉得陆叔叔怎么样？让他给你做新爸爸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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