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应允,宫以沫满意了,亲自伸出手来,作绅士弯腰。而宫澈看到那只手微微一愣,最后才下意识的握住那只纤白细腻的手,一脚踏上小舟。
这时船身微晃,宫澈一下站不稳,而宫以沫紧紧的攥住他,稳稳的站在他跟前,那只手传来的温度和力度,在这样的夏天,如此清晰的印在了宫澈的脑海之中……让人口干舌燥。
宫以沫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是笑着脚尖一点,船便如剑一般射向湖中心,此时天已经开始发暗了,大片大片的云霞晕染着,两人相对而坐,微风轻送间,舒心的几乎想睡着。
这边夕阳无限好,而岸上的馨儿抿嘴一笑,看了一眼万分焦急的太子宫人,不由纳闷的想,他们也太紧张了,跟着公主能有什么问题?
“有花有水怎能无酒?”
船行渐稳,宫以沫一笑打破的沉静,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囊袋,只听“啵”的一声拔开酒塞,一股迷人的酒香袭来,宫澈一闻便知道是皇帝酒窖里,藏了八十年的陈酿。
她迫不及待的仰头喝了一口,那动作潇洒肆意,吞咽时微鼓动的喉管,和顺着嘴角边流下的金黄的液体,在火红的云霞照应下,迷了宫澈的眼,他甚至也感觉干渴起来。
恰此时,宫以沫感叹一声,“好酒!”
她擦了擦嘴,又狡黠的看了宫澈一眼,“这可是我废了好大力气才在常喜公公眼皮子底下偷到的陈酿,怎么样,太子哥哥可要尝尝?”
此时随着她说话,头上的彩蝶发饰的翅膀跟着一颤一颤翩翩欲飞,端的是灵动无双。
看着她捏着酒袋的那只白玉般的小手,宫澈鬼使神差的就接了,又在他自己都没意识的情况下喝了一口。
这酒显然是给女人喝的,并不辛辣,但甘醇绵长,香缠入骨。
但这是她方才喝过的……他们共用了一个酒袋!
这后知后觉的反应让宫澈脸上微红,又掩盖式的喝了一口才道,“果然好酒!”
宫以沫微微一笑,搓了搓手。
“太子哥哥,有句话说得好,吃人嘴软,皇妹我将你拐上这小舟,实在是有事相求。”
“喔?”此时宫澈并没有注意到她说的是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句,“什么事?”
见他直接,宫以沫也不拐弯抹角。
“实不相瞒,在京城,皇妹我虽然不曾出宫,却借他人之手,有不少商铺,太子可知?”
宫澈看了他一眼,有点意外,事实上,他们这样的人手里多有资产,毕竟用钱的地方太多,但宫以沫一个公主,即使聪慧,毕竟无母妃外家为她谋划,能有这样的远见并付诸行动,让宫澈不由又高看她一眼。
宫以沫此时却又皱眉,小声又问,“问题就是在这,今日,我属下来报时,说了京城周边的一件怪事,想必太子哥哥也有听闻。”
她微微挑眉接着说,“大概从上上月起,京城周边的粮铺中,最次等的稻米,谷梁,变得供不应求起来,而且,就连陈米也被人低价收了去,其数量之大,即使他们动作隐秘,还是让小妹我有所察觉。”
她一说到这件事,宫澈的神情便严肃了起来。
他开始以为他这位皇妹最多开了几家脂粉铺子之类的,就算有,生意也不会太大,但是这件事,他手下的人昨天才上报,今天皇妹就跟他说了这件事,看来他这位皇妹本事不小,资产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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