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正是出自她的手。
她非常自信地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那个插画师的画风，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陆羽莹把一份资料放在桌上，“贺总，千禧小区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她假装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电脑屏幕，说道，“原来深灰画出来了，您满意这幅画吗？”
贺玄辰滑动鼠标把画放大，凝视着屏幕。
他沉默地盯着画中人，并没有回答陆羽莹的问题。
陆羽莹内心极度渴望被贺玄辰肯定，忍不住又问了句，“您看到这幅画，有没有开心一点？”
她知道贺玄辰的性格形成，跟家庭环境有很大的影响。
她更知道贺玄辰的母亲和姐姐，对他有多么重要。
贺玄辰薄唇轻启，“你出去吧。”
陆羽莹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心脏像打鼓一样怦怦乱跳。
她不确定贺玄辰的心思。
陆羽莹应了一声，走出办公室。
贺玄辰又给乔北然发信息，“找到‘黑白之间的深灰’的位置。”
乔北然没多问，只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
此时，喻子晴也在观察那幅画，这画好看是好看，画工也很专业。
画风有她的影子，只不过每个笔触都用力过猛，一丝不苟，好像急于表达什么似的，让人看着感觉很严肃，甚至有点不舒服。
如果她画的话，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效果。
她会用虚实结合的手法，让画面看起来更加轻松，有意境。
常松火急火燎赶过来，“姐，你不能不回应了，对方明摆着要取代你。再继续下去，你的名气都是她的了。”
喻子晴刷着手机，扫了他一眼，笑道，“我都没急，你急什么？”
常松说道，“你辛辛苦苦画的画，积攒的人气，就这样被别人动动手指头抢走了，我不甘心啊！姐，你在干什么啊？”
喻子晴不紧不慢地在手机上点了点，“哦，我在买猫粮。”
她一直忙来忙去，把棉花糖放在空间里这么多天，猫粮快吃没了，她得再买点备用。
常松急的原地转圈，“姐！我帮你买猫粮，你来想想怎么应战啊！”
喻子晴付了款，抬头对他笑道，“不着急。”
一个小时后。
乔北然给贺玄辰发消息，“查到了！你猜深灰是谁？”
——H：“不说就拉黑。”
——然：……
——然：你可能做梦都没想到，竟然是你的女秘书陆羽莹！
贺玄辰的眉头皱了皱。
乔北然见他不回复，直接发了语音通话，“没想到，这位大名鼎鼎的插画师，竟然就在你身边啊！怪不得她一直拒绝露面，这是怕马甲暴露啊！”
贺玄辰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冷声问道：“你确定是她？”
乔北然说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点小事，我要是办不好，可以退休了！”
他还要说什么，贺玄辰没耐心听，直接挂了通话。
贺玄辰走出办公室，路过陆羽莹的办公桌时，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陆羽莹心中忐忑，不知道贺玄辰对那幅画满不满意。
更期待贺玄辰什么时候能发现她就是深灰。
江城美院。
方珏拿着喻子晴画石膏像的作业，先是由衷地表扬了一番，然后提了几点小毛病。
徒弟太优秀，做老师的压力也很大。
要是一个劲表扬，不挑毛病，感觉他这个老师没什么作用。
要是挑毛病吧，那简直是鸡蛋里挑骨头。
方珏没想到，喻子晴的悟性这么高。
喻子晴前两次的作业，还有一些明显的小毛病。
这次竟然全改了，而且比他想象的进步快很多。
方珏甚至觉得，喻子晴今天的作业能拿去参加比赛。
“子晴，下个月的比赛，说不定你真能拿个奖回来。”方珏满意地呵呵笑道。
江弘博在一旁听了，替小师妹说话，“老师，您别给小师妹这么大的压力，让她去玩一玩，长长见识就行。”
方珏看向江弘博，说道，“弘博，我发现你最近的画作也有一点突破的意思，你再接再厉，不要松懈。”
江弘博看了喻子晴一眼，应道：“知道了，老师。”
他犹豫了一下，随便找了个借口，“小师妹，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喻子晴爽快地应了一声，跟他走出画室。
两个人到了没人的地方，江弘博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师妹，你之前给我的补药到底是补什么的？”
喻子晴笑道，“我不是说过强身健体补脑的吗？”
江弘博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周围，凑到她耳边，说道，“小师妹，你还有没？”
喻子晴心想，难道大师兄吃了顿悟丹以后，没有完全突破？
药效不够？
她摇了摇头，很遗憾地说道，“没有了。”
系统商城里面有顿悟丹，但是需要一千金币，她现在买不起。
江弘博一副懊恼后悔的样子，说道，“哎呀！早知道我就不吃了，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自己留着？”
喻子晴心里一暖，没想到大师兄想给她留。
看来他已经体验到顿悟丹的好处了。
江弘博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小师妹，我吃了以后，在画画上面有一些想不通的事情，好像忽然想明白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喻子晴配合地笑道，“好神奇呀！”
江弘博一脸懊悔，“我要是知道这么神奇，肯定给老师和你留着，你们一人一半。”
喻子晴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大师兄，恭喜你突破瓶颈了，你未来的成就肯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江弘博叹气，“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帮老师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安安分分做个老师，我挺知足的。小师妹，你真不该给我，你自己吃了多好。”
喻子晴笑道，“说不定这药没什么作用，是你自己心理作用。大师兄，别乱想了。”
此时。
贺玄辰来到美院，找到方珏，“方爷爷，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深灰？”
方珏一见到他，就想起在贺家，眼睁睁看到自己的宝贝徒弟被这小子扛起来就跑的一幕，心里气得很，不想给他好脸色。
“你跟子晴的事情，你到底怎么想的？”方珏冷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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