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鸢转身面向假谢二说道: “若祖父领命班师援京边界空虚之时恐怕西晋将联合四周盟邦联袂出击彼时北关失守大局岌岌可危。”
“小姐慎言啊!”
程都尉提醒道,环顾四周,确定无人窃听后,才稍感安心。
陆知鸢话锋一转:“你们真是太小瞧我们西晋,太低估我外祖父和谢家了!”
假谢二点头承认:“确实低估了!就连我家主子也没料到这位人竟是由小姐掌控。”
平阳侯府的千金,传闻中的病弱小姐,竟然敢孤身闯进守备府,并从那位罗守备手中取得令牌。
那罗守备是何等人物?
他以重权重利著称,连他的妻子都未曾摸过他的令牌。
提到罗守备的妻子,还是西晋密探,被精心挑选送到他身边。
她的任务就是盗取守备令牌。
谁能想到,连密探都未能办成的事情,却被八岁的小女孩成功了,而且这小女孩还用令牌调动了守备府的兵马。
简直就是天不佑西晋!
不待假谢二感叹完毕,陆知鸢冷声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能力,但我并非无敌。就算西晋真的如你们所料陷入危机,我的两位舅舅和母亲也足以力挽狂澜。”
程都尉赞同地点点头:“没错,谢大人可以帮助皇上稳住朝纲,谢老爷既能用财富安抚民心,也能亲自上阵,与陆夫人一同平乱清剿。再说,即使是我这样在京城里做小官的人也知道,谢家军的强大不仅仅依赖于谢老将军一人,而是每个士兵的努力,你们西晋人居然连这点都看不清,难怪这些年屡屡失败。”
谢时桉紧随其后,语气坚定:“西晋的大夫什么样,我不是没见过,但我们西晋的御医可是无所畏惧。你放心,西晋定能安然无恙。”
那假谢二被都尉府带走了。
街道上,民众正在进行清理工作。
他们自愿前来,有的帮忙清扫,有的协助搬运遗骸,还有人在封装。
尽管惧怕那种古怪的虫子,但他们更不忍心看到同胞在街头丧命,无法安息,尸骨分离,难以入土为安。
使用陶罐封装遗骸的主意是陆知鸢出的,既是为了防止未灭的虫卵,也是为了让那些无辜丧生的百姓有一个安身之处。
这些陶罐将被统一送往安顺村,永久封存。
陆君蹲下身子,提议道:“小姐辛苦了,让陆君背您回去吧。”
“去七号粮店。”
陆知鸢趴在陆君背上指示道:“我已经让二舅预备好了马车,在拐角处等我们,你将我送到马车边上就行。”
陆君抿抿嘴,有点忐忑:“小姐是嫌弃陆君吗?因为陆君的衣服脏了,还有难闻的味道?”
陆知鸢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耳朵:“胡说什么呢,我这衣服更脏,还粘过虫子,难道你也嫌弃我了吗?”
陆君摇头,他怎会嫌弃小姐,只是心疼她而已。
在这危急关头,别家的小姐们都躲在父母怀中,唯独她,亲自指挥调度,冲在前线。
当假谢二将虫子扔向小姐时,陆君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还好,小姐安然无恙。
陆知鸢紧紧贴着他的背,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我累,可是你也累啊,我不忍心让你背着我走这么远。陆君,我们说好的,你不是仆人,是我的朋友!”
陆君心中一动,手臂暗暗用力:“小姐很轻,陆君不累。”
陆知鸢困得迷迷糊糊:“可我还是舍不得让你这么累。”
上了马车,陆知鸢自然而然地拍拍身边的座位。
待陆君坐定后,她便靠在他的肩上。
感觉不够舒适,索性又趴在他的膝上。
陆君的身体瞬间紧绷,直到听见小姐均匀的呼吸声,才稍稍放松,温柔地把手搭在了车板上。
小姐说他是朋友,但他不想只做她的朋友。
朋友总会有分别的一天,而作为仆人,他可以永远陪伴在她身边。
街上的灯笼一盏盏亮起,烛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陆知鸢的小脸上。
她的睡容并不安宁,眉头时常紧锁。
陆君悄悄伸手,替她遮挡那些扰人的光线。
陆知鸢皱着眉头嘟囔道:“陆君,这马车颠得我屁股疼!”
陆君耳根一热,连忙拿起旁边的小垫子。
七号粮店内空无一人,不知店主是否遭遇不幸。
按照假谢二的指引找到密室,却只见里面空空荡荡,仅地上残留着半截断裂的绳子。
绳子似乎是被刀割断的,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陆鸣应该是被人救走了。
陆知鸢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香气,“这是皂荚、侧柏、无患子、墨旱莲、桑叶、姜片、何首乌混合的味道,这是我特地为母亲调配的洗头水。再仔细闻闻,好像还夹杂着点桂花香呢。”
陆辰低头,在陆知鸢周身轻轻嗅了一下,确实捕捉到了那混合的香气。
陆知鸢一个转身,不小心撞到了陆辰的下巴。
陆辰连忙退后两步,急切地说道:“既然夫人已经出手相救,侯爷此刻应该在府上了!”
“那就不着急了。”
陆知鸢拾起地上那根绳子,细细打量。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不是一般的活扣,而是一个歪歪扭扭的死结,让她感到莫名的熟悉。
平阳侯府灯火通明,所有人都聚焦在陆鸣身上。
他被夫人所救,右手腕上那清晰可见的伤痕,不知是否出自那些人之手。
御医仔细检查过后,这才安心起身说道:“夫人勿需过于担忧,这伤口看上去并非是被人咬的,更像是被狗类所伤。外敷草药,内服汤剂,观察几天,要是还有异样,随时叫我来。”
送走御医后,谢昭云对着陆老太太行了一礼:“侯爷应无大碍,若无其他吩咐,昭云先行告退。”
陆老太太面色微愠,厉声道:“站住!”
谢昭云转过身,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陆老太太沉下脸来,严厉训斥道:“鸣儿尚未醒转,你是他的妻子,应守在他床前伺候!”
谢昭云微微欠身回答道:“老太太莫非忘了,我已签下了和离书!至于侯爷,还有宋表妹照顾,老太太该放心才是。说起伺候人,她比我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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