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你而言,或许这是一个好的转机。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却是母亲命运中难以逃脱的一大劫难。”
说完这句话,只见陆知鸢慢慢地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袖袋中抽出了一封信纸递给对方,“我想父亲可能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真相吧?其实祖父真正的死因并不是自然衰老引发的各种病症那么简单,而是有人在背后暗下了狠手,那个幕后真凶正是咱们的祖母……”
“陆知鸢!”
听到这里,陆鸣大喊了一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道这种话的后果有多严重吗?”
“鸢儿还小,受不了这样吓唬。”
陆知鸢轻轻地把信从袖子里拿出来,缓缓递给陆鸣,“我不太认识祖父写的字,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你说,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呢?你最清楚父亲的情况。”
只看了一瞬间,陆鸣的身体就开始不住地发抖,仿佛寒风穿过骨头,让他感到阵阵战栗。
由于识字不多而感到羞愧的父亲,在私下里下了很大的功夫练字,所以除了陆鸣没有人知道,其实父亲写字特别糟糕。
因为他的笔迹太过潦草,如果不是在现场看着,普通人很难分辨出来。
信纸上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一种不满的情绪。
信里面装满了对当前生活状况不满的话语。
提到与母亲之间的婚姻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说自己不该为了维护家族的名誉而勉强制与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结婚。
又严厉地指责妻子,认为她嫉妒心太强、并不适合做一名合格的家庭主妇。
详细描述了夫妻两人早已貌合神离的现状。
以及再三强调自己的病都是因为妻子造成的。
父亲还在信中表达了希望能够帮陆鸣找到一个称职的妻子的愿望,期盼他能够珍惜眼前的真正值得爱护之人,从而改变侯府未来的命运。
通篇杂乱无章,用词错误不少,然而关于父亲被害的部分并没有如陆知鸢所暗示的信息那样。
她似乎想要通过这份字条透露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从内容上看,这些文字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眼见着陆知鸢准备进一步挑衅的动作,陆鸣迅速夺过手中的纸片,先是把它对着灯笼亮光照了一会儿,试图看出一些隐藏的信息或是线索。
但除了纸张本身泛黄的痕迹外,别无所获。
之后折叠成特殊形状,这形状显然有着某种特殊的含义,但具体代表什么,只有他知道。
此时上面仅有一句话:"父亲遭到毒手身亡,家内失踪人口亦多由您夫人造成"。
陆鸣看了看这张纸片,嘴角微微上扬,随后转向陆知鸢,带着几分嘲讽和讽刺的语气说:“你还真像你娘,竟想到了这种招数来冤枉你的祖母。”
陆知鸢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同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爹,你就别装傻了。”
她轻声说道,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失望与无奈。
“你看信的时候,肯定注意到那些字的颜色特别深,明显和其他的字不一样。祖父特意用了更浓的墨水,就是为了和旁边的字区别开来。这是他在提醒我们,不要忽视这些细节。”
陆知鸢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她的话语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几分激动和不满。
陆鸣听了女儿的话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被打动的迹象,反而更加怀疑这一切是否真的如此。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吗?非要用这种方式传达?不要忘了,我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他反问道,语调里充满了不解甚至有些生气。
在他看来,如果父亲真有什么需要告诉自己的重要事情,完全可以直接说出来,而不是通过如此曲折的方式表达。
面对父亲近乎固执的态度,陆知鸢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祖父其实很希望能直接告诉你的,但是当时情况复杂,你给了他机会吗?”
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祖父病得很严重的时候,你应该记得吧?那个时候的父亲您不是借口在书院读书而长时间不回家,直到和娘亲结婚才返回。那段日子里,您真的只是单纯地在那边专心读书吗?”
最后这一句话虽看似平静询问,但实际上却充满了对过去行为背后可能隐瞒之事的质疑。
不,他并不真正在念书,只是单纯地不想回到侯府,不愿意面对那里发生的一切罢了。
“当祖父生病时,父亲却正跟同学们四处游玩。等到祖父去世后第三天,他才匆忙回来,结果连见祖父最后一面都没能做到。整个葬礼都是尚未正式进门的母亲帮忙操持下来的。就这件事,父亲还曾得到别人的赞美,说是孝顺。然而真正做到了尽孝之人,其实是母亲呢!”
想到这里,陆鸣心里不禁有些不是滋味。
陆鸣有些不知所措地挠挠头。
回忆起当初家里失去了一家之主,全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这时,未来的儿媳谢昭云勇敢地站了出来,主动帮家人安排所有事情。
虽然由于家中财政状况紧张导致丧礼显得颇为朴素,但因为她是来自一个显赫家族的女子,因此还是吸引了许多朝廷中的重要官员前来吊唁。
那可能是他人生中感到最光荣的一刻吧!
然而,在这一切的背后,支撑家庭渡过难关的,是那位坚强的女子——谢昭云。
想到这一点,陆鸣内心深处便充满了深深的感激之情。
但他应该要更加珍惜与感激的人正是谢昭云啊。
理应通过自己实际的行动来表达对她善良举动的认可与回报,但实际上,他做了些什么呢?
不过是轻信了几个朋友的话语就开始对对方产生了误解,以为谢昭云在干涉家庭事务上显得过于强势且仗势欺人,甚至怀疑她在准备祭奠活动中太过节约、对已故的父亲不够尊重而已。
这样的想法,现在想起来是多么可笑与无知。
他指责这个那个的,但实际上从未真正反思过,如果没有这位未来妻子主动承担起责任的话,侯府在丧葬礼仪方面可能会因经验不足而被城里的人们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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