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惠贤便找上了村里的媒婆开始说起这个事儿,要她帮忙物色一下村里的男人。
这村里的媒婆还不止一个,也不知道怎么传的,很快便有人踏进云惠贤的家里了。
“嗳,你是要给哪家姑娘找郎君?”
云惠贤的眼中闪过不自然,但也是一刹那的事情,便笑道:“大妗姐,你怎么来了?”
“你可说的,我是村里最老的说媒人了,你有意居然不来找我?”大妗姐眉一挑,这村里大部分亲事可都是她成就的。
无媒不成欢,媒婆在这个时代的地位很高,也是受到了百姓们的尊重,毕竟家家户户要成亲的时候,必须需要媒婆的帮忙。
云惠贤倒没有打算闹的这么大张旗鼓的,毕竟小妹还没有和离呢,她就把这事告诉了一个离她近些的媒婆,让她留意一点,没想到这才一会儿工夫,就传到其他媒婆的耳朵里面了。
“你家里不是没有适婚的姑娘吗?这次是打算给哪家姑娘说亲,有无要求,我手上也有现成的人选,可以帮你看看。”大妗姐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云惠贤反而来了精神:“那就麻烦大妗姐了,要求倒没什么。”
大妗姐道:“是哪家妹子呢?”
云惠贤去给大妗姐倒了一杯水,见对方喝了一口,这才道:“我和你说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
“咋的了,难道对方有什么隐疾。”大妗姐皱眉,她帮人做媒,不仅能获得别人的尊重,还能拿到可观的酬劳,但如果对方缺胳膊断腿的,她可不能做这种缺德事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媒婆在婚姻之中可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有时候就只需要他们相看对象,夫妻之间反而在拜堂的时候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呢。万一成亲之后新郎后悔了,可是会败坏她的名声的。
云惠贤连连摆手:“不不不,我这次其实就还是给我那个小妹相看人家。”
大妗姐道:“云依依?”这云依依当年的亲事虽然不是她说的,但当初她到了年纪时,村里的媒婆可是差点踏破了云家的大门,可见她受欢迎的程度。
不过这云依依挑剔啊,后来又渐渐传来一些她不良的名声,说亲的人便少了一些。再后来,她就嫁到隔壁村了,很少再有她的消息,帮她做媒的也是隔壁村的媒婆。不过这个人大妗姐也同样认识。天下媒婆一家亲,她们手中有资源都会互相分享的。
“是啊,就是她,她这不要和离了吗?我就想麻烦你们先给她看着。”云惠贤说。
大妗姐听得仔细:“要和离了,那她还没有和离是吗?”
“快了,反正你现在有合适的先给她看着吧。”云惠贤不在意地说道,反正以云依依的闹法,她猜测过几天大家都知道了,也就离和离不远了。
大妗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行吧,这些日子我会帮你问问的。”
云惠贤心中一喜,连忙起身道谢。
发生在村里的这些插曲,云依依并不知道,他们三个正躲在屋子里面,一面烤火一面吃柿饼。
这柿饼是云依依从背包里面拿出来的,每一个又大又软,咬上一口甜蜜极了。
柿子在这个时代也是有的,大家也很聪明地知道用柿子来酿酒,但却没有人把柿子做成柿饼保存。
燕大双捧着一只柿子吃的开心,他以前吃过新鲜多汁的柿子,自然也认得这物,虽然能感到味道有差别,但他毫无在意,心里面只有吃。
这柿饼软糯可口,吃完一个还想吃另外一个。
燕小双捧着一个柿饼小口小口地咬着,眉间倒是有着明显的疑惑:“娘,这也是柿子吗?怎么和窝之前吃的不一样。”
“新鲜水果和水果干当然不一样,”云依依补充道:“这柿饼是之前我晒干的。”
燕小双哦了一声,手指戳了戳柿饼上面的白霜,没有再问。
这柿饼上面的白霜简直就是精华,云依依一度觉得没有这层白霜,柿饼的口感都要减弱不少。她自个儿也边吃边想,若是背包里的柿饼吃完了,她就自己做一堆试试,其实做法也不难,把柿子晒干后烤好,再把柿子封在阴凉处便好,根据不同温度,柿饼上便会生出不一样的白霜。
燕清河的手指抚过柿饼,听完云依依说完话之后,微微一笑:“今天你们还要学写字吗?”
燕大双嚼柿饼的作用一顿,鼓起来的腮帮子忽然就停了下来,他一言不发。
燕小双抬起头,严肃地点头:“要。”他声音不大,但咬字清晰,可见他的决心和渴望。
“对了,今天是娘要和窝们讲故事的日子。”燕大双忽然想起了这个事,大声说道。
在他的认知之中,娘讲故事等于他们没空等于爹爹不能教写字。
燕大双真是佩服自己的机智,能在关键时候想到如此完美的借口。
上次爹爹布置的那几个字,他可是写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千万不能让爹爹发现了,不然他英明的锅锅形象就毁了。
“依依今天要讲课吗?”燕清河目光柔和,虽然早就知道她在授课,但他从来没有亲自看过。
云依依嗯了一声,“不碍事,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吧,可以顺便教他们写字。”
什么?
燕大双瞪圆眼睛,从柿饼中抬起小胖脸,脸上有绝望之色,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美食面前有心思想其他事。
云依依摸了摸他的脑袋,“快吃吧,吃完之后,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开始。”
燕大双狠狠地咬着柿饼,就像和谁生气一样,让云依依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倒不知道小崽子争强好胜的心理,尤其是双胞胎之间这种微妙的情绪。反正在云依依看来,她自己都学不会写毛笔字,两只崽崽不会也是正常的。
画册在昨日就已经全部画好了,仍然是简单的简笔画,上面配着几句文字。
两只崽崽已经坐好了,平时很闹腾,现在却乖乖地坐着,两只手还规矩地放在桌子上,保持着一个姿势,双眼盯着云依依。
接下来云依依便开始给他们讲故事,故事的内容虽然幼稚,把动物拟人化了,但是听了一会儿,他居然觉得有些趣味性。
燕清河偏头看了一眼画册,上面的画儿就和之前画册上的相同,如今看得多了,他也能看出这就是同一人所画。他推动轮椅,往云依依身边靠了靠。
正在讲故事的云依依并没有注意到他微妙的行为。
讲完故事以后,云依依把内容编成儿歌,让崽崽们反复读了好几次,便对燕清河道:“你现在教他们写字吧。”
读得正欢畅的燕大双,立刻变了脸。
燕清河温和地看着两只崽崽,“我上次给你们布置的字,先拿出来吧,我检查检查。”
云依依拿过一块墨,在砚台里加入清水,慢慢地磨了起来。
燕小双早就准备好了,从身后变魔术一般掏出了一张纸,燕大双磨磨蹭蹭了好久,见燕清河一直看着他,他呜咽一声就跑回了屋子。
过了一会儿,燕大双也拿出来一张大纸,非常巨大,上面画了几个大字,每个大字都有成人拳头那么大。
云依依看了一眼,完全没看出来他写的什么。
相反燕小双虽然写错了几个字,笔画也不对,但相比之下却要好很多,总比燕大双的鬼画符优秀多了。
燕大双也发现了,咬着自己的小胖手指,有种接受公开处刑的感觉,但燕清河只看了他们两眼,都挨个夸奖了一遍。
燕大双:“!”
云依依已经磨好了墨,她的想法大概和燕清河差不多,小崽崽能去尝试就是一种进步,至于写得好不好根本不重要。其实他们俩如果说自己不愿意写字,云依依也会一口气答应。
燕清河执起毛笔,在砚台中蘸了蘸,为了写字,他把袖子往上撸了一点,露出的手腕白皙如玉,配着黑色的字迹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云依依总觉得古人写字时,有种韵味,这是现代人捏着中性笔无法理解的感觉。
察觉到云依依黏在他身上的目光,燕清河微不可查地抖了抖,抬眸时,有流光飞过眼底,化作一缕青烟,“依依,你要不要也试试?”
云依依可不会用这种软绵绵的毛笔,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用毛笔写字,但看到燕清河挥笔时,内心也有些跃跃而试。
燕清河把自己的笔递给了她。
两只崽崽还没有看过云依依写字呢,此刻都盯着她看,云依依心里难得有些紧张,手一抖,在白纸上留下了一条不怎么好看的线。
“不是这样握笔的。”燕清河伸手帮她调整了姿势,因为刚刚烤火的原因,他的手掌很热,离她也很近,云依依只觉得自己握笔的手也变得烫了。
没等她思考,燕清河已经离开了她,歪着头道:“你现在试试,这样写字就好多了。”
原来只是跟她调整握笔姿势,她深吸一口气,便在白纸上写起字来,那字说不上多好,但能认出来。
燕清河看了一眼,便笑:“写得很好。”
云依依有些不好意思,便转念一想,她方才也是这么夸奖燕大双的,便没了什么感觉。
这个人的话做不得真,分明就是一个老好人。
接下来燕清河便开始教两只崽崽,他手把手先教他们握笔的姿势,虽然之前就教过了,但他依旧很有耐心。
云依依看着他握着崽崽的手,想起刚才的事,随即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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