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嫂也就笑了一下,然后就打算去喂丫丫了。
这些媳妇儿之中,她和燕母相处的时间最多,凡事两人都商量着呢,也一起做主,比起燕二嫂和云依依,其实她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最亲密的。
反正燕母也说那两个是最不靠谱的,燕大嫂一直以自己为首,觉得要担待着些,众人也总是觉得她是最贤惠的,很多事情,她便不能提出异议,哪怕她心中是不愿意的。
譬如燕二嫂这孩子,怎么能让燕母来带,倒时候还不是要占用他们的资源,这燕母就是和她一起住,说不一定还要牺牲丫丫的资源,本来养着这些孩子就很不容易了。
她摸了摸自己心口,暗道让自己要冷静,反正这还是八字都没瞥的事情。
以后,还说不一定会怎样呢。
燕源这时候就跑了过来:“娘,我要去找大双小双玩,他们买了蹴鞠。”
“蹴鞠?”燕大嫂重复了一句,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到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也正常,这蹴鞠在村里面本来就是不常见的,小孩子最多玩点泥巴就是,哪能有闲钱买这些东西。
当然,也不是说这蹴鞠有多么贵重,只是大家觉得没有必要买罢了,有这个钱,还不如买点鸡鸭养着,或者买点粮食种子啥的,买蹴鞠就是浪费钱。
燕母在一旁听到了,就道:“就是用脚踢的,这老三家还真喜欢买这些玩意儿。”
燕大嫂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说不出心里面是什么滋味儿,就道:“那你去玩吧,记得早点回来。”
“三弟妹还真会买东西。”燕大嫂道。
他们的孩子也没有什么玩具,不过能把孩子养大就行了,旁的事情,燕大嫂也没有想这么多。
这蹴鞠,县城和镇上都有,他们自然也看到过,都是看着好看的东西罢了,倒是从来没有买的想法。
燕母也觉得就是云依依胡乱花钱买的,但这时候却话锋一转:“兴许是他们自个儿做的,这蹴鞠也不难做,改天叫老大也给燕源做一个。”
这句话就成功堵住了燕大嫂后面的话,她也没有了什么艳羡,还真在想要不要让燕大哥做一做,索性燕大哥虽然不会主动给孩子做什么东西,但只要亲自叫到他,他还是很乐意的。
燕财在一旁听到了,就道:“那让爹也给我做一个。”
他年纪大了点,平日里面活计又多,很难和两个崽崽玩在一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连燕源,燕财有时候都嫌弃他幼稚。
燕大哥在一旁也没有说啥,反正这些事情,他都不会过问,但是真让他做啥,他也会好好干的。
崽崽不用上学堂,燕源就来得勤奋了,三个崽崽经常玩在一起,有时候捉迷藏,有时候就玩蹴鞠。
唯一一点让燕源不解的是,一般情况下,都是他一个人踢蹴鞠,而两个崽崽当……守门员。
其实他们几个身高相仿,一起踢球,还是挺配的。
燕源踢累了,有次就提出了意见:“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踢。”
他长得瘦弱,本来身高和两个崽崽是一样的,但是仔细一看,就觉得他小的可怜兮兮的,每次又这么剧烈运动,这些天,似乎脸变得更小了一些。
两个崽崽则前面一个,后面一个,正做出要拦截蹴鞠的样子。
这样站着拦蹴鞠,那是一点体力都不出。
燕小双非常满意这个游戏,不需要出太多力,燕大双本来就懒惰,云依依时常让他锻炼身体,他就这么做做样子,肚子上的小肥揪还是一直顽固地存在着。
“蹴鞠就是这么玩的。”燕大双振振有词道。
他也不是说谎,这在学堂里面,他们一直都是当得守门员。
其实这在学堂里面,也是他们年纪小,和大伙踢球太吃亏了,这才给他们如此安排,两个崽崽觉得不费事儿,这不就一直这么玩,他们哪里知道蹴鞠的规则。
反正都是乱玩的,开心就好,不计较这么多事。
“是这样吗?”燕源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便以为燕大双说的都是真的。
燕小双补充道:“对。”
三人玩了一会儿,燕源的头发都湿了,他一抹脸上的汗水,说:“那我和你们换换,你来踢。”
两个崽崽没有动。
燕小双打量了他一眼说:“你不行,你太瘦了,拦不住蹴鞠的。”
他们两个胖嘟嘟的,有时候蹴鞠刚被踢过来,就能被他们的身子拦住,但是燕源却不行。
燕源看了看自己的小身子,觉得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完全没有被欺负的感觉,便任劳任怨地继续充当着踢球人了。
这日子反正如流水一般,每天似乎都在重复着,但是每天又好像都有不同的事情发生。
岁月静好。
据说云依依的隔壁家搬来了新人。
是邻村才嫁过来的姑娘。
反正云依依也没有在意,她和邻居也没有怎么来往,至于这场亲事也没有请她,估计也是一切从简,没有大办酒席。
这也正常,为了省钱,很多人便是简单地操办了一下,也就行了。
她这天本来在炒菜,却迎来了一个意外之客,锅里面正下了红烧肉,肉上裹上了糖色和酱油,喷香,看上去就非常有食欲。
外头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燕三嫂在吗?”
云依依很少和同龄人来往,便极少有人这么叫她,她最初并没有放在心上,等门被敲了几下,适才发现有个人站在了门外。
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朴实的人,穿着素色的旧衣服,头发盘在了一起,长得有些胖,看上去三十岁的样子。
云依依往锅里面加了一些水,然后盖上了盖子,和善道:“你是?”
她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找她什么事情,这小黄也是懒,有人进来了,一声不吭的。
一声不吭的小黄此刻正摊在地上,小小一团,又胖胖的一团,它的鼻子一直不停地蠕动着,眼睛闭着,似乎在享受着什么。
在看不到的空气中,一股浓烈的肉香味道一直往他的鼻子中钻进去。
云依依时常都弄好吃的,小黄如今也习惯了,反正有它的,自然有它的,没有它的,即便它扒拉在门上叹气,那也是毛线都没有的。
女子和蔼地笑了笑,指了指外面就说:“我是隔壁那个,才嫁过来的,我叫周福惠。”
云依依一愣,她还以为这嫁过来的人,肯定是个十几岁的姑娘,万万想不到看起来都挺大了。
难不成,是因为这周福惠显老不成。
其实三十岁的年纪也不老,至少在云依依那个年纪,这是人生的开端呢,不过在这个70岁都算长寿的时代,三十岁的话,人生便已经过了一半了。
云依依看着她头上很明显的几根白发,就试探地叫了一声:“周姐,我应该是这么叫你吧?”
周惠敏点了点头,一点也不在意,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自然啊,我比你大了不少了,我女儿都已经成亲了。”
云依依嗯了一声,她过得跟山顶洞人一样,还真不知道这些事情,但她也不笨,这便知道这周福惠是二嫁过来的。
她估计还是个福字辈的,她这些日子也发现了,这里取名还是有讲究的,都喜欢把辈分放在名字里面,这还是放在中间那个字,名字的话,喜欢用惠,慧,莲等。
反正她都遇到好几个人都有这个名了。
“周姐,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云依依就问。
周福惠眼睛眯了眯,脸上看起来都很和气极了,她一转头,就看到两个胖嘟嘟滚了过来,还真是滚的,两个崽崽也不知道在玩什么,在身上裹了一层布,就开始滚来滚去。
“这是你的两个儿子啊,太喜气了。”周福惠就说。
云依依的脸都黑了,但是碍于周福惠在场,她也不好指责两个崽崽。
这孩子虽然还小,但总要给他们留点自尊心的。
“就是太调皮了,大双小双,你们在做什么,等会都要吃饭了,又把自己弄得这么脏。”云依依道。
他们身上的布倒是不值钱,都是云依依之前做衣服时废掉的,反正这布也没用,就放在那儿堆着,两个崽崽这才翻了出来。
废弃的布料裹在他们身上,滚过来滚过去的,倒也没有把他们本来的衣服弄脏。
崽崽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错。
燕小双的全身都被灰色的布料裹住了,只露出了一个小脸,闻言,他懒洋洋地搭着眼睛,鼓着两个胖脸颊道:“在学树懒。”
燕大双的脑袋没有裹住,仔细一看,他和燕小双是有点区别,他自豪道:“在学小黄。”
小黄微微睁开了眼睛,嗷嗷了两声,表示听到小主人再唤它了,但等了一会儿,也没有食物送到它的嘴边,它又闭上了眼睛。
云依依皱了皱眉头,这树懒还是她前几日给崽崽讲故事时提到的。
这地方肯定是没有树懒的,这就是一种懒惰的动物,其毛蓬松长厚,毛色灰褐,头短圆,耳小并隐于毛,常用爪倒挂在树枝上,好几个小时都一动不动的,所以名字就是这么得来的。
她就是图一时兴趣给他们讲了,并不希望他们去学,这可是反面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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