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二哥便明了,老三媳妇儿跟着去也好,肯定是为了好好照看老三,她对可真好,如此,想必爹娘也放心。
去抚杨省城并不容易,走水路要容易一些,若是做船,那要一个月多,但若是自己包船,则要不了这么久。
云依依也懂,这要是和大伙一起坐船,那肯定会绕路线,就跟做公交车一样,有人会在中途下船,甚至还会有所停留,那自然就很慢了,自己包船的话,走得就是直线,时间肯定就能大大缩减了。
即便如此,那肯定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不过云依依也不慌,他们提前了这么久,只要能赶上考试的时间就行。
唐斯本来说要和燕清河一路的,他也是自己包了一辆船,还提前和燕清河说了,但那时候燕清河已经准备要走了,他还比唐斯要早一步离开。
唐斯:“?”他本想说自个儿和燕清河一起的,又被燕清河要陪同家人一起的理由拒绝了。
行吧,燕清河是有媳妇儿的人,而他又是个孤家寡人,这次他爹又给他找了一个书童,让他陪同自己,美其名曰可以照顾自己,在唐斯看来这又是他爹派来监视他的。
他情绪不太高,这边又被燕清河拒绝了,干脆便去喝酒了。考试在即,唐父只希望唐斯好好复习功课,毕竟看书的时间不多了,他在家的话,唐父还能时刻看着他,等他离开时,唐父就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了,所以这段时间唐父对他极其严格,还把他从花楼里面纠了出来,让唐斯觉得面上无光。
关复也去找了谢莫询,两人打算一起过去,他们倒也没有包船,打算直接坐县城里面的大船过去,早在很久之前,他们就打听到了船过来的时间,便提前定好了。
这船不是直接到达抚杨省城的,但是中途会经过抚杨省,他俩相约了,一大早就走了,竟然比燕清河和唐斯还要早一些。
燕母也是送别的时候,才知道老三家是定下的船,因着船夫看到了他们,还叫了她一声老夫人,她脑袋有些发懵,就见老三和老三媳妇儿已经上船了,还对他们挥了挥手,这便是离开了。
送别的人很多,除了燕家的人,还有阿大和员工,阿元没有来,他还要看着铺子,根本就走不开,但因为早就吃了送别饭,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村里面还有少数人也过来了,有几个是燕清河的朋友,有几个则是燕母的朋友,约莫是燕母通知她们的,云依依倒是没有把这件事情大肆通知,她本来就是挺低调的人,今早儿离开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周福惠,她就问了一句,得知云依依要走了,也在村口把她送走了。
春天的天气不错,早上也没有雾气,水上的空气也挺新鲜的,等看着那船慢慢驶走了,渐渐的,越来越小,他们也便打算回去了。
“你说,老三媳妇儿的娘家人怎么都不来送上一送。”有人就问了这个问题。
说来也奇怪,这后面也就没有看到老三媳妇儿和他们有什么联系了,就说上次他们请客,也没有看到老三媳妇儿的爹娘来。
“估计是忙吧。”
“就算忙,也不会一天都抽不出来吧。”
燕母听到后面春来窃窃私语,就道:“都回去吧,不要在背后说这些没用的话。”她其实也觉得奇怪,但云依依不和娘家人来往也是好的,她还记的,亲家不怎么看得起他们。
小糖糖大清早就被抱了出来,整个人闭着眼睛还在睡觉,对于这些事情那都是不明白的,燕二嫂觉得她可爱,就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脸颊,“小糖糖以后也考个举人。”
这就是一句随便哄孩子的话,结果燕母听到了,就道:“她是个女孩儿,那还怎么考科举啊,你若是也想让自己的孩子考科举,那就再生一个儿子。”
燕二嫂嘟囔了一句,她可是听说过的,这大周国的律法是有漏洞的,其实并没有限制性别,但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却是不能变的,所以这科举还都是一些男人再参加。
她就觉得她的小糖糖是最聪明的,肯定啥事都能干,被燕母说了一句,她还是坚持自我。
但燕母说得也不错,她总归还是要生一个儿子才好,大嫂和弟妹都有两个儿子,她现在却只有一个小糖糖,总觉得以后要是出点啥事,那都是没有保障。
有的思想也是根深蒂固的,大家都觉得多生孩子才是对自己的保障。
这些插曲,云依依已经不知道了,他们上了船后,这船上就只有他们一家人,另外就是船夫和小厮,这次的船就比较豪华了,毕竟是云依依提前定好了,一共还有两层,上面有书房,下面也有房间,布置得也不错。
船夫道:“我们知道肯定有人包船,这才专程过来的,上面那层很安静,可做书房。”
云依依道:“这环境不错,多谢了。”
环境不错,价格也很高,但云依依的铺子做的不错,也就不在意这点钱,因着上面是可以念书的,云依依就催促燕清河可以去上头念书。
她也去看了上层的环境,船家约莫着就是为了考生准备的,第二层的木板都要厚实一些,就能更好的隔音,给人制造一种安静的环境,非常适合学习。
燕清河也去看了,目光柔和,还感谢了云依依,说她费心了,这话也没有什么错,但云依依有次醒来之后,就看到燕清河坐在她的身边看书,看了一会儿之后,他还转过头看她一眼,见她醒了还问了一句:“饿了吗?要不要现在吃东西?”
云依依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由着他下去吩咐了小厮,不一会儿,就见他还端了洗脸水过来。
船上的设施一应俱全,不仅有自己的厨房,还有茅厕,若不是在水面上飘着,就跟在客栈一样,想要什么都有。
燕清河一向起的早些,云依依一般比他要晚上那么半个时辰,他看完了书后,她才在洗漱,而两个崽崽则还要晚一些。云依依给他俩请了长假,他们不用去学堂了,每天睡得屁股朝天,只有云依依把他们叫醒了,崽崽才会醒来。
过了两日之后,云依依就觉得不对了。
燕母本就是希望云依依照顾燕清河的,在他们心目中,云依依太过辛苦,不仅要一路跟着照顾夫君,还要照顾孩子。
实际上,这一路上都是燕清河再照顾她。
“这样不会打扰你看书吗?”云依依有次就问,那上头有间不错的书房,怎么就没有看到燕清河去看书呢,老是和她们待在一块儿,尽管崽崽们也不吵闹,她也不会专程去打扰燕清河。
可是有人的地方,肯定就不会安静,这种环境当然没有自己独处看书好。她花了大钱租了船,还有另外的自习室,燕清河也不懂的珍惜。
“不会,就在这里挺好,我在家不也这样。”燕清河缓缓道。
临近考试了,他的作息也没有怎么变过,还是在相同的时间看书,下午也还是逗着两个崽崽玩儿,显得挺自如的,不过云依依却发现他上午看书的时候稍微延长了一些。
看看书,又看看她,然后在书上记在一笔。
云依依:“……。”真是粘人,她心里面想,那上头的书房反而成了两个崽崽玩耍的地方,他们年纪小,笑啊闹啊,总归在上面也不怕吵着人的。
船上的日子本身还挺无聊的,而且还挺长的,抚杨省城距离远,坐船的时间就更长,好在有两个崽崽的陪伴,她也显得不是那么无聊,带孩子出来也是稍微有些好处。
至于燕清河,云依依本想着还是不要打扰快要考试的人,毕竟他们这次估计下船不久,那就要去考试了的,留给他念书的机会不多了,船上反而是最好的地方。
燕清河没有看到人,就主动出去找云依依了,这些天云依依都是吃他们准备好的食物,今天就来到了厨房里面,她打算亲自炒一道菜,里头的人就把厨房让给她了。
“清河,你怎么来了?”云依依正在剁肉馅儿,打算做个圆子汤,船上的厨房不算大,但东西却还齐全,有两个灶头,一边可以做饭一边可以炒菜,每天还都是有肉的,不过饭菜的价格已经包含在了船费里面。
云依依之前可以一次性付了二十多两呢。
“我来看看你。”燕清河道,瞅着她在剁馅儿后,就要上前去帮忙。
他方才不是再看书吗?如此三心二意的,云依依心里面想着,却也没有提出什么意见,他要帮忙就让他把白菜给洗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等他做完这一切后,她就开始赶人了,燕清河又看了她一眼,才道:“好,那我去看书。”
“去吧,等做好了之后再叫你吃法。”云依依道。
她看着燕清河离开的背影,脑海里面又浮现出了一个想法,燕清河放下书出来找她,不会是因为没有看到她的人,所以不安吧。
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她就没有在意了,又不是两个崽崽,哪里有这么粘人,每日都在见面呢。
正想着,两个崽崽也跑过来找娘了。
云依依叹了一口气,现在就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让燕小双把他的熊抱过来了,至少两个崽崽可以和大熊玩不少时间。
船夫的技术不错,船一直都很稳,过了几日,就是晴天了,有阳光洒在了湖边上,金灿灿的,非常好看,云依依就出来晒太阳。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皇帝会把秋试改为春试了,这种天气的确是再好不过的,乡试如此重要的考试,就应该选择好的天气,考生们也能更好地发挥。
如此一想,大周朝的皇帝也实在是英明。
这种太阳晒得她有些昏昏欲睡的,刚一动,旁边就多了一个人,燕清河半扶着他,从侧面看过来,就是在抱着她,他手腕一转,干脆就把她抱住了。
云依依打了一个哈欠,眼中有了一些细密的水珠,看上去有些怜人,燕清河就有些心疼了,放低了声音:“要是困了就进去休息了,这些日子你也很辛苦。”
这低沉柔谧的声音,让她困意更深了,不过她这些日子都在睡觉看风景,有什么可辛苦的,燕清河这话怎么听着就像在讽刺一般,她就是被太阳晒得舒服而已,要说辛苦,还是每日早起看书的他辛苦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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