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这还是我和沈如初第一次在回自家领地的时候被人攻击。
红光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带着强烈的破坏气息，要不是沈如初的反应够敏捷，我们的铜雀此刻恐怕已经被轰烂了。
“这是搞什么？”被人从冥想当中打断，我的情绪自然不太好。
但是，我心中的小不满与沈如初满脸的怒火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沈如初冷笑了一声，用一如既往恶毒的语气说：“看来我们离开了一小会儿，有些人总以为山中无老虎，猴子可以称大王了。”
我深感赞同地点了点头，抬起手来，四五枚尸气化作的蓝色月刃便嗖嗖向着攻击传来的方向打了出去。
这一次我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的攻击是否会伤及无辜。
月刃轰在不远处一幢大楼的天台上，顿时轰鸣四起、尘土飞扬。
沈如初眯着眼睛向对方所在的位置打量了一下，然后说道：“上不了台面的小喽啰而已。小僵尸，这家伙交给你解决。”
“明白。”我甩了甩头发，迎着呼啸的冷风向着对方扑过去。
我想这个人出门的时候一定是没有看黄历，才会愚蠢地认为可以趁着我们两个刚刚回来的时候上门挑衅。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总之，我现在已经被惹火了。
我嘿嘿一笑，浑身的关节和肌肉发出轻微的响声，身体就已经完全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天台爆炸的烟雾之中，一个身影狼狈地窜了出来。对方看上去大概35到40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棕色的道袍、手中捏着一柄拂尘，看上去简直像是跑错了片场的龙套演员。
这年头，驱魔人的打扮都那么中二病了吗？
我看着对方的模样，差一点笑出声来。
他在打扮上是用心了，可惜整个人实在是没有什么仙风道骨的气质，以至于身上穿着这一身，反倒显得自己有些不伦不类。
对方灰头土脸地用拂尘的顶端指着我怒骂道：“哪里来的孽畜，好大的胆子！”
噗。
我终于笑了出来，然后笑容一收，冷冷地看着他，全身的气势轰然释放出去：“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再说一遍？”
对方脸色大变，原本挺得笔直的腰杆，在我放肆的压迫之下顿时佝偻了下去。
他咬牙切齿，血迹从唇角渗了出来。只可惜，这么一幅宁死不屈的做派在我看来，却显得可笑无比。
我觉得这个人的脑回路大概需要回炉重造一下。这都什么年代了，他怎么还处在看到非人类就大喊孽畜的阶段呢？
“真不巧，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我冷笑一声，阴郁的尸毒从体内散发出来，在身边聚拢成一片迷雾。
我不是什么残忍嗜杀的人，但是也没有好脾气到别人主动撞上枪口来我还放他们一条生路的地步。
更何况，谁知道在我和沈如初离开的时候，市内的力量分布是不是发生了改变？我只知道在我们离开之前，可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我对着我们随意出手。
既然有些人不安分，那么我也只能用杀一儆百这种原始粗暴的方法来给他们收一收骨头了。
“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吧。”我冷笑一声，身形一闪就冲到了对方的面子。
他的感官完全被我的尸毒所压制，体内的能量也因此削弱了大半。再加上他先前被我释放的威压伤到，此刻这个一身道门弟子打扮的中年人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我的力量压得粉身碎骨。
但就在这时，却有一道身影从旁边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顾小姐，手下留情！”乔慕安神情尴尬地停在了我的面前，一副根本就不想为身后的人出头，却又没有办法的模样。
我一挑眉头，暂且收了一收威压后问道：“这不长眼的家伙是你们的新成员？”
乔慕安阴沉着脸，扭头往那个中年人身上看了一眼，然后叹息道：“这里头的事情说来话长。顾小姐才刚刚回来，想必也没有什么时间和我促膝长谈。等过几天我亲自登门拜访，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那我就应下了你这句话。”我冷笑一声，却并没有就此收手。我转身离去的一瞬间，悄悄地将一缕阴毒的尸毒送进了乔慕安身后那个一脸愤愤不平的中年人的身体里。
这么一点点尸毒要不了他的性命，是可以慢慢蚕食他体内的力量。
恐怕要不了几天，这家伙就得跪着来求我帮他解毒了。
这就是对我和沈如初出手的代价好吗？
我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对乔慕安挥了挥手作别：“别忘了，我等着你大驾光临。”
乔慕安苦笑着，对我点了点头。他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完全没有乔家二少爷的风光。
看来他这段时间的日子很不好过啊。
我暗暗对这一切上了心，然后回到了沈如初的身边。
沈如初在一旁等候着我，早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走吧，该回家了。”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重新坐上了自己的飞行坐骑，向着自己家的别墅飞速而去。
沈如初依旧坐在我的身后，但环抱着我的双臂却没有了原先悠闲的氛围，反而透露出担忧的情绪来。
只听他说道：“看来我们的确是走得不巧。在我们离开的那段时间，这里的势力似乎进行了一次大洗牌。”
我微微一笑，说：“他们洗他们的呗，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亲爱的僵尸猎人，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一点缺乏自信心呢？”
沈如初在我的背后愣了一愣，接着苦笑道：“不是我缺乏信心，而是在有些方面不得不谨慎。更何况我若是不纵观全局，你又怎么能够随心所欲呢？冉冉，你不要太小看了这些俗世当中的驱魔人力量。不要忘记，蚁多也能咬死象。更何况，我们原先能够不教周围的势力放在眼里，是因为背后有千机这一棵大树。日后我们既然要与千机叫板，那么就更应该尽早开始打点和第三方势力之间的关系。”
沈如初一套一套，说得我都晕乎了。我撇了撇嘴说道：“好的吧。反正你是生意人，人际关系这方面比我在行多了。以后你说我做，我还是像过去一样，什么都听你的。”
“真乖。”沈如初在我后方低低的笑了起来，灼热的呼吸喷在脖子上，叫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挪动了一下身子，问道：“话说回来，你为什么突然决定和千机这个财主家经纪人分道扬镳？果然……还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吗？”
毕竟，我之前也劝过沈如初，说让他多提防着千机一些。
但那个时候，他去完全没有将我说的话放在眼里。不论我怎么说，他的回答都永远只是一句“我自有计较”。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沈如初究竟从这一次的悲剧当中看到了什么，才会忽然间下定决心，准备以后都不再依靠千机的协助。
沈如初叹了一口气，只是简简单单地说道：“因为我终于发现，你果然是旁观者清。反倒是我竟然忘记了，对千机而言，我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沈如初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低落，以至于我都恨不得转过身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作为安慰。
我想，对沈如初而言，千机一定有着与众不同的地位。在他心目当中，千机应该是亦师亦友般的存在吧。不仅如此，他还是沈如初的救命恩人。
这么多重因素加在一起，也难怪，沈如初会忘记了说到底千机仍旧是地狱之主的事实。
我叹了一口气，忍不住问：“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让我有朝一日自己去问千机，他为什么会分身千万，扮演起驱魔者经纪人的身份？既然你现在已经不再站在他的身边，那么你是不是可以将这件事情告诉我了呢？”
沈如初顿了顿，在我的身后哑然失笑：“小僵尸，我看你不做生意人也挺可惜的。这个讨价还价的速度，真是很有商业眼光啊，只是可惜了没有用武之地……”
我知道他坐在后面看不到我的面部表情，于是嚣张地翻了一个白眼：呵呵哒。他还不如就直说自己没心思继续管着那个公司，所以想要找一个可怜的替罪羊来代替他做苦力呢。
我一边吐槽着，一边答道：“得了吧，我哪有什么商业天赋呀？何况单单是我手上的烂摊子，就足够我焦头烂额的了。”
沈如初轻轻一笑，道：“你的反应倒是快。”
“过奖过奖。”我撇了撇嘴，不让他有机会转移话题，“言归正传，有关千机、有关狱主的秘密，你也差不多该说给我听了不是吗？”
“的确是差不多了。”沈如初用温柔而又无奈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语，“这些事情牵扯巨大，本来我是想要保护你或至少等你强大起来了，再将这一切告诉你——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说起来，有关地狱的那些争端，其实我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凤毛麟角而已。所以小僵尸，我接下来的话你不可尽信。”
他这话的意思，表面上是在说自己手中掌握的情报也不够，但实际上却是在暗示我，他的情报竟然来自千机，那么，其中所包含的事实，就很可能已经经过了润色甚至扭曲。
我乖乖的嗯了一声，回答：“你只管说，我只管听。至于当中的真真假假，早晚会水落石出。”
(https://www.biquya.cc/id158661/56792947.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