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楠双手抱胸,冷嗤一声:“欲擒故纵?只有你才会想出这种烂招数吧。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爱他?不管你看到我爱或者不爱,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
沈沫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怒吼道:“等到你和他离婚的那天,我看你还会不会这么嚣张?”
“够了,沈大小姐!我不想再听你在这里再为难我老婆,如果你再做出这种有失身份的事,那就不要怪我了。我会向沈伯父说明情况,到时安家和沈家所有的事都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安嘉河扶着顾霖,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着沈沫冰冷的眼神中暗含警告。
沈沫有些不情愿,小声说:“我本来就是你的……”
“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这就是你的名媛风度?如果你再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不给沈家面子。大爷爷那里自有我去请罪。”安嘉河毫不客气地连损带威胁。
白楠冷笑着看他们在那里演来演去,心里特别地不耐烦,转身进了厨房,用菜刀将案板剁得梆梆响。
吃晚饭时,顾霖扶着安嘉河来到了白楠的房间门口。顾霖尴尬地说:“总裁夫人,我不会做饭,能不能让总裁进去吃点?”
听到顾霖的话,白楠不由咬住了筷子,皱眉想到,这个斯文败类顾霖又出什么妖娥子?要不是他把沈沫找来,她会做饭不给安嘉河吃吗?
不对,应该是安嘉河那个狐狸男又出什么馊主意,想既哄住沈沫又来讨好她吗?真是贪心。
白楠漫不经心地说:“不是有沈大小姐给你们做吗?”
“沈大小姐已经被总裁赶回去了。”顾霖看着安嘉河淡然无泊的眼神,心里升起了一丝异样,总裁这是真的要和沈家决裂了吗?
白楠眉头皱得更紧了,沈家和安家复杂的关系她是知道一点的,她以为安嘉河对沈沫也会像对林细细那样,不会做出太绝的事,没想到安嘉河居然把沈沫给送走了。
白楠从房间里出去就见安嘉河上身只穿着一件半袖衫,一只手插在裤袋里,闲适地站在那里,脸上挂着邪邪地笑,俊美的面孔在月光下更加惑人,一如他们初次重逢的模样。
而且全然看不出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而已。
她心跳忍不住跳露了半拍,夜风微凉,她忍不住嗔怪道:“怎么穿得这么少?沈沫那个女人走了,你的伤怎么办?”
那温柔动情的语气让她自己都有点诧异,安嘉河听了她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白楠红着脸转过身说:“都进来吃吧。免得人家说我冷血到连饭都不给吃,是为了把你饿死。”
安嘉河坐下后,看着简单的几个菜,不由感慨:“当初我做饭讨好你,没想到有一天能天天吃到你做的饭。”
白楠手里的筷子顿了顿,她当然没有忘记以前的事,吃过他的饭,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对方,一别就是十几年,再看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她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扒着白饭吃,一双筷子伸过来,一颗翠绿的菠菜落进她碗里,只听他柔声道:“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吃这个,说是力气会变大。”
顾霖呆呆地看着一脸温柔的安嘉河,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他从来没有见过安嘉河如此温柔,在他眼里他的总裁严肃有些冷厉,和温柔这种字眼根本不搭边。
“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气?”安嘉河没有吃多少饭,就放下碗筷淡淡地解释道。
“她是我大爷爷故交的孙女,我大爷爷曾经被人陷害,是她的爷爷帮了我的大爷爷,关系有些复杂。所以不好对她太冷淡。”
听了安嘉河的话,白楠忍不住皱眉,怎么又是救命之恩?
看姓沈的女人家境不错,为什么还要安大长老做这做那,这年头一个救命之恩就能坐享其成一辈子吗?
白楠忍住内心的好奇,她很想大声质问安嘉河一番,你们安家人是不是都要做救命恩人的傀儡啊,却又怕两人的关系变得糟糕,于是,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关我什么事!”
安嘉河找了个舒服地姿势靠在椅背上,她见状急忙走进屋里拿出一个枕头,垫在他的身后说:“板凳太硬,别碰到伤口了。”
安嘉河伸手捉住她的手,顾霖端着碗胡乱扒了一些菜就退了出去,尴尬狼狈的样子让白楠忍不住笑出声。
她从心里已经决定先接受安嘉河,不能因为自己吃醋就否定安嘉河为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和安嘉河相处总是会口是心非,总是别别扭扭。
白楠强忍着想甩开安嘉河手的冲动,面无表情地说:“为了故交的颜面,倒像是你这种人能做出的事。谁要是被沈家和林细细惦记上,那岂不是很倒霉,明明只是一次的帮助,却要还一世的恩,还全家跟着还。”
她最终还是没忍住,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野丫头,得理不饶人!”安嘉河无奈地说道。
不知为何面对那么多强硬的商业对手,他都能降得住,可是换作柔软易推倒的她,他却诸多顾忌,
白楠忍不住抽出自己的手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这么快就想结束我和你单独相处的时间?”安嘉河苦笑道,“我伤还没好呢。”
她翻了翻白眼:“关我什么事,还是快些回去吧,今天右眼一直跳,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安嘉河眉头紧皱说道:“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结束,如果对方知道我没事,肯定采取其它手段。”
白楠气道:‘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非要你的命不可。“
安嘉河正发愁怎么和火气正大的白楠解释,顾霖沉着脸闯了进来说道:“总裁,他们对齐氏下手了。”
白楠和安嘉河异口同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霖镜片后的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冷光,冷声回道:“齐良冰所在的学校有名女学生坠楼身亡了,齐良冰是涉嫌谋杀被刑拘了。”
“什么?”白楠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小冰杀人了?这不可能?”
顾霖如实回道:“具体情形警方还在调查之中,但是齐良冰的嫌疑最大。”
“呵呵,我要去看小冰。”白楠突然转向安嘉河,沉声宣布道。
安嘉河却摇了摇头说:“你现在不能去,你的身份牵扯到海岩集团,到时只会越来越乱,这是在给敌人制造机会。”
“呵呵,我必须去,我不希望你是为一已之私阻止我。”白楠直视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里读懂什么东西。
安嘉河感觉到心口像是有一把刀狠狠地刺了进去,钝疼钝疼地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捂着心口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不肯相信我一次。”
“我们能躲在这里一辈子吗?我没有时间考虑了。相信你?无奸不商,更何况齐良冰和你并没有什么交集,你根本不会为她着想。你口口声声说最爱我,但对我从一开始就是算计,然后还是算计,呵呵,你为我考虑一星半点了吗?”
白楠有些失控地低吼道。
不提还好,一提起信任这两个字,白楠的情绪就一发不可收拾,十几年前,她相信他,他不辞而别,之前她相信他,听了他的话和他结婚,还相信他不会逼迫,他确实没有明面上逼迫,而是一步步引君入瓮的逼迫。
前几天她相信他,他不还是不说一声就把她自己丢在医院了吗?还让她在医院里出丑。
安嘉河站起身抱住情绪有些激动的她,一脸的心疼:“你骂吧,狠狠地骂……”
这几天的积累的担心和害怕,全部涌了上来,白楠“哇”地一声抱住安嘉河哭了起来。
安嘉河很少见倔强的她哭,她窝在他怀里哭成这个样子,他真的有些手足无措。拳头如星点落在他的背上,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咬紧了牙关。
白楠这时压根忘记了他受伤这回事,心里的委屈和害怕忍了这么久需要一个发泄口。
不知道她哭了多久,最后一抽一抽地累得睡着了。安嘉河脸色白得有些吓人,他忍着痛用尽力气把白楠抱起来一步一步朝里间走去。
将白楠放在床上脱掉鞋子盖上被子,他才慢慢地往房间门口走。
顾霖守在门口,听到白楠的哭声,哭得他心里也酸酸的。这倒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让坚强的白楠哭成这个样子,记得每次见到这位总裁夫人她都是微笑迎人。
看到安嘉河惨如白纸的脸色,他急忙上前扶住安嘉河问道:“总裁,夫人还好吗?”
安嘉河无力地看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打听。去把伤药拿来给我换上!”
“好!”顾霖正准备转过身,却看到已经转过身往回走的安嘉河,白色的T裇上血迹斑斑,竟和他刚受伤那会儿差不了多少。
安嘉河感受到他的视线,转过身冷声道:“看什么看,还不去拿药?”
顾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终究一句话没有说不出来。这是安嘉河和白楠之间的事,他不好开口评说什么。
他只能在心里暗忖,总裁夫人下手可真狠。
安嘉河支撑着身子坐在床边看着白楠挂着泪痕的睡颜。
他缓缓开口道:“白楠,不如你去国外躲一阵子吧,现在有人盯上海岩岩了,我真的很担心你。不知为何这句话一直在我心里盘旋,却说不出口。也许是被你拒绝地害怕了,现在我们这种情形,我没信心赌。”
白楠长长地睫毛微微地颤抖,她索性睁开眼直视安嘉河:“你是不是知道我没睡着,所以故意对我说这些话。你觉得你用完苦肉计,再降低姿态,我就会乖乖地听你的话不去找小冰吗?”
她知道他会骗她或者也可以说是算计她,但是没想到他会忍着伤痛任她打。她不相信他会没有信心,如果没有信心,他也不会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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