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传来几声闷雷,豆大的雨点落在挡风玻璃上面,逐渐模糊了安嘉河的视线,他把车靠边停下,拿出一支烟点燃,靠在椅背上沉默地抽着。
他忍不住想,这个时候白楠在做什么呢,是在和齐良炎商量对策,还是像他一样在静静发呆。
他想到白楠穿着宽大的白衬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画面,想到她会说些什么话,会做些什么事,越想心越痛,闭上眼睛全是她无情拒绝他的画面。
顾霖早上还对他说,让他来给白楠道歉,白楠一定会原谅,但是他已经从刚开始白楠下了冷战书后的不冷静,变得理智了。
顾霖的建议固然是为了不影响白楠和他的感情,但是幕后黑手一天不找出来,他怎么可能心安?
为了白楠的安全,他受这点委屈和痛苦算什么,想明白这些,心里似乎没那么难受了,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一定会把白楠再争取回来,这辈子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他缓缓发动了车子,驶离了童仙子小区。
这时,从小区里冲出来一个女人,披散着头发,在雨里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正是听到端木赐说看到了安嘉河专属座驾后,从童仙子家里飞奔而出的白楠。
一把伞出现在她的头顶,她转过头双目凄然地看着端木赐问道:“他是看到我才开走的吗?”
端木赐无法推测情况,所以他沉默地看着白楠,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谎话。
“为什么,为什么,既然不想见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要解释吗?之前让我和他结婚时,一次又一次地逼迫我,这次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
白楠有些魔怔地喃喃自语,整个人都沉浸在痛苦的情绪当中。
端木赐心生不忍,淡淡地说道:“也许是追得累了吧,总是他主动,可能会觉得有点累。”
“你既然放不下安嘉河,你就去找他说清楚啊。管她什么林细细,你就当她不存在,好好地谈清楚你和安嘉河的事。”
童仙子也一蹦一跳地出来了,看着白楠这副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原本因为白楠和安嘉河在一起总是受到伤害,她并不想白楠和安嘉河有牵扯,现在却也不得不妥协。
白楠在两人的劝慰下慢慢冷静下来,面容平静地说:“既然他不想见我,我又何必去故意让他厌烦。”
童仙子不由松了一口气,如果白楠再和安嘉河纠缠下去,肯定会受到更大的伤害,毕竟有林细细这个大活人横在两人中间。
童仙子不顾白楠浑身湿稼上前拥住她,拍了拍她的背说:“别难过,我一直都在。”
白楠抱紧童仙子,用力地点了点头:“谢谢你,巫婆。”
端木赐看着他们两人,把伞举到两人头顶,自己大半个身子暴露在雨中,温润的面容上露出春阳般温暖的笑容,划开了雨幕。
雨渐渐停歇,三人静静地站在一起,看着天空中的彩虹,然后相视而笑。
林细细一直给安嘉河打电话,安嘉河那边都是无人接听,直到吃晚饭时,也没联系上安嘉河,原本她吩咐厨房做的鱼,是想让安嘉河感觉到她的用心,现在只能她自己吃了。
哪知她只夹了一小筷放在嘴里,一股腥意就朝上涌,“哇”地吐了一地,便再也没胃口吃饭了。
然后就一直干呕,半夜起床又吐了几回,清晨起来有气无力,如果不是她知道厨房的人都背景清白,她都要怀疑有人故意投毒了。
林征远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不免慌乱,上网查了一下,看到“怀孕”两个字时,他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他刚回还没和林细细说几句话,就风似的跑开了,仿佛不想看见林细细一样。
林细细对林征远颇有微词,也不知道天天在捣鼓什么,说是陪着她,会照顾她,结果通常是根本找不见人影。
牢骚还没有发完,林征远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他把手里的验孕棒递给林细细:“按照上面的说明测一下。”
林细细注意到他的手一直在抖,林细细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一看,脸瞬间雪白一片,她摇了摇头:“不可能,你开什么玩笑,我不测。”
林征远眼睛都急红了:“这都什么时候你还任性,现在不测,等到你肚子大了才发现,那就晚了。”
林细细也急了,把手里的验孕棒扔出老远:“我都说了,我没有怀孕,你为什么不信,我怎么可能会怀孕?”
林征远深吸一口气说:“这不是你说没怀孕就没怀孕的,测了没怀孕最好,要是怀孕了我们也好想想应对之策,三天后,安嘉河请来的医生又要给你会诊了,你觉得你能瞒得过去吗?”
他走过去把验孕棒拾起来塞到林细细手里,林细细捂着脸哭得撕心裂肺,林征远半跪在地上抱住她,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林细细很快安静下来,推开林征远,自己进了洗漱间,半晌她出来后,脸色苍白地吓人,捂着自己的小腹,泪水不住地往下流。
林征远见她这个样子,大脑一片空白,跌坐在地上,嘴唇直抖:“真的怀孕了吗?”
林细细只是哭着不说话,林征远挣扎着站起身,眼里尽是痛苦之色:“这个孩子不能要。”
“不,这个孩子我有用。”林细细突然伸手抹净脸上的眼泪,目光坚定地说道,“哥哥,我要联系孩子的爸爸。”
林细细如愿以偿地利用孩子得到了那个男人的重视,但她必须抓住安嘉河的心,让安嘉河把所有的财产都传给这个孩子,才算是完成任务。
这个想法和她不谋而合,原本因为怀孕而产生的害怕和不安,变成了胜利的筹码。
而且这个孩子是挑拨安嘉河和白楠关系的最好武器,林细细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安嘉河收到林细细送到公司里的便当,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顾霖有点惋惜道:“这也太浪费了。”
“做你的事,哪那么多废话。”安嘉河皱眉不耐地说道。
顾霖想问一下他和白楠的进展,但是又怕戳中他的伤心事,只能旁敲侧击地问道:“总裁,你和林细细真住一起了?”
安嘉河抬头横了他一眼:“你不用做事的吗?”
顾霖只能闭嘴默默地整理材料,心里却在嘀咕,要是没有进展,总裁为什么这么冷静,这不科学?
顾霖一想事情就免不了走神,结果走神的代价就是晚上留下来陪安嘉河加班,海岩的员工都特别同情安嘉河,还以为被架空的他被顾霖刁难呢。
“我怎么这么命苦呢,要扮演忘恩负义的大恶人不说,还要被总裁嫌弃,这个世界真是惨无人道。”
顾霖边看着海岩的帐目边吐槽道。
安嘉河头都没有抬,只说了两个字:“闭嘴。”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顾霖有些纳闷起身去开门,看到满是疤痕的林细细吓得魂都没了:“鬼啊!”
只听林细细不满地笑道:“顾助理真幽默。”
顾霖镇定下来,冷哼一声:“我现在不是助理了,是总裁。”
“代理的。”林细细一针见血地指出来,就是让顾霖明白他还不是总裁呢。
安嘉河见到林细细并没有半分欣喜之意,而是皱着眉头问:“你怎么来了?”
林细细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桌子上,温柔地说道:“我知道你最近非常忙,晚上都要加班,特意让厨房给你熬了鱼汤,快点趁热喝了吧,凉了不好喝了。”
“你以后不用给送饭了。”安嘉河没有伸手去拿保温盒,不愠不火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林细细并不在意他的冷淡,推着自己来到安嘉河的背后,纤细的手指抚向他的肩膀说:“我帮你松泛松泛。”
安嘉河却避开她的接触说:“你还是回去吧,别人正愁找不到我的缺点呢,你再这样,我都要以为你是和对方是一伙的,专门引导我去犯错误吗?”
“不是这样的。”林细细委屈地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心疼你而已。”
安嘉河趁她哭得时候给顾霖使了个眼色,顾霖提起桌上的保温盒扔到了垃圾桶里,正好让林细细看到她中午让人送来的便当盒。
林细细不敢相信顾霖现在会猖狂到这种地步,而安嘉河明显太弱势,气得她铁青着脸,拽着顾霖的脸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够了!”安嘉河突然一声吼,然后低声对林细细说:“你还是回去吧,以后没事别来给我添乱。”
林细细不甘心地转身离开,临走时又说了几句暧昧的话,而安嘉河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顾霖看她的眼神相当得可怕。
待人走远,顾霖不由吐出一口浊气,慢条斯理地说道:“要说这个林细细还真是有本事,居然屡败屡战,对总裁你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不过,她好像对你的现况很不满意,估计是嫌你不是总裁了。”
“她本来就是爱慕虚荣的女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安嘉河不以为意地说道。
“总裁,齐氏的注资依旧是一个亿吗?”顾霖突然问道。
安嘉河嗯了一声,淡淡地说道:“齐良炎,根本不用理会,成不了气候,你全力主推齐良冰。”
齐良炎还对此一无所知,他看着海岩现在各方面的指数,心里很是快意,还没有动用机密,就已经达到这种效果,实在是出人意料。
但是,安嘉河似乎没有一点斗志,甚至把总裁的位置让给了顾霖,他到底有什么阴谋,齐良炎总是觉得有点不安。
“嗡——”
桌上的手机震动打断了齐良炎的思绪,看到白楠的名字时,他心里突然有些小激动,滑开手机屏幕时手还有一点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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