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彤根本没有出去,因为,她根本就没进来过!
那么,刚才她洗澡时帮她拿睡衣的那个人,其实就是安嘉河?
而她还一直以为是小彤!怪不得自从他进屋后就一直没说话,叫他帮拿睡衣还磨蹭了那么久……
那她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他都听到了?还有,自己的贴身衣物……
这会儿白楠只想找个地洞躲进去,或者,此刻站在屋里的安嘉河只是一个幻影?
她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竟是索性闭上,再睁开,又闭上……如此反复几次,却发现安嘉河依然站在卧室中间,单手插兜,长身玉立,好像……好像朝自己走过来了?!
白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却被安嘉河眼明手快地伸手一捞,竟是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
他轻轻笑了一声,“离得这么近,应该能看清楚了?”
这分明是在红果果地取笑她刚才的傻样好不好!
不对,自己哪里傻了?
白楠有些气闷地瞪大了眼睛,轻轻将安嘉河推开。
安嘉河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手,嘴上却不忘笑道,“这回看清楚我是谁了?”
妖冶的丹凤眼,微微勾起的薄唇,即使明显是在调笑,可那笑容仍旧看得人心痒,除了他安嘉河还能有谁。
“知道了。”白楠闷闷地小声回了一句,刚说完却反应过来,现在要问话的应该是她好不好,这是她的卧室啊!
“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里!”
看来,她是真的有些太紧张尴尬了,这会儿竟然又重复问了这个傻问题。
不过安嘉河还是有些好笑地老实回道,“从房门进来的啊。”
“不是!”
“你说了门没锁,让我自己进来的。”
闻言,白楠想要继续质问的话只能被生生咽了回去。
好吧,她确实是这么说过。可是,当时她听到敲门声以为那是顾彤啊,所以才这么随意的啊!
不过现在解释这些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白楠终于是放弃纠结,自我催眠般暗示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安嘉河是现在才进屋的。
对,就是这样!
“好吧,那你这么晚了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安嘉河微微垂目,睫毛微闪,抬起手轻轻抵在了鼻尖,轻咳一声,“睡觉。”
“什么?”白楠似乎没听清楚一般,诧异地追问了一句,“我是说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不是问你别的。”
难道他特意跑到自己房间里来就是监督她有没有好好睡觉的?白楠只觉得头顶似乎有一只乌鸦飞过……
而安嘉河看着白楠脸上的表情便立刻意识到她肯定是又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去了,抬起眼与她的目光交融,认真道,“我是过来陪睡的。”
噗,白楠差点一口血直接喷出来,什么叫陪睡?她需要陪睡?
等等,安嘉河这是要……
想起那个差点失控的下午,白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赶紧开口说道,“上次我们都说好了,不许占我便宜!你答应我了的。”
“占你便宜?我陪睡,按理说,应该是你占了便宜才是。”
安嘉河难得好心情地调侃道,“所以,我没有违背对你的承诺。”
白楠听着这么厚脸皮的话竟然是从安嘉河的嘴里说出来,只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也不管谁占谁便宜了,她踮起脚尖直愣愣地抬手摸了摸安嘉河的额头,低声道,“没生病啊?”
“咳咳!”安嘉河脸上表情有些不太自在,适可而止地开口说明实情,“刚才白叔和宋姨都在外面看着,如果今晚我不进来,估计他们都不会回去睡觉了。”
原来是这样。
想到老白和宋女士在门外偷窥的模样,白楠只觉得自己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宋女士一直担心自己和安嘉河的感情出现了问题,肯定是要亲自看见安嘉河和她睡在一个屋里才能放心。而且她能想象到,如果今晚安嘉河没敲门进来,估计宋女士会想办法把自己绑到安嘉河的房间里的。
谁叫从小到大,自己就不像他们亲生的,一个个巴不得赶紧把她嫁出去。好不容易有呵呵把她给娶了,他们就差放鞭炮庆祝了。只是,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打算放弃眼前这个叫安嘉河的男人了,她会不会被骂死啊。
额,宝宝,你一定要保佑妈妈在老白和宋女士发现之前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难啊。
安嘉河看着白楠脸上的表情一会窃喜,一会忧郁的,倒是吃不准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虽然他现在心里越来越确定白楠这“少夫人”的身份,可是,在脑海里对她竟是没有什么明确的印象,他还不想太贸然行事,万一……
万一他爱的是梦里的那个女人呢?
那个他每一次都看不清楚容貌的女人,在梦里总是能吸引他所有的视线,整个梦境似乎都围绕着她转,让他莫名开心。
在他想起所有事情之前,他不想弄巧成拙,万一最后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注定会有人受伤。
而他才刚对白楠有些异样的好感,他实在不想最后伤害了两个无辜的女人。
于是他笑了笑给为自己方才的玩笑话找了个很好的台阶,“不过他们应该不会一直守在外面,等晚一些时候我就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二楼书房旁边有一个卧室。”
“啊?可是……”
本来安嘉河给的这个就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楠此刻却有些纠结。
她好像并不排斥同他在一个房间里。毕竟,就算他现在好像已经变成一个她不认识的人,成了那个传说中的安家少主安嘉河,可是,不管怎么样那也是自己曾经爱过的呵呵啊。
她并不像让他大晚上还那么折腾,而且,听说他最近工作很忙,这晚上来来回回的肯定不能好好睡,他明天还要上班的。
安嘉河自然读懂了她眼中的犹豫,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并没有她刻意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漠。
“我没事的,反正也隔得不远,而且……”安嘉河故意放慢了语速,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声音低沉诱惑,“我陪睡可是很贵的。”
白楠脸上一红,彻底不想再搭理他了,要折腾就折腾吧,亏得她还担心他睡不好。他却逮着机会地要调戏自己!不是要和她划清距离的吗,不就是演戏吗,需要入戏这么深吗?!
安嘉河突然发现,好像逗着白楠脸红是件挺有意思的事,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刚退却的脸上再次染上一层淡淡的红霞,刚好和身上这套粉色睡衣红成一体了,尤其是她现在头上还包着一块大大的红色毛巾,整个人都成了一头粉嫩小猪,越看越可爱。
只是……
他微微皱了眉,下意识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白楠一愣,刚想挣开却见他另一只手搭在了她的头顶。
“头发还是湿的,你这样很容易着凉。”
“额……”
白楠微微一愣,他不说,自己差点都快忘了。房间里开着暖气,暖洋洋的倒是没想起头发还没吹干。
她现在可还怀着宝宝呢,千万不能生病。
“去床上坐着,我去找吹风机。”
安嘉河先她一步松开了手,很快就在抽屉里找到了吹风机。这里本就是安家的房子,东西的放置位子他自然是熟悉的。而且,这间房当初他父亲设计的时候并不是用来做客房的。
白楠很是听话地坐在床上,抬手摸了摸裹在头上的毛巾。
好像也不是很湿。
大概头发也是半干了吧。
“坐过来一点。”
安嘉河将吹风机插头插在了床头下面的一个插座上,离白楠坐下的地方还有些距离。他朝她挥了挥手,她很是下意识地往他的方向移了移。
可她的手刚拉开毛巾裹紧的地方想要打开,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按住,她手上一顿,缓缓地把手放了下来。任由他打开毛巾,轻轻地替她擦拭着头发。
记忆中,好像呵呵也曾经为自己擦过头发,只是那时的感情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更多的是羞涩,现在更多的却是感慨。
白楠其实从小就不太喜欢去理发店,因为她是在是很不喜欢陌生人触碰自己的头发,尤其是手触及到头皮的时候,那种陌生的触感会让她很排斥。可宋女士总是那这事来说她,总说她事情太多。
其实她也不是很挑剔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包括头发。
但此刻安嘉河动作轻柔地帮她把头发擦干,试了试吹风机的温度后一手轻轻抓着她的头发,一手拿着吹风机从发根吹到了发尾,他的手指好像都带着和吹风机一样的热度,触及到她的头皮时让她觉得很是舒服,有一瞬间,似乎感觉到一股电流流窜四肢。
麦色修长的手指从乌黑的发间穿过,黑发扬起,又慢慢飘落,出风机的声音一点也不刺耳,反而像是一首温柔的曲子,随着安嘉河的手指一起梳理着她每一根头发。
一切都是那么流畅自然,好像已经上演过千百遍。
可这实际上在安嘉河的记忆里是他第一次给人吹头发,他竟是有些担心不小心伤到了她,“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弄疼你了,就告诉我。”
“没有弄疼我,很好,很舒服。”
白楠有些懒洋洋地微微闭着双眼,轻声重复道,“真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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