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权的呼吸声似乎都有些加重,他放慢了脚步渐渐靠近中间那个大床,边走边低声呼唤着“老爷”,但除了他渐渐加重的呼吸声,房间里根本没第二个人回答他。
白楠的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不断地安慰着自己爷爷肯定没事的没事的,可手指却忍不住微微有些颤抖。
刚才她在外面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爷爷竟然都没有听到?她早就听安叔说过这些年来爷爷晚上睡得不好,有时候也不得不让罗宾开一些安眠的药物才能睡着,要不然不仅很难睡着,也更容易惊醒。
所以,正常情况下,爷爷不可能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更不可能这么晚了还没有起来吃早餐。
她怎么这么傻呢,还以为爷爷不过是贪睡。
不,爷爷只是贪睡,他不过是睡着了……
一双浅蓝色的双眸定定地在他脸上搜寻了一圈,刀疤王只觉得仿佛有一条冰凉的毒蛇在自己的周身游走一般,刺骨的含义让他无法再继续重复刚才那句话。
蓝色眸色越来越深,最后竟是带了浅浅的笑意,“看来,在你心里,安琪并没有那个老头子的命更值钱啊?”
“安琪……”刀疤王“噗通”一声,竟是直接朝着个蓝色的身影跪了下去,他的双目爆裂,似乎在承受着什么痛苦,嘴角渐渐溢出了鲜血……
他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安琪将来能够有一个更好的归宿,而不是真正的背叛安氏,背叛安老爷子。他也不想的,不想……
“啊!”刀疤王爆吼一声,十指在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迹。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他的全身仿佛有成百上千只蚂蚁在啃噬一般,恨不得直接伸手将自己的皮肤抓破!
蓝衣人淡淡地笑了笑,朝一旁的手下吩咐道,“他已经没什么用了,晚些时候记得把他丢出去,免得脏了屋子。”
“是!”
“对了,还有,告诉他们,这次这批药的效果好像还不错,可以投放使用了。”
蓝衣人说出的仿佛是最平常的不过的话,但字里行间却带着血腥和残忍。
这批药最好的试验品,已经没用了,留着不过是多一个隐患。
刀疤王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脸上都是自己转出的血痕,血肉模糊,狰狞恐怖。
口里似乎还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却不知道是“安琪”还是“安老爷子”?
而此刻在地下室里待了一天一夜的安琪早已是身心疲惫,体力不支,不过,她依旧没有放弃逃离这里的希望。
尖锐的高跟鞋声慢慢地靠近,铁门再次被打开,那个外国女人像牵着小狗一般把安斯带回了这间地下室。
女人看都没看她一眼,摸着安斯的头吩咐道,“乖孩子,晚点时候再给你好吃的。”
安斯很是听话地点点头,甚至是学着狗一般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示好。
安琪微抬起眼皮看向这个滚在地上的少年,脸上已经没有昨日流露出的那股淡淡恻隐之心。
女人很是开心地笑了笑,将拴在安斯脖子上的铁链取了下来,转身又将门关拢。不一会儿,外面走廊再次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不过这次,是渐渐消失。
那个叫安斯的少年似乎对听觉也很是灵敏,待女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了以后,他才慢慢地转过身,目光锁在了安琪的身上。
安琪似有所感一番恰好同他对视,略显苍白的嘴唇微微勾起,带着几分讽刺的味道。
少年疑惑地看了安琪许久,终于,慢慢朝她的方向爬了过来,脸上甚至学着安琪的模样勾起唇角,可看起来却很是滑稽。
他小心地用手碰了碰安琪的脚,又快速地收回,然后又换着触碰她的另一只脚,乘着她还没注意,又立马收回。好像这是一个很好玩儿的游戏一般,他一个人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不时还会抬头看安琪一眼。
安琪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慢慢收紧,浑身都被铁链绑住,就像一个古代的祭祀品一般,任人宰割,不可动弹。
不,她还有最后的希望,她是不会放弃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安嘉河的抓紧的手终于慢慢松开,掌心似乎还带着一层薄汗。
在斯密斯教授最后一个单词说完之后,他的心里终于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心里暂时安心,可还是隐下这股情绪斟酌道,“所以说,那样的剂量在根本上来说还是对楠楠的身体没有影响的?”
“从理论上而言,确实如此。不过,具体还是需要再看看血液细胞方面的检查结果。”斯密斯教授谨慎地解释道,“毕竟有的药效是迟发型的,而这药品里的新药成分还在研究中,不能够保证就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一旁的罗宾笑着解释了一遍,“安,你放心,教授他向来谨慎。不过既然已经是这么说了,至少目前来看,小楠楠和她肚子里的宝宝至少是没有生命威胁的。”
幸好上次白楠去医院产检的时候还留有一些血液标本,要不然下次检查抽血还得等一个礼拜,结果也不会这么快出来。
老教授见着罗宾故意拆自己的台,抖了抖胡子瞪了他一眼,“医学研究当然需要谨慎!”
“这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去给安他们家打工。实验室还是不太适合我。”罗宾无所谓地耸耸肩,顺便先和老教授道歉,“不过这次实在抱歉,事先没和您说好,估计又要耽误您的行程了。”
早上的时候研究所这边已经对药品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罗宾大清早地被吵醒了自然是不爽,干脆顺便把安嘉河也一把拉了过来,反正这结果关系到安嘉河老婆孩子,当然得让他自己来听听结果。
当然,顺便还可以让他自己当面和老教授说说他的事。
“让您费心了。”安嘉河难得态度这么谦恭,语气很是诚恳地道歉,“我夫人的事情就麻烦您了,至于我这边,倒也是不着急。”
过来的时候安嘉河已经私下将自己的情况和斯密斯教授说清楚了,而且老教授还亲自采了血,说是要好好化验研究一下,毕竟安嘉河以前做了许多仪器上的检查,都显示他的大脑没有问题。所以,只能从血液上入手。
不过,在见到白楠之前,他从没觉得失去的记忆有多么重要,现在只想尽快搞清楚他们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和白楠母子的安危比起来,找回记忆的事情,就显得有些没那么重要了。
“夫人?安,我从没听说你们结婚了?”罗宾虽然已经对他们偶尔的秀恩爱行为免疫了,可这是安嘉河第一次对外承认白楠的身份,他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敞开嗓门嚷嚷着,“你不要我了,安?”
整个实验室里的人依旧还在忙碌着,大家似乎对罗宾这种三天两头抽风的行为已经习惯了,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可安嘉河却是有些无语地将他搭过来的手一把甩开,他可是有妻室人!
不过,罗宾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一点,好像他和白楠之间结婚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有一次他无聊从一本环球财经杂志上翻看到自己的新闻时,媒体对他的描述依然还是那个“世界上最昂贵的单身汉”。
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种事情并不好去问顾霖,他只是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彻底想起来最好。
至于现在,他冷冷地瞥了眼故作伤心的罗宾,毫不留情地开口说道,“不要打白楠的主意。”
“哦,小嘉嘉,我是在打你的主意啊!”
这会儿斯密斯教授已经再次钻入实验室里去做进一步的研究了,安嘉河懒得再在这里陪着罗宾胡闹,看都没看他一眼便转身大步离开。
“公司还有事,你自己慢慢玩儿。”
八点半安氏还有很多事情要他回去处理,既然白楠母子没什么大碍,那他更能放心好好去收拾安氏那帮老头子。
罗宾做作地站在原地哀嚎了一阵,发现周围根本没有人搭理自己,顿时也觉得有些无趣,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慢悠悠地走出实验室打算先去吃一顿早餐,回头去红楼别墅继续调戏小彤彤去。安这家伙,实在是无趣地很啊!
他长叹一声,却刚好迎面和一个高大的身影撞在了一起,他捂住鼻子正准备大骂,却发现那人直接绕过他,奔进了实验室。
能在他罗宾的地盘上还这么嚣张的人估计也只有安嘉河了。只是这家伙怎么去而复返?
“嗨,安,你怎么了?”
罗宾看着安嘉河的脚步匆匆,竟是没了平日里的从容镇定,不由一边大喊着追着他跟了过去。
等罗宾走进去的时候,斯密斯教授已经换好了常服,提着一个小箱子,正准备出来。
“怎么回事?”罗宾脸上敛起了笑意,微皱着眉看着面色沉郁的安嘉河。
却不想安嘉河带着老教授直接从他身旁走过,只不过擦肩时他的胳膊撞在了罗宾的胳膊上。
“罗,你也一起去,爷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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