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楠把碗收拾了下,小声开口,“那个,东西吃完了,我出去了。”只是,她的眼睛依然不敢抬起来多看安嘉河一眼。
天知道她能顺利吃完这碗汤圆有多么地煎熬,她真怕自己下一秒又被安嘉河给“色诱”了。
安嘉河看了眼墙上的时间,伸手拉住了她,“不急,再多陪我一会儿。”
她刚想动,可是听着他声音里的疲惫,眼中有闪过一丝心疼。
都是为了她的事他才会这么累吧。
以前在海岩国际的时候安嘉河都没有这么忙,也就是最近她出了事他才会这么辛苦,就连爷爷昏迷那两天也没见他这么累。
白楠心中一动,顺势又安安静静坐在他身旁,但还是忍不住小声警告了一句,“陪你一会儿没关系的,可我还怀着宝宝,你不要乱来!”
“呵呵。”安嘉河轻笑了两声,故意逗她,“你怀着宝宝和我乱来有什么关系?你想到哪里去了,嗯?”
“我!”白楠一口气被堵了回来,气闷道,“你再胡说八道我真的生气了。”
她微微背过身,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思,看得安嘉河心头一荡,仿佛方才口中的香甜余味,只不过他还是知道凡事适可而止,要不然真把这孕妇大人惹生气了他还想不到什么法子哄回来。
他可还记得,上次在别墅餐厅里两人发生了争执,她都记恨了那么久,他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得意忘形。
“好了,不逗你了,我只是想你多陪我一会儿。”
他柔声服软,白楠当然也见好就收,转过头小声警告道,“想要我陪你就不要总逗我。还有,咱们宝宝还在这里呢,你总是胡说八道带坏了孩子可怎么办!”
“好好好,我的错。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安嘉河轻声哄着,最后还是嘴欠笑问了一句,“只不过,夫人的胎教是不是太早了点?”
“我和你说正经的啊!”
白楠忍不住出声反抗,刚一说完安嘉河竟然毫无认错的态度,反而是笑了起来。
好吧,这样的安嘉河她是真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忍不住感叹道,“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失忆,你只是找回了自我?”
“找回自我?”
安嘉河饶有兴致地挑眉笑了笑,看向白楠。
白楠歪着头很是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对啊,找回自我。不是有一个哲学家说过吗,当一个人发生巨大的变化时就是他想要做回自己的时候,那个没有任何负担的恶魔。你现在行迹这么恶劣,不就是激发心底的小恶魔了吗?总是想着欺负我!”
“你从哪儿知道这些的?”安嘉河笑了起来,微沉了眉装作一副沉思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般认真道,“莫非,是一个姓白的哲学家说过的话?嗯,我记着了!”
他这样子分明又是在取笑她!
白楠以手扶额,表示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安嘉河见状,竟是畅快地笑了起来,而且声音还越来越大……
有这么好笑?白楠狠狠瞪了他一眼,突然听见房间里好像有人说话,她神色微变,安嘉河也发现了异样,立马止住了笑意。
两人的目光一同锁向了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怎么有人说话?”白楠皱着眉,疑惑地看向安嘉河。笔记本的声音开得不大,刚才两人闹得欢畅,也不知道声音是什么时候发出来的。
只是,为什么那个人的声音很耳熟?
“是顾霖!”
白楠瞪大了眼睛,她的话音刚落,安嘉河已经从说桌旁把笔记本拿了过来,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人正是顾霖。
顾霖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白楠竟然还在这里,不过现在他心情好得很,竟是笑嘻嘻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大嫂,好久不见了!”
呵,看来这家伙不过是办成了一件事就有些得意忘形了?
安嘉河早就猜到了结果,所以现在也不急着开口询问细节,反而是由着顾霖讨好白楠。
“嗯,顾霖好久不见。”白楠对着屏幕招了招手,问道,“上次你不是说很快就过来,怎么现在都没见着人影啊。而且前段时间都联系不上你,问小彤,也是和你失去联系了。怎么,你是躲在哪个山洞里当野人去了?”
白楠当然猜到上次两人合伙用计想要引安嘉河出现最后阴差阳错造成了怎样的后果,那时候潞城到处都是她和齐良炎的小道新闻,她连门都不敢出去。虽然现在安嘉河因为失忆了没有和她秋后算账,可顾霖对这一切可是毫不知情啊,他怎么有胆子跑到安嘉河面前来,不躲着才怪呢!
只不过,以前怎么没发现顾霖胆子这么小,这一躲都躲了一个月了。
“大嫂我冤枉啊!这大哥不在潞城,我得在这边处理很多事啊,这一个月可把我忙得晕头转向了。没看我都瘦了两斤了啊!”
顾霖终于把安嘉河吩咐的事做好了一半,心情自然大好,竟然还贫嘴起来。
白楠似是真的透过屏幕在仔细打量顾霖,最后却是笑道,“我怎么看你好像是胖了两斤?”
旁边的安嘉河轻声咳嗽了两声,屏幕那头的顾霖立马收起了玩笑的态度。
他这好不容才做好了一件事,能在少主面前抬起头来,现在可还不想早死啊。他是胖是瘦哪里是需要少夫人关心的啊!
顾霖只觉得背后都冒出了一股冷汗,咽了咽口水,瞥了眼一旁似乎挂着笑意的少主,干笑了两声,“那个,少夫人您先早点休息,我还想和少主汇报一下工作。”
呵,还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
不过他们工作上的事她确实也知道得不多,而且之前因为她色缘故也没少给海岩国际添麻烦,尤其是现在安嘉河一手创办的海岩国际还在齐氏手里。
看来顾霖说这一个月在忙的话也不假,估计是在收拾海岩国际那边的烂摊子吧。
想到这里,白楠有些微微的失落,她将电脑稍稍朝安嘉河的方向偏移了下,端起桌上刚才收拾好的碗盘朝安嘉河做了个口型,“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
安嘉河点了点头,便将目光看向了电脑屏幕,直到一声轻微的关房门声响起,他才开口问道,“怎么样,端木赐把配方交出来了吗?”
“额,少主你一点都不担心我们这次没抓到他?”顾霖本来还想好好描述一下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的场面,没想到少主早就猜到了结果,对过程一点都没兴趣。
想到现在端木赐的情况,顾霖的脸色立马有些凝重起来,“端木赐现在人还没有清醒,我们还没从他嘴里问出什么。”
人还没有清醒?
安嘉河挑眉问道,“他受伤了?”
“是。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不下狠招,他很可能就逃出潞城了。所以……”顾霖也是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当时只要再偏那么一厘米,可能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反正他就算现在清醒着你们可能也没办法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安嘉河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顾霖的话。
如果他没有记错,端木赐一直都是以润雅温润的形象示人,一般初次见面的人都能留下很好的印象,尤其是端木赐的职业还是一名医生,在医院里的口碑向来很好。这样的人一旦撕下了伪装,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更何况就算他戴着端木赐那张皮的时候也并不好对付。一个从各方面都无法挑出毛病的人,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当初海岩国际私立医院那一块安嘉河并没有亲自出面搭理,反而很多事都是交给顾霖去做,但是关于那些职工的信息他都一清二楚。
从表面上来看,端木赐的工作简历无疑是完美的,作为人才引进招进了私立医院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后来院长曾提起过,以端木赐的业务水平,实在是不应该屈居在他们医院。虽然海岩国际私立医院的医学水平在潞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但端木赐一不是本地人,二有更好的上升空间,他的选择现在想来实在是有些居心叵测。
一个心思缜密又有耐心潜伏这么久,端木赐在组织里的地位当然不会是和林征远一样的。而且这次针对安氏的一系列计划,也不会让一些小棋子去做。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端木赐的身份可能比自杀的露西更接近那个组织的权利中心。
露西最后宁可自杀都没有透露出半点关于新药的信息,端木赐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范。
而且从他对待林细细的事情上可以看出,这个人足够冷静,也足够残忍。他在潞城滞留了这么久应该不仅仅是他们搜查严密的原因,看着更像是……逗着他们玩?
也许他现在受伤了意识不清反而有更大的把握问出配方的事。毕竟任何人在这个时候都是比较意志薄弱的,何况齐良炎那边不是早就做了安排吗,而且他也留有后手。
这次绝对不能再错过机会了。
想到这,安嘉河沉声道,“齐良炎那边可以让他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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