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在无边的梦境之中挣扎着,外面天已经大亮,冬儿一早便来叫溶月,却怎么也叫不醒,只见着她满头的冷汗,一张小脸全是不自然的潮红,嘴中还念念有词着。其实从昨晚溶月一个人回来,便已经有些不对劲了,冬儿满心的自责,不知该如何是好。
凝卉站在她的身侧,见着溶月脸色异样,不由上前轻轻拍了拍冬儿的肩膀,低声道:“冬儿姑娘,要不要先去叫了太医过来?还有皇后娘娘那边,还需要通报一声,若是无故不去请安,怕是主子要受责罚了。”
冬儿呜咽了几下,心想着凝卉的话有道理,便让她去坤宁宫走了一趟,自己去了太医院,让凝织留下来照看好溶月。冬儿到太医院的时候,刘太医脸上挂着点点浅淡的笑容,正好背着药箱回来,见着冬儿焦虑的模样,不由上前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冬儿闻声猛然转身,看到刘太医,原本皱着的眉头一下子松开,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焦急的说道:“太医,快……快随我去看看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今天早上怎么都叫不醒,还满口胡话。”冬儿一边说着,一边抓着他的手,匆匆的往前走,脚步十分着急。
人命关天的事情,又是妃嫔有事,刘太医的脚步也跟着快了几步,随着冬儿到了揽月轩,见到躺在床榻之上的溶月,眼眸中微微闪现了一丝惊讶,当然也只是一闪而过的事情。之后便放下背在身上的药箱,先让冬儿将溶月的皓腕从锦被中取出来,这才伸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之上。
又起身,细细的看了看溶月的脸色,最后点了点头,转身冲着冬儿道:“沈丽人是寒气入体,又受了惊吓,才会这样,服几贴药,再好好休息几日就会痊愈了,并无大碍。”
冬儿听了刘太医的话,才稍稍放心了一些,长长的舒了口气,冲着刘太医福了福道:“谢谢刘太医出手相助,我这就随着刘太医一道去取药。”
刘太医闻声点了点头,便收拾好了药箱,先一步走出了小轩,冬儿随后便跟着出去,在太医院抓了几贴药,回去的路上,路过长乐宫的时候,便听到里面的几个扫地的婢子,在那边议论着什么,冬儿慢下了步子,在墙后站立了一会子,静静的听着她们的对话。
“没想到那沈丽人还真是个大胆的,先前时候淑妃娘娘的宫婢心怀不轨,仗着有点姿色,故意买通了清心殿的小太监,去御前奉茶,泡茶的时候在茶中放了些媚药,因此爬上了圣上的床,想要一朝得宠,那时候简直是将淑妃娘娘气个半死。没想到这沈丽人竟然也用这么一招,还不惹人厌烦,看来日后这沈丽人是没有好日子过了。”甲宫女说着。
“可不是,不过昨个娘娘回来的时候满面笑容,晚上皇上又过来,想必那沈丽人是吃了亏了,真是自作孽。不过想想以前那个宫婢更是凄惨,不但没个位份,后来还被娘娘剥了面皮,死的可惨了。”另一个宫女说着,大约是慎得慌,之后两人便不再说话,各自扫地了。
冬儿站在外面片刻之后,才又慢慢起步往前走,她们的话在她脑海中转了一圈,还真是想起了这件事,不过那婢子也活该,在茶盏中放媚药,结果一夜风雨,朱玄铭不但没有给她半点名分,此事还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便责罚了淑妃管教宫女不善,最后还不是落在了淑妃的手上。不过好在溶月是不同,可是让冬儿想不明白的是,溶月假扮宫女的事情做的那样隐秘,每天她在揽月轩内伪装溶月,溶月则穿着她的衣服去清心殿,怎么还会被人发现,并且还在这后宫之中传开了。想到这里,又与昨日溶月消失事情联系在一起,便也能说通,那几个时辰里溶月为什么不见了,又为什么昨夜贤妃去了坤宁宫没几个时辰之后,溶月便回来了。
看来溶月消失的那几个时辰应该是在坤宁宫内,冬儿心里想着这事,不知不觉已经步入揽月轩的前院,待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看见了站在小轩门口的李立果,心中略略一惊,却也欣喜,她刚刚正考虑着要不要去禀报皇上,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她脸上挂着点点笑容走了过来,见到李立果,微微的福了福,道:“李公公好。”
“冬儿姑娘你可是来了,皇上可是在里面兴师问罪呢,杂家正要去找你,你倒是自己回来了。”李立果的脸色并不好看,不过冬儿却并不害怕,皇上越是生气那便说明对溶月越是在意。她浅浅一笑,便跟着李公公进了小轩。
小轩内,朱玄铭坐在正殿的太师椅上,下面跪着平日里伺候小主的奴才,冬儿快步上前,放下了手上的药材,跪在朱玄铭的面前,语气里带着点点哭腔,道:“皇上,您总算是想起小主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成这副模样了?”朱玄铭脸色铁青,昨个晚上若不是淑妃突然到访,两人相谈甚欢之后,他便去了淑妃的长乐宫,心想着这样也好,不至于将溶月宠上天,在后宫之中成为众矢之至,可没想到,才一天未见,这溶月竟然成了这副模样,难道日后还得让他天天把她绑在身边才能安心吗!
冬儿带着哭腔,伸手擦拭了脸上的泪水,道:“昨个小主去皇后娘娘……”
“皇上……”冬儿的话还未说完,溶月便拖着虚弱的身子,从寝殿内走了出来,一只手附在雕刻着图文的柱子上,轻声的咳嗽着。朱玄铭见着她的模样,即刻起身,三步并做两步迅速的走了过去,将她揽进了怀中,扶住了她软弱的身子,低声责备道:“身体都这样了,怎么还要出来。真是不让朕省心,才一天不见,就成这副模样,你叫朕如何放心。”
溶月一只手捂着胸口,抬眸冲着朱玄铭浅浅一笑,道:“皇上,溶月的身子好,这不过是小病,昨天与皇后娘娘相谈甚欢,便忘了时间,许是晚上回来的路上着了风,受凉了,喝些子药就没事了,皇上莫要为溶月焦心。”
朱玄铭将她紧紧的圈在怀中,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深深的叹了口气,伸手一挥,道:“都下去吧,以后好好照看着你们的主子,若是溶月再出什么意外,朕定拿你们试问!”
“谢皇上。”跪在地上的奴才齐齐的说道,便起身下去了。
冬儿将药材拿在手上,低着头走到了朱玄铭和溶月的面前,道:“奴婢这就去为小主煎药。”
“去吧,我这一病,倒是劳烦冬儿。”语落,溶月又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朱玄铭看着心疼,只是挥了挥手让冬儿下去,便一把将溶月抱了起来走回了寝殿内,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看着她虚弱的样子,眉宇间蹙起了一个川字。
溶月抬眸看着他满是愁容的脸,眸子深邃,喉咙口似是有一双小手一直在挠一般,痒得厉害。本想忍住不咳,却还是忍不住,那帕子捂着唇,轻咳了起来。片刻之后,一张小脸咳得通红,见着朱玄铭脸上的愁容更深。溶月浅浅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眉宇间轻轻的抚了抚,哑着嗓子,道:“玄铭,我没事,不要为了我皱眉,我只想见着你笑的样子。”
她的一声玄铭如一道暖流在朱玄铭的胸腔内肆意横流,她的手指还在他的眉宇间来回移动,他伸手轻轻的捏住了她的小手,看着她唇角慢慢的往上扬了扬,道:“身子这样弱,让朕如何放心,真是要将你日日绑在身上,才能让朕放心。”
听着他的话,溶月的脸上本就红,这会子便更红了,她侧头将脸颊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笑道:“好呀,那玄铭以后日日将我绑在身上,那也好解了我的相思之苦了。”
朱玄铭听着她娇嗔的声音,双手不由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只一瞬,怀中又传来了让人心疼的咳嗽声,紧接着溶月便推开了朱玄铭的身子,一直手牢牢的捂住了嘴巴,道:“皇上还是快些走吧,万一这病传染给了皇上,那溶月真是该死了。”
话音刚落,溶月的手便被扯开,在她措不及防的时候,朱玄铭的唇边紧紧的贴在了她的唇上,只轻轻一吻,在她还未反抗的时候便离开了她的唇,她的脸近在眼前,朱玄铭冲着她灿烂一笑,道:“朕不怕,被传染了才好,让你成为众矢之至,这样你日后便不敢再病了。”说着,便用额头轻轻的触了触她的额头。
不多久,冬儿便将煎好的药端了进来,朱玄铭接过她手中的药碗,亲手喂溶月喝药,样子温柔至极,因为见着溶月因为药汁的苦,而蹙起眉头,便又命冬儿拿来了蜜饯。之后溶月便一口蜜饯一口药汁的,将一碗药汁给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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