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贤妃一阵阵的笑容声,溶月的脸色发生了微微的变化,冬儿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视线偷偷的扫了一眼溶月的脸色,然后迅速的收回了视线,低垂着眸子站在了一侧。
溶月跟着用帕子掩住嘴巴轻轻一笑,道:“溶月可是不会说笑话,真是误打误撞,能够逗乐贤妃娘娘,溶月也跟着开心呢。”
“那日后,仁贵人可要多来本宫这里坐坐,好让本宫多乐乐。”贤妃笑的几乎连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过了好一会子才渐渐的止住了笑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才总算是止住了笑容。
溶月脸上的笑容一直很浅,只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喝喝茶水,贤妃问什么,她便答上一答,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看向贤妃,说道:“刚刚的话溶月没有开玩笑,还请贤妃娘娘考虑考虑,溶月便等娘娘三天。”说着,她便冲着贤妃福了福,就想出去。
贤妃总算是收住了脸上的笑容,笑眼盈盈的看向她,道:“不必等三天,本宫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本宫不知道,不管你信不信,本宫都不知道。如果你觉得那件事就能威胁到本宫,那么就当本宫看错你了。”语落,她用手抚了抚发髻,抬手搭在了彩月的手臂上,道:“说了那么会子话,还真是累,彩月扶本宫去休息一会。”
溶月依旧站在门口,身子微微怔了怔,放在套袖手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手炉已经渐渐的失了温度,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侧头看了一眼冬儿道:“我们回去。”
待他们回到揽月轩的时候,晴贵人带着婢女等在外面,见着溶月过来,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也不顾风雪,就那么走了过来,雪花飘摇落在她乌黑的发髻上,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竟像个小孩子一般,纯真干净。溶月见着她,原本阴沉的脸上,总算是扬起了点点笑容,也顾不得风雪,快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笑道:“这样着急做什么,我不是过来了么,还出来,你看看身上都淋着雪花了。”
“溶月,你知道吗?二十一世纪在我们那边下一场雪是很罕见的,其实每次下雪我都特别高兴,只是不太敢放肆,在这种封建社会里,规矩实在是太多的,而且女人也没什么地位,一个不小心就要被拖出去斩了,连愉快的玩一场雪都不行。”晴贵人微微撅起了嘴巴,伸手将溶月披风上的帽子给她戴了起来,然后扶着她慢慢走近了小轩内。
“你在自己的院落里玩雪,也不冒犯了谁,皇上也不可能就把你拖出去斩了呀,只要不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没人会斩了你的。”溶月转身看着她,伸手轻轻的扫过了她身上,头发上的点点雪花。
晴贵人的脸颊被冻得红彤彤的,唇角微微扬起了一丝弧度,上前一步,低声偷偷的说道:“其实我在自己那玩了一会子,可是实在是太无聊了,就过来你这。”她说着还龇牙笑了笑。
之后,冬儿端了一把太师椅放在小轩门口,又在溶月的边上燃了一个炭盆,又给她换了一个手炉。由于溶月的身子还未大好,双手也不适合碰过分冰凉的东西,便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小轩门口,看着晴古人脱掉了披风,在院落中跟一群奴才打雪仗,推雪人。
冬儿只老老实实的站在一侧,脸上的表情满是渴望,溶月只抬眸看了她一眼,心里却清楚的很,轻笑了一声,道:“冬儿,你也一起去吧,我是身子不好,只能在这干坐着,你可不一样,去吧,我没事的。”
冬儿低头看向了溶月,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点了点头,语气中满是兴奋的说道:“谢谢,主子,您要是有什么事,就叫奴婢,奴婢马上过来。”
“去吧。”溶月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异常灿烂。
其实晴贵人是个最没有架子的主子,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她从来都不让那些太监宫女跪她,人人平等,没有贵贱之分。所以其实晴贵人身边的奴才对她都十分的衷心,并且还是誓死追随的那种。溶月不懂,奴才就是奴才,总归是不能跟她们这个妃嫔平起平坐的,可是晴贵人却能够跟宫女太监同桌吃饭,当然前提还是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
溶月视线落在那笑容灿烂跟一群奴才玩在一块,没有半点架子的晴贵人身上,虽然她不得宠,但是她却也有手段,让那些个奴才对她忠心耿耿,这一点,也许她还需要向她学习呢。
就在晴贵人跟那群小太监打雪仗打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许是太过投入了,当不小心撞着往揽月轩走来的朱玄铭,她才回过神来,慌忙丢掉了手上的雪球,跪在了雪地上,身后的一群奴才也跟着跪了下来,齐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溶月瞧见,也慢慢的站了起了身子,往前走了两步,正要出去的时候,朱玄铭突然高声道:“溶月,不必多礼,就在那站着吧,外面风雪大。”
朱玄铭说着,便弯身将跪在雪地上的晴贵人扶了起来,看着她因为玩闹而被冻得红彤彤的脸蛋,又见着她满眼惊慌的样子,朗声一笑,伸手将她肩头的雪花扫了扫,笑道:“天这样凉,你倒是好兴致,在外面跟一群奴才玩闹。”
晴贵人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朱玄铭了,他依旧是这样英俊,那双眼睛深邃的直摄人心魂,她的心跳一下子失去了原有的频率,脸上更红了一些,冰凉的手被他宽大的手掌紧紧的攥着,她微微一笑,低垂了眼帘,道:“见着这白白的雪花,我心里开心,实在是忍不住,所以……请皇上不要见怪。”
“朕已经习惯了,你一直都异于常人,让朕记忆犹新。”朱玄铭看着她笑了笑,然后牵着她的手,走向了站在小轩门口连着挂着浅浅笑容的溶月走去。
走进小轩,朱玄铭才松开了手,溶月见着晴贵人的衣服上来去湿哒哒的,眉头微微蹙了蹙,道:“你看看玩的衣服都湿了,晴姐姐要不要在溶月这里换一身衣服,要是继续穿着这湿衣服,怕是要着凉了。”
晴贵人看了看溶月,又看了看站在溶月身侧的朱玄铭,连连摇了摇手,道:“不用不用,我这就回去了,下次再过来跟溶月你好好说会子话,今个光顾着玩了。那皇上,我先告退了。”
朱玄铭双手背在身后,脸上一直扬着淡淡的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干净回去换衣服,莫不要着凉了。”
晴贵人笑着冲着朱玄铭福了福,就带着宫女太监离开了,溶月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晴贵人消失在眼中,才转身看向朱玄铭,笑道:“晴姐姐真是个开朗的性子,看上去没什么烦恼。”
朱玄铭伸手拦住了她身子,慢慢的走进了内殿,坐在了矮炕之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她,笑道:“难道溶月你有什么烦恼?不过你什么时候跟晴贵人这样交好了?”
溶月闻声,嘴巴微微一撅,嗔怪道:“这后宫之后,大家都是好姐妹,哪有跟谁交好什么的,溶月跟谁关系都好。”她说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脸上满是惊慌,并且迅速的站了起来,退后两步,道:“这样的风雪天气,皇上怎么来了。”
溶月脸上那个淡淡的疤痕,朱玄铭走近的时候就看见了,当然还是有些惊讶,之前溶月都是有所准备的,每天清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冬儿给她将这疤痕遮掩住,今个起来的时候见外面风雪这样大,便想着朱玄铭不会来,谁曾想,这还是来了。她的眼眸中带着点点惊慌,自古英雄爱美人,而这美人脸上怎么能有一丝半点的疤痕呢。
朱玄铭对她是兴趣,即便他对她再好,她也不敢往爱那个字想,千古以来,帝王都是没有情感的,从来没有例外,女人不过是他们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朱玄铭看着她眼眸中闪现的惊慌失措,心中不由的一疼,她脸上有疤痕,方太医早就说过了,他根本就不在意,可是现在看来溶月比他更在意脸上的疤痕。
他脸上带着一丝宠溺,起身慢慢的身上一步,伸手将她的小手握进了掌心之中,另一只手轻轻的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慢慢的抬起了她的脸颊,溶月想要瞥开,他稍稍用了些力气,不让她有逃开的机会。那道疤痕清晰的出现在了他的眼中,溶月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嘴巴微微的抿了抿,没有半点底气的说道:“皇上,不要……”
话音刚落,朱玄铭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脸颊之上,正好是在她的疤痕之上,他的眼眸温柔,没有半点异样,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溶月,你在朕的心中比任何人都要美,朕爱的是你的人,并不是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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