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朱玄铭破格留宿了溶月的揽月轩,当然中间他在所有奴才的目光下去了贤妃的霁月殿,之后才悄悄的离开了霁月殿,将手下的奴才都留在了霁月殿门口,自己则去了揽月轩。
溶月看着独自一个人从夜色中进来的朱玄铭,眉头微微蹙着,上前将他迎了进来,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语气中带来七分担忧,三分责怪,道:“皇上,您这样子胡闹,要是被旁人见着了,又要嚼舌根了,溶月左不过是被他们说成是妖孽,您是明君,可不能被人说了闲话,溶月不希望皇上为了我,让别人说成,只爱美色的昏君。”
朱玄铭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脸上带着点点担忧的模样,唇角微微一样,伸手轻轻的拂开了她眉心的小疙瘩,笑道:“朕都不怕,你倒是比朕还着急。再说,这背后有谁敢嚼朕的舌根,朕拔了他的舌头。”他说着,将她扶了进去。
原本冬儿是想进来给他们宽衣的,却被朱玄铭遣退了下去,溶月洗干净的脸颊,坐在了梳妆台前,朱玄铭坐在床榻之上,看着她拿着药膏涂抹脸颊的动作,褪去粉黛的她,虽然面容憔悴,但却更为真实,朱玄铭看的有些许的呆愣。一直到溶月走过来,他才微微回过了神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拦进了怀中,道:“快到年关了,各宫妃嫔又该进进位份了,朕打算为你换一所宫殿,让你做一宫主位。”
溶月听了浅浅一笑,转过身子,双手揽上了朱玄铭的脖子,看着他笑道:“溶月知道皇上对溶月好,可是在这短短一年里,皇上已经给溶月进了两次位份,并且都是一连进两位,溶月受宠若惊,只要知道皇上待我好,什么位份,住什么宫殿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了不让后宫失衡,皇上还是不要再进溶月的位份了。”
朱玄铭一双深邃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溶月带笑的眼眸,片刻之后,才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道:“溶月说的对,那……那你快些养好身子,怀上了朕的孩子,朕再给你升位份。”
她笑着点了点头,坐在他的腿上,谢了恩。因为溶月的身子没有好全,那天晚上朱玄铭只是抱着她沉沉的睡去,第二天清晨,溶月醒来的时候,朱玄铭早就已经离开了。她坐在床上,一只手放在他昨天躺的位置上,耳边传来他一声声的甜言蜜语,唇角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可是这一抹讽刺的笑容中,还带着三分的快乐,那种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快乐。
这后宫之中的平静,一般都会伴随着一场暴风雨,这天溶月正坐在矮炕之上跟冬儿学习女工,突然有小太监来报,皇后召集了所有的妃嫔去了安嫔的如意殿,如意殿位于东六宫的未央宫,溶月匆匆赶到的时候,众妃嫔已经齐齐的站在大殿之中,安嫔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跪在地上,身侧还跪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侍卫,面色惊慌。溶月见了,微微蹙了蹙眉头,走到了晴贵人的身侧站好。
皇后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跪在眼前的二人,伸手用力的拍了一下案几,怒道:“安嫔,你到是给本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可知道私通是多大的罪!你还身怀皇上的龙嗣!本宫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因为大着肚子,安嫔挺直了背脊跪在那里,脸色煞白,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深吸了两口气之后,道:“皇后娘娘,臣妾是冤枉的,一直是这狗奴才,骚扰臣妾,臣妾从未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情,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
“安嫔,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在御花园中相遇,你拉着我的手说,你闺中寂寞,皇上一点也不爱惜你,想让我一直陪着你吗?你现在竟然说是我骚扰你!”那侍卫侧头看着她,眼眶还有些泛红,真是情深意切的模样。
可安嫔却不看他一眼,道:“臣妾没有,臣妾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说着才转头看向了跪在身边的男人,怒道:“是谁指使你来害我的!你这样污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莲儿!”对方略微有些激动,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转头冲着皇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道:“皇后娘娘,请您放过莲儿,就当是奴才自己去勾引安嫔娘娘的吧,请皇后赐奴才死罪。”
“本来就是你骚扰的我,什么叫做应该,你到底是谁派来害我的!为什么要害我!我跟你无缘无故,你何故要这样将我拖入万丈深渊!”
安嫔的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了‘皇上驾到’的声音,皇后在收到此事的时候,第一件事便是找了小太监去通知皇上,只没想到朱玄铭来的这样迟。他双手背在身后,面色铁青,大步走了进来,看跪在地上的人。众妃嫔见着皇上来了,纷纷福身,齐声高喊,朱玄铭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皇后见着朱玄铭过来了,早早的站了起来,即便朱玄铭已经示意起身,她依旧福在哪里,朱玄铭看着她眉头微微蹙了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道:“朕已经让众妃嫔起来,你为何还要这样。”
“臣妾有罪,是臣妾没有管理好这个后宫,枉费了皇上的信任,臣妾心中有愧!”说着,皇后还小声的哽咽了起来。
由此朱玄铭的眉头蹙了更紧了一些,转过身子,坐在了太师椅上,看着跪在眼前的安嫔,衣衫不整的侍卫,还有安嫔身边的奴才们,伸手用力的拍了一下案几,道:“现在,谁来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嫔还没有开口,原本还在啜泣的皇后便快她一步开了口,将有人密报给她,还有当她带着一众人等进了这如意殿时,见到的不堪场景,事无巨细,一一的告诉了朱玄铭。皇后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低声自责道:“是臣妾没有管理好后宫姐妹,这才发生这样子不堪的事情。”
“皇后,你胡说!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臣妾没有!臣妾从来都没有跟这个人私通!是有人嫉妒臣妾身怀龙嗣,想要加害臣妾啊,皇上!皇上您要明察啊!”安嫔说的激动,眼泪纷纷落了下来。
而那侍卫却只拿一双眼睛看着安嫔,脸上满是悲伤,这样的表情任谁都看的出来,他们之间定是有一个在演戏,其中不是安嫔,就是这侍卫的。溶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冷眼看着这一处好戏。
“安嫔,你还有脸说冤枉吗?刚才在床上跟着侍卫你侬我侬的到底是谁啊!皇上,皇后娘娘说的没错,刚才臣妾也是亲眼所见,在座的妃嫔都能够作证。”淑妃走出一步,义正言辞的说着。贤妃只看了一眼身侧的淑妃,唇边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并没有说什么。
朱玄铭的脸色更是青了几分,放在案几上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这后宫中的妃嫔不管帝王喜不喜欢,她们都是皇帝的,这种妃嫔跟侍卫私通的事情,就是给皇家人丢面子,给皇帝戴绿帽子,这样子丢脸的事情,即便是不喜欢,朱玄铭也是绝对不允许的!他的眼眸中已经有了难以隐忍的怒火,伸手用力的将茶盏扫落在了地上,伸手指着依旧深情款款看着安嫔的侍卫,怒道:“你给朕说!”
那侍卫闻声,转头看向了朱玄铭,看着他脸上的怒火,身子微微一颤,重重的冲着朱玄铭磕了一个响头,说道:“奴才……奴才确实跟安嫔娘娘有染,奴才是真心爱娘娘的!是奴才骚扰的娘娘,娘娘没错,请皇上开恩,不要伤害安嫔娘娘。”
此话一说,安嫔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眼泪从眼眶中滑落,看着那低着头的侍卫,怒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要这样陷害我!皇上,臣妾没有,臣妾冤枉,臣妾身怀皇上的龙嗣,怎么可能会与别人私通呢!”
淑妃在一侧冷冷一哼,道:“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这话说的轻,可还是传入了朱玄铭的耳朵里。
放在案几上的手更是紧紧握成了拳,朱玄铭的视线又看向了跪在安斌身后的宫女,伸手一指,道:“你给朕说!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是安嫔的贴身宫女,一定知道!”
那宫女全身颤抖着,一时之间竟发不出半个字,皇后眉头一蹙,怒道:“皇上问话,还不快说,难不成,你还要包庇主子,不要命了吗!”
“奴……奴婢,只知道,从5月开始,安嫔娘娘每天晚上都不需要人守夜,有天奴婢夜间起来出虚宫,就见着此人偷偷走进了殿内,还听到安嫔娘娘说了一句:终于来了。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啊!”那宫女说完,又用力的磕了个响头,就那样趴在了地上。
此时的安嫔已经是百口莫辩,脸上满是泪水,她慢慢的站了起来,一双泪眼看向了皇后,唇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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