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人和溶月一道走回了钟粹宫,期间荣贵人一直不停的跟溶月说着关于静婕妤的事情,而溶月也仅仅只是敷衍似得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溶月回到揽月轩的时候,小邓子就匆匆的跟了进来,冬儿见着他莽莽撞撞的样子,不由冷喝了一声。溶月原本是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冬儿的一声冷喝才回过了神来,见着小邓子慌忙跪在地上磕头的样子,眉心微蹙,站了起来,弯身将他扶了起来,道:“怎么了?这样毛毛躁躁的?”
“娘娘……奴才……奴才刚才……”小邓子说的支支吾吾的,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并不是太好。
溶月见着他吞吞吐吐的,松开了扶着他手臂的手,皱着眉,语气冷了一分,道:“到什么事?别给本宫吞吞吐的。”
小邓子低着头,略略抬眸偷偷的看了溶月一眼,最后吞了口口水,往前走了一步,凑近了溶月的耳边,低声道:“尔美人跟太监私通。”
此言一出,溶月的眼睛不由瞪得老大,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冬儿慌忙的扶住了她的身子。她的眉心蹙的更紧了一些,让冬儿将她扶到了矮炕之上坐稳了之后,又让冬儿去沏茶。
等茶水上来了,她慌忙的喝了一口,稳定了心神之后,才将茶盏放回了矮几之上,看向了站在一侧深深低垂着头的小邓子,问道:“你说的可确实?还是道听途说?”
小邓子闻声,慌忙上前跪在了地上,道:“奴才是亲眼看见的,尔美人跟那小太监样子十分亲密,并且奴才已经观察了好些日子,那个面容清俊的小太监,总是偷偷的往尔美人的寝宫跑。今个便让奴才撞见了那亲密的模样,奴才才确定下来的。”小邓子一字一句的说着,语调平稳,没有半点慌张。
溶月一只手放在了茶盏上,并紧紧的捏着,紧抿着的唇微微的动了动,视线落在了地面上,沉默了半响之后,她才慢慢的开口,道:“能不能把那个小太监给本宫带来?”
“奴才已经去打听过了,可就是没有打听出来有这样一个小太监存在,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小邓子说着,语气也充满了奇怪。
溶月听着,心中略略一惊,如果不是太监的话,那就是侍卫了!捏着茶盏了手更是紧了一些,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你下次等着那小太监出来,就一直跟着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过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小邓子闻声,冲着溶月深深的磕了一个头,便站了起来,退了出去。
虽然尔美人的事情让溶月有几分的震惊,不过还是静婕妤的事情让她更为头疼,一只手轻轻的摁压着自己的额头,片刻之后,才冲着冬儿说道:“你去让小桂子把刘太医给本宫请来,就说本宫身子不适。”
“是。”冬儿偷偷的看了溶月一眼,便走了出去,吩咐了小桂子之后,又去小厨房弄了些糕点回来给溶月吃。
溶月一直用手撑着额头,眉头紧蹙,脸上满是愁容,冬儿端着一盘枣泥糕走了过去,心想着吃甜食应该能让人心情愉悦一些。她走到矮几前,将那盘枣泥糕放在了上面,轻声道:“娘娘,吃点枣泥糕吧,早膳您用的不多,距离午膳还有一段时辰,您先垫垫肚子吧。”
溶月闻声略略睁开了眼睛,连那眸子中都带着满满的哀愁,只深深的看了冬儿一眼,又侧头看了那盘枣泥糕,轻轻扯动了一下唇角,点了点头,道:“谢谢你。”
“娘娘,您到底在愁些什么呢?现在沈公子成了镇远大将军,如此受到皇上的重用,您还怕什么呢,这前朝的势力也算是往高处爬了一大截,皇上又宠着娘娘,您还有什么可愁的呢。”
冬儿确实不太明白,虽然她隐约知道溶月应该是在愁关于静婕妤的死因的事情,可是静婕妤在世的时候,溶月跟静婕妤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是有人要陷害,也不能陷害到溶月的头上来,她可是一直送着药膳。
冬儿的话溶月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子无奈,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虽然沈家现在在朝堂之上算是如日中天,但是冬儿你要明白,沈家才刚刚起步,根基还未稳,如果让皇上在沈家和慕容家选择,你觉得皇上会选谁呢?”
“慕容静的死,慕容成一定会追究到底,如果不出意外,那个凶手,大概就是本宫了。现在的皇后,看上去是潜心修佛,可那葫芦里买什么药,本宫可算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溶月说着,一只手轻轻的转动着茶盏的盖子。
冬儿没有再吱声,因为她也清楚了事情的严重性,若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溶月的话,这事又事关前朝重臣,若是这罪落实了,只怕连皇上都救不了溶月了。冬儿的脸上再没了笑容,整个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只安安静静站在一侧,冥思苦想,想替溶月分忧。
不多久,小桂子便领着刘太医进来了。刘太医站在门口,便冲着溶月深深的拜了拜,道:“微臣叩见仁容华。”
“刘太医不必多礼,本宫头疼欲裂,还是请刘太医快些给本宫诊脉吧。”溶月的眉心依旧紧蹙着,语气中确实带着一丝痛苦,似乎真的是头疼的快要裂开了一般。
刘太医闻声,又深深的拜了拜,才匆匆的上前,跪在了溶月的身前,示意溶月将皓腕伸出来,然后伸出手指,摁在了她的脉搏上。溶月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刘太医的脸,片刻之后,才低声问道:“为什么静婕妤还是会死,你不是说解药都已经在药膳中了吗?为什么她还是会死!你必须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
当刘太医听闻静婕妤没了的消息,他就知道总有一天,溶月是要兴师问罪的,可他开的方子是无误的,只要按时每日服用,那寒毒必定是能清除干净的。溶月的语气听上去十分严厉,似是如果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要拿他定罪。
刘太医心中一惊,慌忙收回了手,退后一步,冲着溶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娘娘,微臣给娘娘的药房确实是解寒毒用了,只要日日按时服用,小半年,就能将体内的寒毒去除!”
“那静婕妤是如何死的!你倒是跟本宫说说!”溶月压低了声音,她千方百计的想要留下静婕妤的命,可没想到最后她还是死了!
“微臣斗胆问娘娘一句。”刘太医挺直了背脊,双目一派清明,看着溶月,没有半点畏缩之意。
溶月看着他,眉头深锁,轻轻的点了点头,并伸手拿起了茶盏,喝了一口,又重重的放回了矮几之上。
“微臣敢问娘娘,娘娘十分亲眼见着静婕妤将那些药膳服下?娘娘明明知道静婕妤对娘娘是有偏见的,可娘娘却执意用自己的名义送药,这不就是间接的害死了静婕妤吗?”这刘太医果然是直言不讳。
溶月的脸色微变,连站在一侧的冬儿都有些忍不住,想要上前教训一番,却被溶月的眼神给拦住。她微微扬起了头,眼眸眯了起来,伸手抚了抚发髻,语气中的怒意倒是消失了,只轻声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本宫故意要害死静婕妤了?”
“微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微臣只是想要表情,微臣对娘娘是忠心不二,不会暗中伤害娘娘,请娘娘放心。并且医者父母心,微臣也不喜欢静婕妤明明是救得活,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微臣于心不忍。”刘太医双手抱拳,眉头微微的蹙着,语气总全是惋惜之意。
溶月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站起了身子,伸手将刘太医扶了起来,脸上满是哀愁,深深的看了刘太医一眼,道:“本宫也觉得十分痛心,是本宫疏忽了,若知道静儿是这样提防着本宫,本宫一定不会亲自送药。”
“可是本宫还记得,胡太医一直都在为静婕妤诊治,为何刘太医您查的出来,而胡太医却怎么都查不出来呢?”溶月的语气中虽然带着疑问,但眼眸是一派精明,当然知道那胡太医是谁的人了。
刘太医知道她想要听什么,便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胡太医的医术并不在微臣之下,这寒毒,若是微臣都能诊断的出来,那胡太医一定不在话下,除非……除非胡太医根本就不想救活静婕妤。”
溶月放在身前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脸上的表情毫不保留的露出了一丝恨意,像是在为静婕妤打抱不平,“身为太医,怎么能如此见死不救!他还配当太医吗!”溶月说着,一转身,伸手用力的拍在了桌面上,一副十分生气的模样。
刘太医只站在一侧一言不发,等待着溶月下达的命令,片刻之后,等溶月呼吸平稳,整个人冷静下来之后,她才慢慢的转过身子,深吸了一口,脸色也恢复了平常,道:“你帮本宫,将胡太医给静婕妤开的药方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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