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如约来到老地方。
郑为公已经等在那里。
他推门而入，郑为公抬头，笑着招呼他，“小李，来了？坐。”
李昊微微一笑，坐下后开门见山，“郑会长，这次您特意安排的企业，是哪一家？”
郑为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别急，听我慢慢说。这家公司，你应该会很感兴趣。”
“哦？”李昊挑了挑眉，眼里带着一丝好奇。
郑为公放下茶杯，缓缓开口，“一家做芯片硬件研发的公司。他们在量子计算方向有自己的核心技术，而且和你之前招揽的王震团队，正好形成互补的趋势。”
李昊听到这，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芯片硬件？和王震团队互补？这么说，他们专注于落地成品？”
郑为公点点头，“没错。王震那边是设计，这边可以提供生产技术支持。两者配合得好，可以大幅提升效率，甚至完全掌握从设计到成品的全链条。”
李昊心里震动。
这样的企业，放在任何时候，都是稀缺资源。
更别说在芯片领域，这种公司往往靠研发经费和政策扶持，根本不需要出售股权。
“郑会长，您确定他们愿意合作？”李昊皱眉问道，语气中带着不解，“这种公司按理说不缺钱，也没必要引入外部资本。”
郑为公笑了，“你的疑惑很正常。他们的确不缺钱，但他们缺一样东西——战略合作伙伴。”
“什么意思？”
郑为公稍微压低了声音，语气变得认真：“他们的技术虽然顶尖，但落地能力有些不足。硬件能造出来，但市场化的能力不强。简单来说，他们缺少能帮他们打通市场的企业。”
李昊点点头，若有所思，“所以，您觉得我们诺亚可以弥补这个短板？”
“是的。”郑为公直言不讳，“你手里有资本、有渠道，更重要的是，你刚刚吸收了王震团队，这正是对方所看重的。你们两个团队配合起来，完全可以开辟一个全新的市场。”
李昊沉默了。
他在心里飞快地盘算。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问题也不少。
“郑会长，这家公司的背景复杂吗？会不会存在一些隐患？”他试探着问道。
“背景很干净。”郑为公淡淡一笑，“他们的创始团队都是技术出身，学术背景深厚，没什么花花肠子。只不过，他们团队内部对是否引入外部资本还有分歧，你需要自己去解决这个问题。”
“分歧？”李昊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没错。”郑为公点点头，“创始人是技术流，他更倾向于维持独立性，但有些高管希望借助外力快速扩张。所以，这也是他们愿意见你的原因之一。他们需要有人能说服创始人。”
李昊微微一笑，“原来如此。这么说，我还有点挑战了？”
“你小子，挑战不是你的强项吗？”郑为公也笑了，“我只能帮你引荐，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的本事了。”
从会所出来，李昊的脑子飞速运转。
这家芯片硬件公司无疑是块肥肉，但啃下来绝非易事。
他迅速联系徐磊，把郑为公提到的公司资料发了过去：“老徐，帮我查一下这家公司，重点是创始人和核心团队的背景。”
“明白。”徐磊的回答干脆利落，“给我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徐磊把资料发了过来。
“核心团队背景干净，但创始人有些顽固。”徐磊在电话里补充道，“他似乎不太喜欢外部资本介入，之前拒绝过几家大机构。”
李昊看着屏幕上的资料，说道：“既然这样，咱们就要在技术层面入手，让他看到合作的必要性。”
“那王震呢？”徐磊问，“要不要让他出面？”
李昊思索了一下，点头，“对，让王震准备好一套方案，证明我们可以为他们提供实际价值。”
第二天，李昊带着团队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工作。
他亲自拟定了一份合作框架草案，突出双方的互补优势，并附上了王震团队的一份技术报告，详述如何将两家的技术结合起来，形成完整的产业链。
“我们不是简单的资本介入，而是技术合作。”李昊在团队会议上强调，“这一点一定要让对方明白。”
……
说干就干。
李昊迅速整理了目前的资料，拜访了这家芯片硬件公司。
对方负责人正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
“李总，你好。”对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您好。”李昊微微一笑，伸出手，“感谢您愿意抽出时间见我一面。”
对方和他握了握手，随即示意他坐下，“说实话，今天能见您，完全是看在郑会长的面子上。他为您说了不少好话。”
李昊笑了笑，“郑会长是长辈，对我们年轻人多有提携。他的推荐，我很感激。”
负责人微微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过，郑会长的推荐是一回事。我们要不要合作，是另一回事。”
李昊点头，“这是自然。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和您面对面谈一谈。”
对方抬头看着他，目光锐利：“听说，王震团队最近加入了诺亚科技。说实话，我挺震惊的。”
“哦？为什么震惊？”李昊问。
“王震团队是什么样的水平，业内都清楚。他们选择诺亚，确实让我意外。”
李昊平静地笑了笑：“王震团队一开始选择了白岩，最终却选择诺亚，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相信技术的价值，也相信团队的力量。”
负责人微微一笑，却不接话，只是端着茶杯，似乎在思索什么。
过了一会，他放下杯子，目光直接落在李昊身上，“不过，王震是王震。我们是我们。”
“什么意思？”李昊问。
“王震团队的核心在设计。而我们，不仅做设计，还做加工。我们的价值链比他们更长，独立性也更强。”
李昊点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
对方目光依旧锐利，“所以，我对诺亚的看法和对王震团队的看法不一样。您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但说实话，芯片行业不是投顾业务。您的强项和我们的需求之间，有很大的差距。”
“您是担心，我们不够了解行业？”李昊直接问道。
负责人没有否认，反而笑了笑，“这是其中一点。还有一点，我们不希望被资本绑架，更不希望因为外部合作失去独立性。”
李昊心中一紧。他知道，对方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这种人最难说服。
正当对方暗自琢磨时，门突然被推开。
“抱歉，我来迟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负责人抬头，眉头微微皱起，“王震？你怎么在这里？”
王震走了进来，笑着看了看李昊，“李总叫我来的，说是需要我帮点忙。”
负责人表情复杂，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这是什么意思？”
李昊淡淡一笑：“我知道，单凭我一个人，很难说服您。所以，我请了一位更了解行业的人来一起谈。”
王震点点头，“没错。这次我来，是想和您聊聊行业内的一些问题。”
负责人神色复杂地看着王震，最终叹了口气，“行吧，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王震坐下，直接开门见山，“我知道，您一直对诺亚的能力存疑。但我可以告诉您，加入诺亚后，我发现了他们的与众不同。”
“哦？怎么不同？”负责人问。
“他们不是简单的资本方。他们懂技术，尊重技术。”王震认真地说，“而且，诺亚愿意投入资源去支持技术研发，而不是一味追求短期收益。”
对方目光微微一动，但没有表态。
李昊见状，补充道，“我们希望和您合作，不是为了控制您，而是为了共同发展。我相信，您的技术和我们的资源结合，可以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负责人沉默了。他低头喝了一口茶，似乎在权衡什么。
“我需要时间考虑。”他最终说道，语气略显缓和。
“当然。”李昊点点头，“我们会耐心等待。”
走出办公室，王震看了看李昊，“怎么样，感觉还行吧？”
李昊点点头，目光坚定，“他虽然没松口，但至少没有直接拒绝。接下来，我们要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王震笑了，“李总，您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我算是明白了，您要的，不只是合作。”
“没错。”李昊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要的，是未来。”
李昊回到办公室，正准备整理这次会谈的记录。电脑屏幕右下角突然跳出一条新邮件通知。
发件人：芯片研发公司负责人。
他皱了皱眉，点开邮件。邮件主题简单明了：关于合作的进一步沟通。
内容却极为简短，仅一句话：
“我已经仔细考虑过了，您的提案让我重新思考了很多问题，但还有一些关键点，我想再当面确认一下。”
李昊目光一沉，反复阅读这句话。他感到对方似乎留了一个伏笔，却没有明确态度。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王震发来的消息：
“李总，刚才离开后，我发现负责人匆匆接了个电话，看起来……似乎有些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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