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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在原地,听着阿承的声音越来越近,随后便见他自营帐旁暗黑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慢慢的,阿承披一身清泠月色走至我身畔,许是以为我没有听清他的话,他轻笑一声,道,“夜深了便不要到处乱跑,这军中认识你的人不多,莫要叫人当成奸细给误杀了。”
听着阿承冰冷的口吻,心中莫名一沉,分明依然是出于关怀的话,可为何在我听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是,温度!
均如今的阿承,他说的话没有温度。
“有你在,你们爷最近倒是没惹出什么大乱子来,好好伺候他,本将军日后定不会亏待你。”阿承将话说得清冷,语罢便是擦着我的身子走过。
我屏着呼吸静等他唤出我的名字,然而等了许久,却只等来他同我的擦身而过……
耒那一刻,我几乎有冲动开口喊他。
只要我喊了他,只要我同他说我便是傅卿,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可若是如此,阿承定不会同意我留在南宫御离身边,倘若不留在南宫御离身边,我又如何搜寻证据?
虽说如今还不能十分肯定南宫御离就一定是日后要对阿承同萧裔瑄不利的人,可也是**不离十了,跟在南宫御离身边,总能发现些线索的吧!
譬如这五日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让我知道了他并非原先想象的那般无能,至少,他有一双极巧的手,那双手可以任意临摹他人字迹,而这项技艺,倘若用之不当,也是可以置人于死地的!
以往住在祁国皇宫里,我同他们并不经常接触,故此许多事只是于传闻中得知,而南宫御离这项绝技,我竟是连着听都没有听说过。
翩翩少年,年少气盛,倘若有这么一手本事,何人愿意深藏不露只由了自己知道?若说其中无鬼,我才是觉得奇怪!
思来想去,或许,我该再等等,可是,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好,再过十日,倘若十日后,我在南宫御离处仍然没有进展,我便回来同阿承说,亲口告诉他,我便是傅卿!
身前人影已是逐渐走远,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于转角处,这才握了握拳,折身面向南宫御离的营帐。
再多,亦不过十日,我连着五个月都等下来了,难不成,还等不了十日?
心中这般劝着自己,步子亦是迈了出去,只是走出两步,脚底便咯上了块硬邦邦的东西,心中好奇,我便将脚移开,随后趁了那清柠月色细细打量脚下的东西。
那是一块玉,上等羊脂白玉雕螭纹玉佩!
那是——
心下一奇,我便弯了身去捡拾,然便是那时,身后有人急急地冲撞了过来,我刚刚捡起那块玉置于手心,身后那人已是伸手夺去。
阿承将那东西捡在手心之中细细地哈着气,随后又用衣袖擦了又擦,掏出一方娟巾包裹起来后,又小心地放入怀中。
对待我的玉佩尚能如此,可为何对待我却不能如此?倘若我的贴身玉佩重要至此,那么我定是愈发要紧的,既然如此,为何我离开祁国这么久,阿承却始终没有追出来找我?为何分明近在咫尺,他却始终认不出我?
只不过拿香灰在脸上抹了一层罢了,并不是刻意改变了容貌轮廓啊,倘若用心,还是能够认出来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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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阿承,为什么你始终认不出我?
见我瞧着他呆看,阿承轻笑了笑,而后拍着自己的胸口道,“这东西,很重要。”
很重要吗?
真正重要的,是这块玉,还是我?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身后突然有人开口,听着声音,我知道来人是南宫御离身畔的侍从。
还真是到哪儿都摆脱不了那个神出鬼没的侍从!
侍从见站在我身畔的是阿承,先是同他福了个礼,随后说南宫御离找不见我,如今正冷了脸给别人脸色瞧,阿承一听,便让我同侍从两人先行回去。
我侧眸看他一眼,随后同他躬了躬身子,方要转身离去,却意外地瞥见他系于腕间的一条素白丝绦。
那素白的东西于腕间打上了同心结,于夜风之中飘曳飞舞。
阿承哪来的闲情逸致,怎会在腕间系绑这么个奇怪的东西?
同心结,寓意同心,他在腕间系同心结,便是心中有难舍之人,可往往同心结都是用以绛袖丝绦编扎而成,然阿承却用了这忌讳的白色……
“那个。”临近南宫御离的营帐时,我终是因了心下好奇开口问侍从,“将军腕上系的,好似是同心结吧?”
侍从只顾着往南宫御离处赶,见我问,便随口应一声,“嗯。”
我见他点头应是,又道,“同心结,不是应该以袖绳编扎吗?如何用了白色,将那东西带在身边,多不吉利。”
侍从听我这般说来,这才瞥我一眼道,“若是普通人,自然是要用绛袖这喜庆色了,只是咱们将军心尖上的人死了,将军为了纪念她,这才用了白色。”
阿承心尖上的人死了?
闻言,我直觉天旋地转。
倘若他心尖上的人死了,那我,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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