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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见南宫旻好奇地凑了近些,又赶紧摇了摇头。
“又点头又摇头的,什么意思?”南宫旻将脸凑了过来,“那个校尉,你们很熟是不是?我说,你究竟如何肯定,若书当真同那个校尉在一块儿?”
我瞥他一眼,之后将身子往后退了退,趁他不注意赶紧将身子绕到了马后,在确定自己暂时不会遭逢他的毒手后才轻咳一声,道,“直觉。”
北上两个月,今日,我第一次冒着被南宫旻劈头盖脸斥责的危险,同他道明一切。
就那是很强烈的直觉,我就觉得,倘若二姐要回到晏国,她一个纤弱的女子困难重重,如若我是二姐,在打听到前来祁国恭贺之人是父亲的门生后,我定会想尽一切法子让莫筠知道我就在附近,我也定会想尽一切法子赖上莫筠!
毕竟如此一来,便有了免费的护卫,况且,日后的开销也无需再做担心了。
当然,除了那强烈的直觉外,我也不能忽略路人提供的线索。
堙我记得在尞城打听二姐下落的时候没有听一人提及过她,然而提起自晏国去祁国的使臣时,曾听闻使臣大人近侍前往药铺抓取安胎药的事实。
莫筠尚未娶妻,即便是哪个婢子怀了他的子嗣,他也不会如此公然地命近侍前往药铺抓药,再者,那近侍抓完药还不忘去布庄买了崭新的袄子,去首饰铺买了珠翠钗钿,胭脂水粉,最后离开前,还去了尞城有名的酒楼里叫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我记得那个时候同店小二打听时,那小二曾经对我说过,他也问过那个近侍,今个儿校尉怎这般铺张时,那近侍回答小二说今日贵客临门,再遇故人之女,校尉大人吩咐下来,必须好好款待。
又是故人之女,又是自药铺抓取安胎药,再来,这酒楼之中所点的菜都是清淡为主,偏合二姐的口味,其中一道芙蓉翡翠酥更是二姐心头之爱,而原先一直有下落的二姐突然在此时没了踪迹,倘若说这些通通都只是凑巧,那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
我顾自分析之后,已然十分肯定自己心中猜测了,只是南宫旻问起时,我却通通只说不知道,正如此时,我只同他说是直觉,却并不告诉他,我一路上打听得知的线索。
我便是要他着急,我便是要他内心惶惶不安,我便是要他记住,当初二姐是如何为他掏心掏肺,现如今,他也要将二姐曾经放在他身上的心思通通回报出来!
“我就知道。”南宫旻出乎意料的平静,睇了我一眼,随即沉默地站在一侧。
我好奇他如今的反应,他却在原地顿了片刻之后翻身上马,催促我一声后已是顾自驭马离去,我短怔片刻,亦是跨上马背,随后挥鞭赶上他。
“喂,我说了‘只是直觉’,没有半点可靠的线索。”我追上南宫旻,于他身畔提醒着。
按照对南宫旻的理解,按照正常人的反应来看,如今的南宫旻可不止一点点的反常。
“我知道。”南宫旻应我一声,随后又没了声音,半晌之后又突然开口,“我也知道,你是想要以此来惩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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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又是一怔。
分明我掩藏的很好,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你对你二姐的心思,我也知道倘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至少没有七分把握,你是不会冒冒然然地追了来,只不过,连着一月你都不同我说出真相,心中难免觉得不舒服。”
虽说南宫旻此时说话的口吻风淡云轻的,好似只是说着一件极其寻常的事,可为何在心虚的我听来时,他分明是在指责我的不是?
是我做的太过分了吗?
许是因了忧心二姐的下落,因了自责,夜半醒来的我经常能够看到南宫旻独自坐在火堆旁望着北方。
那时,我总觉得这是南宫旻欠二姐的,连着如今我都是这么认为。
我就觉得既然当初二姐为你南宫旻付出了全心,你如今便要拿你的全心全意来回报她,她当初落了多少泪,受了多少委屈,现如今你南宫旻也要通通经历一遍,这才显得公平。
我信奉付出同回报需要等同,正如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不死不休一般。
任何事都没有平白无故收获的道理,正如感情,亦是如此。
原先的我,一直便是这么认为的,原先的我也一直以为自己将事情瞒得很深,可方才听南宫旻一席话,我才明白,原来不是我隐藏的好,分明是南宫旻知道了一切,却不将它点破而已,而方才,南宫旻也并非真意问我二姐的下落,他只是想要知道,我的心究竟能有多硬,为了惩罚一个人,我究竟可以将一件事死死地藏在心中多久。
“傅卿。”南宫旻开口唤我。
自北上以来,南宫旻便一直连名带姓的唤我,那日在松树上的承诺,我没有忘,他也不曾忘。
“今日你这般对我,我觉得是自己咎由自取,我不会怪你,可是我希望你记得,除了我之外,你再不要冒然替别人惩罚另一个人,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甘心接受你的惩罚,活在世上,能顾得了自己,便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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