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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中微用劲，“那你是说还是不说？”
阿承迎风而立，他那弥散着清淡龙涎香的墨发纠缠了我的眼角，我皱了皱眉，旋即将头埋得更深了些。
我以为阿承将我的问题当成笑话来看，他定不会再答我一句，却不料他忽然开口唤我，听我轻应一声后，又道，“一生一次，只一人。”
那熟悉的话，自阿承口中道出，我不由得一愣。
就一生一次只一人。
那是灏南曾经对我许下的承诺，怎么阿承如今也……
“那是凌灏南对你许下的承诺？”
堙阿承口吻依然清冷，自他语气之中，我听不出他究竟是何意思，微顿片刻，我问，“你怎么知道——”
阿承并未立时回答我，只是无声伫立原地，少顷，他才开口，“可还记得当初来祁国时，你在船上染上了风寒？”
“记得。”我将身子直起了些，让自己的耳朵贴靠近阿承。
他要说什么？
“那时你昏了过去，还拉着我的手喊别走，嘴上重复的，只有一句话。”
不知是否我过于敏感，为何听着阿承的口吻，如今，似乎染上了一层孤清？
我喉间一动，轻唤着阿承的名字。
那日的事，我自然记得的。
二姐对我说过，那时我拉着阿承的手说“不要走”，可当睁开眼眸后却又唤他“灏南”，难不成那日昏迷之中，我始终重复的话是——
“一生一次，只一人。”阿承道出我心中所想，“那时你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便是这句话，本还不知道是何意思，可当你醒来后唤我做‘灏南’，一切，不言而喻了，是不是？”
阿承的问题，我选择了沉默以对，但听他沉声探出胸中浊气，之后同我说，“我很嫉妒。”
因了阿承的话，我搭在他肩膀的指尖明显一缩。
他……嫉妒？
只因我在昏迷之中始终不忘灏南，只因我开口见到他唤出的名字是“灏南”？
“要么不爱，要么深爱，若已认定便永世不改。”阿承在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是凌灏南让我学会了如何选择，说起来，我还要谢他，若有机会，真想去晏国拜会一下他，真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一个男子，才能让你在昏迷之中尚且念念不忘。”
终是在阿承口中听出几分醋意，我动了动嘴角，轻咳一声，道，“知道紧张了？告诉你，你要待我好些，本小姐可不是没人要，你若待我不好，我立刻回晏国去！”
我假意威胁，孰料得来阿承的一通长笑，见他笑得越发舒畅，我却越发郁闷，抡起拳头捶了下他的右肩，“很好笑吗？”
“是。”阿承点了点头，敛起一脸笑容，微有正色地同我道，“因为你根本不会离开。”
我闻言冷哼，随即在阿承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翊清王，自信是好事，倘若盲目的过于自信可就变成自负了，本小姐已经够自负的了，可不想再找一个比自己更自负的人携手一生。”
“是吗？”阿承的口气微微一亮，随即又道，“可我说的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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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不假?*鳎桓龉鲎忠咽腔隼龅刈钥谥型鲁觥?br />
阿承未曾当真，只是偏侧过头来瞧我，见我双眉越蹙越紧，这才浅勾唇角满意地侧转回身去，“所以卿儿，我方才说的，你要相信，而且你要记着，这世上能要得起你的，唯有我！”
如此霸气的一句话，直叫我无法将之于心中挥去。
莫名的，寒风刺骨的冬日里，心中却好似暖春一般。
嘴角已是不可抑制地向上扬起，我的双臂环上阿承的脖颈，将头枕在他的肩上，轻应一声，“我信。”
“如今，你可明白为何我非要你二姐服食那剂药了吗？”阿承依然在意我的看法。
我默不作声，半晌后才开口，“一定，不能留下那个孩子吗？”
阿承不做片刻耽搁，斩钉截铁地道，“不能。”
我轻咬下唇，沮丧地埋下头，“若没了那个孩子，二姐会很伤心。”
“再伤心，也总比死了强，利害轻重，卿儿你理应明白。”阿承劝说道。
“他的势力，当真如此强大？强大到连萧裔瑄都不能控制吗？”我不甘心地问，此时即便希望渺茫，但凡还有一丝丝的希望，我绝不会轻易罢手！
“是，有影国撑腰，他的势力自然不容小觑。”阿承迟缓开口，“毕竟，他母妃曾经是影国得宠的公主，影国皇帝是他的外祖父，倘若他要祁国的皇位，简直是易如反掌，然而，怕只怕，他十八年内布一局，觊觎的不仅仅是祁国的帝位，他真正要的是，一统天下！”
一统天下？
只因他南宫晤的野心，便要二姐做出如此牺牲？
想至此，我不禁冷声一笑。
也对，阴鸷寡情本就是南宫晤的特色，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将尹柔送去南宫旻的身边侍奉，让自己的女人承欢于其他男人身下，南宫晤的心，的确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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