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
容止走到她身边,刻意拉开了距离。
桑榆晚沉默了几秒,说了一句,“早点休息。”
容止抿了一下唇角,“晚安。”
低低沉沉的一声,沉染了莫名的感情。
桑榆晚心突突跳了跳,迈步,朝前走去。
时间太晚,加上明天就是薄行止下葬后的头七,她没有回清荷苑,而是选择留在薄家老宅。
时隔七日,再次走进她和薄行止的婚房,心情还是那般沉重。
她坐在沙发上,捏了捏眉骨。
薄行止去世已经半个月了,她整个人累瘦了一圈。
相较于身体上的疲乏,精神上的压力更折磨人。
她不由想起宁婉珍的建议,是该启用职业经理人了。
薄氏集团产业众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个人,不仅要有能力,人品还要好。
最重要的是,还要有足够的责任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
薄行止出事之后,桑榆晚对谁都那么信任了。
嗡——
手机震动。
拿起一看,是明枭。
“晚晚,睡了吗?”
“刚准备休息。大哥,有事?”
“晚晚,我听说薄二叔被抓了?”
“嗯。”桑榆晚拿着手机,边说边往浴室走。
已经快十二点了,明枭竟然还没有休息。
他可是早睡早起的人。
“晚晚,你没事吧?”
“没事。”
桑榆晚打开了浴缸上方的热水龙头,准备泡澡。
哗啦啦的流水声传到了电话那头。
明枭怔了数秒,温声开口,“晚晚,你要觉得太累,千万不要强撑。咳……”
桑榆晚坐在浴缸边沿,热气弥散,眼中水雾缭绕,“大哥,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好。”明枭顿了顿,又说了一句,“阿战明天回国,你要去接他吗?”
桑榆晚一怔,眼中雾气腾腾,声音都染了潮气,“看情况。”
“好。”明枭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桑榆晚缓缓将手机从耳边撤下,两侧太阳穴似有绵长的银针穿过,刺痛得厉害。
她刚要放下手机,准备洗澡。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凝神一看,竟是容止。
思忖了几秒,准备挂断。
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接听键。
“开门。”
简单的两个字,有如惊雷在桑榆晚头顶炸响,心扑通扑通加速跳动。
“二爷,你是不是打错了电话?”
“大嫂,开门。”
容止的声音不大不小。
桑榆晚耳膜一刺,心湖掀起滔天巨浪。蒙着水雾的眼眸,怒火跳跃。
“容止,有什么事明天说。”
那头突然没了声音。
桑榆晚只当他挂断,起身,准备洗澡。
胃里没来由的一阵抽痛,不得已她再次坐下。
许是太过急促,没坐稳,身体朝后一仰,整个人跌进浴缸里。
手机也未能幸免。
“啊!”
意外来临,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整个人在浴缸里浮沉了几下,她才抓住浴缸边沿的扶手,慢慢把头抬了起来。
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深呼吸,低头,把落入水里的手机拾起来。
她甩了甩手机,正要关水龙头,一道高大的男人身影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怎么回事?”
桑榆晚神色一惊,差点叫出声来。缓了缓,抬眸,怒斥,“出去。”
容止走到她面前,在浴缸边沿坐下,“低血糖犯了?”
桑榆晚的眼中,冰与火交融,俏脸白里透红。眼角眉梢,全是怒意,“再不出去,我叫人了。”
容止一把扯过她的手机,放在旁边的置物架上,“随你。”
桑榆晚身上的衣服完全湿透,紧贴着身形,曲线玲珑。又气又恼的她,狠狠推了他一下。
容止身体晃了两下,非但没有推开,反而扑倒在她的身上。
水花四溅。
容止穿着大衣,里面是衬衣西裤。衣服吸水,更增添了不少重量。
桑榆晚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脸颊迅速升温,像是无形的火焰轻轻烧灼,“咳……”
容止急忙脱掉大衣,扔在地上。而后双手抓住浴缸边沿,身体微躬。
桑榆晚大口大口呼吸,肺里好像着了火,说话都变得有些困难。
容止眼帘低垂,眼睛里是她娇俏羞赧的模样。
不该有的念头,瞬间冒了出来。
一发不可收拾。
情难自控。
汹涌的情潮就像龙头的热水,流淌不休。
热气腾腾的浴室,两道人影,纠缠,羁绊。
直到空气里多了一抹淡淡的腥味。
桑榆晚眼睛通红,气喘吁吁,“容止,明天我就把你关进祠堂。”
容止抬手,捋了捋贴在她额上的湿发,“你想怎样就怎样。”
桑榆晚扬手,想要给他一巴掌。
容止轻轻握住她的手腕,附耳,轻轻说了一句,“再动手,我可要动腿了。”
第三条腿。
桑榆晚咬牙切齿得骂,“容止,你真无耻。”
容止咬着她的耳垂,“是吗?”
酥酥麻麻,有如电流从桑榆晚的耳际迅速流窜到四肢百骸,身体忍不住颤抖。
这是她和容止第一次在浴缸里纠缠。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眼看容止又动了情,桑榆晚一狠心,抱住他精干的腰身,重重咬了他一口。
口齿之间,淡淡的血腥气。
她缓缓松开手。
容止眉角轻皱,唇边却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过瘾?”
桑榆晚咬牙启齿地骂,“不要脸。”
容止挑眉,“去床上?”
桑榆晚气得胸口发疼。
这个男人,已经不能用无耻来形容了,简直是无赖。
容止见她不吭声,起身,长腿迈出浴缸。
桑榆晚没眼看,急忙别开视线。
容止站定,逗她,“又不是没看过。”
桑榆晚气得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
容止扯过浴巾,围在自己腰间,走了出去。
过了几分钟,桑榆晚才从浴缸里爬出来,重新冲洗了一下。
裹着浴袍走出浴室,发现容止还没走。
他缓缓转过头来,眼神意味莫名。
桑榆晚面含怒气,“滚。”
容止勾唇,“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
桑榆晚指着窗户,“跳下去。”
容止笑了笑,“我恐高。”
桑榆晚沉下脸来,“上次怎么不恐高。”
容止轻叹,“今天太累。”
桑榆晚忍无可忍,抓起一个靠枕,朝他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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