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镜清将苗阜全与宋以琛之间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
在苗阜全要挂电话的时候,她连忙道:“苗爷爷,听那人的意思,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苗阜全则哈哈大笑起来,“怎么的?害怕他们要了我这条命?”
接着他又道:“真要是能用我这条老命,来揭露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行,那也值了。”
“您胡说什么!”许镜清听出了他话中的真意,连忙劝道:“那些人做的恶,自然会有报应。您就等着看好了。”
“行了,我就瞎说说,你紧张什么。”苗阜全连忙打断她的说教。
明明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有那么多劝人的道理,说起来还一套套的,听着耳朵都起茧子了。
为了防止被她呱噪教育,苗阜全决定快速挂电话。
“苗爷爷,下周我来接您啊。”
许镜清对着电话喊,可是那边早就挂断了。
在宋以琛找来之后,苗阜全就决定要和许镜清他们远着点,去虞城的寻味小住一段时间什么的,看来也不成了。
他自己没几年的日子了,什么都不怕,但不能连累了别人。
“小清,怎么了?”
许外婆见外孙女眉头紧锁,脸上带着担忧的神情,就关切地问,“是苗大哥不肯过来住?还是他身体不舒服?”
许镜清早就和外婆商量好,到时候那间装修风格柔和的休息房间给苗爷爷住,许外婆一口答应。
老大哥一把年纪了还教小清酿酒、制酱,每天盯着热气下灶台,查看发酵情况,可谓是十分的用心。
许外婆看到别人对自己外孙女好,她就要加倍对别人好。
许镜清摇摇头,“苗爷爷身体挺好,就是遇到了些难事。”
许外婆连忙道,“什么事?我们能帮上忙吗?”
许镜清点点头,“外婆,我想明天去宁市接苗爷爷过来。”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于是苗阜全一早推开家里的大门,就见女孩站在门口,看到他开门,还向他笑了笑。
“苗爷爷,我来接您去小住。”
屋内
见女孩思文秀气地吃着他买回来的油条豆浆,苗阜全心里直生闷气。
这丫头,就这么先占后奏,是吃定自己不会拒绝吗?
“苗爷爷,这家豆浆真好喝,您快喝啊,凉了就有豆腥气了。”
说完,她又咬了一口油条,“咔嚓”油炸酥脆声响起,油炸碳水给人带来的幸福感和满足感让许镜清直呼好吃。
“哼,吃完就赶紧走。我好端端的住着,才不去虞城。”
苗阜全直接开口赶人。
“您都答应了,怎么突然变卦了?苗爷爷,你可不能失信于人哦。”
“我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怎么不知道。”
苗阜全来个抵死不认。
许镜清歪着脑袋,状似随意道:“我来的路上忘记您家怎么走的了,一路和好几个街坊打听了地址。”
听到她这么说,苗阜全的眉毛差点倒起来。
“你这个丫头!”
她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通透。
“苗爷爷,您的顾虑我知道。可既然对方有意,肯定会挖地三尺,不管我来不来这趟,您去不去虞城住,他们最终也都能找到我头上。”
“况且,我们为什么要因外人的眼光或行为,而影响自己生活。”
苗爷爷口中的荣华楼为了阴险狡诈,而发生在邵纲身上的事,更让她对现在的荣华楼有所了解。
表面上他们光风霁月,一呼百应;背地里他们排斥异己,打压同行,操纵厨师。
苗阜全哑然,他该说这丫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胆子肥呢?
见他表情松动,许镜清继续道:“要是我遇到事就躲起来,藏在你们身后,怎么配做许氏的传人。”
“到时候,我迟早会与荣华楼对上,您的顾虑不存在。”
那两本册子,她没打算藏着掖着,而是想找个机会呈现在天下所有人面前,堂堂正正的昭告天下。
苗阜全沉默了片刻,最后做了个决定。
“你等我收拾下,我现在就跟你去虞城。”
人家小姑娘都说了,不怕对上根深叶茂的荣华楼,那他还有什么犹豫的。
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手上的活没有生疏。
到时候也能帮着点。
一股畅快之气直冲胸口,这些年来的压抑一点一点松动。
廉颇老矣 尚能饭否。
宁市某私人医院
安静的高级病房内,宋如暇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她看着插在自己手臂上插着的点滴,回忆慢慢苏醒。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
进门的先是穿着浅绿色护士服的年轻护士。
宋如暇撇来了眼,继续盯着自己的双手。
“宋先生,就是这边。宋小姐现在情况很稳定,您放心。”
护士柔声细语的说着。
可这句轻柔中带着点异样心思的话让宋如暇却如遭雷击。
她抬头,看见白衣男子缓步而入,很就苍白的脸更是毫无血色。
她抖动了几下唇瓣,然后一咬牙,“大哥。”
苏奈请护士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宋以琛狭长的凤眼看了下病床上的女子。
“醒了。”
他的意思是问,宋如暇是否清醒。
宋如暇点点头。
他走到床边,伸出手探到她的头顶触碰了下头发。
宋如暇忍着颤抖,一动也不动。
手指在她的发根处短暂停留了下,又快速离开。
“怎么搞成这样。”他语气淡淡,不到一丝温度。
“那天忘记吃药了。”
宋如暇此刻十分害怕,她生怕面前这个被自己 称为大哥的男人,会将她再次关进精神病医院。
“嗯。”
宋以琛静静地看着她,在压死人的气氛中,终于再次开口。
“那以后不要忘记了。”
宋如暇只觉得压在身上千斤重的东西一下搬开,她的后背全是细汗。
“是。”
“这次宁市分店,你整顿的不错。”
宋以琛难得出口夸赞。
宋如暇一来,就气焰嚣张地将那些倚老卖老的要么赶走,要么打入冷宫。
她这么一搞,那些人背后的势力自然不悦。
但与一个宠坏了的娇小姐,能较什么劲呢。
“其他几家店,你也要好好打理。”
他语气变得轻柔起来。
他需要这把刀,将荣华楼的沉疴全部割掉。
宋如暇听到大哥这么说,眼中闪过不可置信。
他大哥是容不得身边人犯半点错误的,这次竟然轻轻放下。
“邵纲的事,我听说了。”
可不待她放松时候,宋以琛的下一句话会让她又浑身紧绷。
“做餐饮的,作为管理者虽不一定要熟知每一道菜的烹饪过程,但也不能一窍不通。”
宋以琛从小就开始握菜刀,对于宋如暇的半桶子水十分看不上。
“你这次跌了跟头,以后要扬长避短。”
宋如暇想起在寻味被许镜看了笑话,脸上闪过不甘。
“我…”
她顿了下。
她很不喜欢做菜,她一闻到油烟味就觉得恶心。
但在很小的时候,她就明白,作为宋家大小姐,她不能对烹饪表现出厌恶或抵触。
于是她将重心放在了各类糕点上。
想到这,她艰难道:“我会找师傅去请假。”
宋以琛点点头,表示满意。
“好好休息,邵纲的事我会让苏奈处理。”
宋如暇十分不甘但是面对大哥,她不得不应下来。
“谢谢大哥。”
从病房出来后,宋以琛问苏奈,“邵纲同意了吗?”
苏奈点头,接着道:“但是他有一个要求。”
哦?
宋以琛抬了下眉,“说。”
“他提出,要是李元贝和沈开主动要和荣华楼解约,我方不得为难。”
为难吗?
宋以琛从不觉得他定的合同内容为难人。
这个邵纲胆子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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