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推开他,根本不想接招地说:“别以为靠着路锋多参加了几次像样的酒会就真的牛逼了。周明,你在大多数眼里,就是个靠女人博上位的小白脸。原本你不需要这样,在北京的这几年,你也不是个草包。可你偏偏选了条让自己丧失尊严的路!而且越来越不像话,现在发展到明知道路悠给你带了绿帽子,为了想得到路锋地产还得咽下这种气。你自己说,你哪里还有个爷们该有的样子!姐今天就把话和你说明白,管你有一千条路还是一万条路,想利用我,你还是趁早滚你妈的肚里去!”
周明往后退上两步,我的话句句都是他心尖儿上的刺,我说的毫不客气,他的脸色可想而知。
手一抬,周明的一根手指差点就点在我鼻子上:“你不想选,那是非逼着我今晚上你了?”
我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缕缕自己的头发,盘手就冲周明笑:“你只要有这个胆子,就势必想好了这么干的后果!别以为我是会吃闷亏的女人。以前我告诉过孙霆均,只要敢这样!只要今天我还能活着出去!那你做为男人的日子也就到头了!别来个男人就想对我用这招,呵呵,我还真不吃这套!今天这句话同样也送给你!”
周明着实愣了愣,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讲话。
脸上惊吓了几秒,他很快缓过神来,语气转柔地说:“我给你准备的第二种选择一点也不糟糕,你不打算听听看再说?”
我被气笑了:“你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周明,你丫的是我的谁?要还是个聪明的,现在就让人送我回去,我可以大发慈悲不和阿临说今晚的事。”
这真的不是哄骗,以前我诚实,是因为不觉得这世上真有一个男人会因为爱我而做些恐怖又残忍的事,可自从上回在酒吧看见那只完全碎掉的手掌,灰白的骨头和一坨坨夹着血浆的掌肉,我已经不太敢对阿临过分诚实了。
实在是商临有时候处理事情太心狠手辣了。
周明却根本不信,他大有种今天我不答应就不会让我回去的架势,突然愤怒的一把扯掉领带往地上一甩,恶狠狠地说:“程乙舒,给脸不要脸,那你就别怪我!姓商的是个什么角色我清楚的很,要是就这么放你回去了,我一样不好过。既然你不肯帮我一个小忙,显然你只要走出这个门,我周明横竖都是倒大霉,不如从你这得点便宜,也不算太吃亏!”
周明的脸上露出很是邪恶的笑,我发现自己没有唬住他,心里是真的怕极了。
想当初孙霆均把我弄去酒店后,我就问过商临,如果那时候孙霆均对我做了什么,还会不会要我?当时阿临给我的回答是十分戳心的三个字:不知道。
那次是真的刺伤了我的心。
除了我爸之外,商临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男人。因为有了他,所以我要加倍的保护自己不被侵犯。
周明松松皮带,我浑身开始冒冷汗。
四处望望,却连块可以拿在手里挥一挥的废铁都没有。
内心滋生出来的绝望快要把我的坚强给抹杀了。
后背早就紧贴在了墙上,周明西装裤这时候也已经滑到了脚踝,条纹上的深蓝色平角裤紧紧包裹着他的某处。
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周明只穿一件平角裤。我们刚在一起的第三天就去了舟山旅游,那时候他单纯想用身体勾引我,于是带我去了游泳馆,各种入水姿势通通都给我来了一发。可我在驾校上了那么久的班,成天听着一群爷们讲勾搭女人那点事,根本就没中周明的招。但那时候他多少还是有那么点素养的,那次旅行一人一间客房,隔天就回了北京。
而这次,他抱着如此明确的目的面对我,心理上真有点受不了。更何况他是路悠碰过的男人,这种感觉不亚于在苍蝇馆子吃饭时瞧见打着赤膊的老板给我们端菜时身上的汗水滴餐盘里的恶心。
周明脱了西装裤后几步就靠近我。
我抬脚就往他裆里踢,可他反应迅速地直接抱住我那条抬起的腿,然后就狠狠地贴过来。
这种姿势,我和阿临都似乎没有过,眼下居然和周明贴这么紧,我恨得就差把他身上的肉一块块都咬下来。
周明用力抱着我那一条腿,紧贴在他腰上,有些发狠地说:“程乙舒,你就算再怎么牛逼,你能抵抗得了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吗?就算是真的力气很大,让我无从下手。别忘了,这外头还有七八个糙汉子。你别把我惹火了,要不然今天上你的可不只有一个我了!他们都是群没女朋友的货,平时去的地方不会太干净。到时候惹上一身病,得不偿失!”
和以往不同,我瞧着出来周明这次是在和我玩真的。
我用力的推,用力的反抗着,嘴里声声骂着他,全是最难听的字眼,刻薄到了极点。
周明作为一个男人,哪里经得住我这么骂。
他手一伸,直接揪住我的头发,用力往墙上撞了两三下。
我简直被撞得头昏脑胀,一时间就连周明的脸都瞧不清楚。只听见一道略有隐忍感觉的男声从耳朵里钻入:“程乙舒,我真的爱过你。可我们也已经回不去了,今晚你就好好让我玩一次。就算你想恨我,也必须是最深的那种恨。至少这样,周明这个名字,会永远放在你的脑子里。”
“你他妈变态!”我没有哭,但这时候的绝望似乎已经让我仅存的坚强都土崩瓦解了。
我知道自己完了。
就算不是周明,真的也可能会是外面那批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劳改犯。
周明不再对我说什么,嘴唇慢慢地压在,一股子炙热的呼吸越压越近。
然后我开始咬他,扭他,他吃痛地叫唤了一声,然后干脆疯了似的就来扒我裤子。
其实这时候,我的灵魂都快被抽走了,憎恨周明的同时,一双手却连反抗地行为都快停止了,满脑子想的都是今晚之后,我的人生该何去何从。
千钧一发之际,我听见外头乔十一的惊叫。
周明一下放开我,目光也凌然起来。
和外头唯一阻隔的一扇铁门被狠狠砸响,我心想自己八成有救了,一定是阿临找来了。
也是见了鬼,在面对周明揪住我的头发对我施暴时都没有滋生的泪水,却在听见声音后成串儿地掉下来。
匡唐一声巨响,乔十一等人全部被人驾着,而驾着他们的人全他妈生脸,个个还都是国外的猛男。
“你们是谁?”周明只穿着一条平角裤子,别提多狼狈了。他的声音也明显发出了颤抖,估计这架势连周明也是头一回在现实里见着。
人堆中散开一条小道,西装革履的霍佑伸从黑暗里走来,他一手插在裤兜里,沉稳地说:“周先生,把这女人交给我。我今天不想为难你。当然了,你也可以对我说不,但结果也很简单,就是几天后在这块地方,被人发现一具和碎肉一样的尸体。”
霍佑伸的话说的特别镇定,可其中的恐怖我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周明当即张开了嘴,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手脚被皮肤黝黑身材健硕的男人紧紧握住的乔十一在那嚣张地喊:“程乙舒,你到底有什么能耐,为什么每次你出事都有那么多男人要帮你!既然你有那么多选择,干什么非巴着商临不放!”
霍佑伸一个反手巴掌扇上去,直接把乔十一的嘴打出血来。他没什么话,从后腰摸出一把只有七厘米长的德国军刺,和学生转笔一样一只手在那把玩。
他无视着周明,直接向我走来才问了句:“程小姐,他碰你了吗?”
我摇摇头。
霍佑伸笑了笑,转身就一刀子攮在了周明的手臂上。
“啊——啊——”周明的五官扭曲了,疼得抱着胳膊就在那大叫。
我也跟着惊呆了。
霍佑伸却对他说:“我讲话的时候最好下一秒就回答,你不回答就这下场。别当我挡路的狗。在国外,没有我不敢做掉的人。在国内,倒是还没拿人练过手”
周明的冷汗是刷刷的下来,就连见过不少血腥排场的乔十一和那帮子劳改犯,也全默了。
这让我瞬间颠覆了对霍佑伸的印象。
至少在今天之前,我还觉得他只是有点手段的商界精英。从没想过霍佑伸直接起来,也似乎不输阿临。
“走。”
他一眼剜向我,一只手轻轻覆在了我后腰上,把我带出了这个荒废已久的地下室。
昂贵的劳斯莱斯早就在外面停着。
霍佑伸给为我开了车门,我坐进去,他也坐在我身边。
前排的司机扭过头来:“霍先生,去哪?”
他看也没看一眼,直接说:“回我家。”
我惊魂未定,还是忙问:“你怎么找来的?我不要去你家,你现在就送我回商临那儿。”
这时候霍佑伸才转过脑袋来,眼神从上扫到了下,然后大大方方丢我一句:“从你进酒吧开始就在我的视线范围,你该谢谢我,不是吗?”
“你为什么帮我?”
“程小姐,今晚还有人要见你。”
我眉头打了死结:“谁?”
霍佑伸靠在了真皮椅背上,眼皮子一合,沉稳地吐出句:“赵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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