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田灯花发现女儿身边的余有善时,两人已经在聊京城的胭脂水粉布匹绸缎能贵到什么地步了。
田灯花咳了一声,上前唤了声“燕燕”。
同时,也是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女儿身边的这个青年。
“这位是?”
田灯花问宋燕燕。
宋燕燕笑道:“阿娘,这位是也要去京城的余有善。他好厉害,懂得好多,我正在跟他请教呢。”
余有善立马拱了拱手:“不敢不敢,不过是侥幸跟过几次商队,多见了些东西。我这点见识,也就宋姑娘不嫌弃。”
田灯花见余有善行为举止还有这谈吐,都不像是那些肆意妄为的公子哥儿,对余有善的戒心倒是稍稍降了些:“小伙子倒是挺谦虚的。”
正说着话,赵安年却突然拔高了音调,他喊田灯花:“三妹,你鱼竿好像有动静了!”
“来了来了!”田灯花那叫一个激动,一时间把这余有善给抛到了脑后,去看她鱼竿上鱼的情况了。
余有善忍俊不禁,跟宋燕燕道:“你爹娘倒也童心未泯。”
宋燕燕看了眼余有善:“那不是我爹,那是我二舅。”
余有善赶紧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宋燕燕只是纠正一下余有善,摇了摇头。
但余有善又有些纳闷:“你二舅与你娘长相也差的太多了些……”
“哦,因为我二舅与我娘是义兄妹,不像也很正常。”
余有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就说,他总感觉那位二舅,看宋姑娘她娘的眼神怪炽热的,不像兄妹。
原来如此啊。
钓了一上午,尽管有余有善在旁边分了宋燕燕的心神,但宋燕燕还是凭借出色的运气,钓起了五条白鳞鱼,足够中午加餐了。
更何况田灯花那还钓了两条,赵安年钓了三条,加起来十条鱼,怎么都够了。
田灯花闲着也是闲着,决定去船上的灶房借用一下他们的地方,自己处理那些白鳞鱼。
田灯花热情的喊余有善:“小伙子,中午我下厨做全鱼宴,你也来啊。”
余有善稍稍瞪圆了眼,竟还有些不好意思。
但到了中午,田灯花摆了满满一大桌子的各色鱼菜,余有善还真来了。
且这余有善,甚至不是空着手来的。
他带了几块未经雕琢的玻璃样的东西,说这叫宝石。
田灯花不知道这几块东西的价值,但她还是很看重余有善这番心意,笑着表示了感谢。
宋燕燕则是揪着胸口,深深吸了好几口气。
她阿娘不知道,她知道啊!
这宝石,在梦中那一世,马上就要在京城掀起一阵狂热了!
像这块红的像是火焰般绚丽的宝石,叫鸽血石;另一块澄澈的像是最干净深邃的天空的宝石,叫碧空石。
梦中那一世,罗锦瑜得了块指甲盖大小的鸽血石,视为珍宝。
而眼下,拳头那般大的鸽血石,就摆在宋燕燕面前。
宋燕燕吸溜够了口水,把几块宝石都塞进了她们的行囊中。
“就冲这个,你想蹭我家饭多久,就蹭多久。”宋燕燕郑重其事同余有善道。
余有善愣了下,眼里闪过一抹欢喜来:“你知道那些宝石的价值?”
宋燕燕道:“虽说不是清楚,但单看这般好看,也知道肯定是了不得的东西!不过我看它们都像是没经过打磨的样子,是你刚得的?”
余有善还有些不大好意思,点了点头:“先前机缘巧合下得了些。但他们都笑我这不过是些奇形怪状的琉璃罢了。你肯定它们的价值,那我这礼算送对了!”
宋燕燕义愤填膺:“怎么是琉璃呢!你回头找人把那些宝石都清洗收拾了,然后找老道的师傅好好打磨下,镶嵌在首饰上,你信我,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的!”
余有善被宋燕燕那笃定的情绪感染,笑着点了点头。
田灯花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忍不住长叹。
唉。
虽说她老想着赶紧给女儿找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但这会儿真出了一个疑似想拱她家燕白菜的人,她又如临大敌。
田灯花觉得自己也是脑子有坑。
……
宋燕燕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据说梦中那一世,罗锦瑜是在余有善上京途中救的他,所以——余有善是这次进京途中,要遇到点什么危险么?
那,在这内江中行走的客船,最怕遇到什么危险——
没错,是匪。
宋燕燕心扑通扑通直跳。
“二舅,你来,我同你说件事……”
……
几日后的一个夜里,水路进京的路程行至一半时,果然如宋燕燕所料,她们遇到了截船的水匪!
好在,宋燕燕早就跟赵安年说过,这几日她们可能要遇到水匪。赵安年没把宋燕燕的话当成是小孩儿的玩笑话,他慎重又仔细的针对“可能要遇到水匪”这件事列为了头等大事,并采取了相关处理手段。
——赵安年一刀砍翻一个,血溅了满脸,但凡是只要敢从架梯那登船的水匪,全被赵安年以及他带来的那几个兄弟,给砍翻下了船!
对面水匪显然没想到这普通的小客船上还藏了这么几个杀人不眨眼,比他们这些水匪还要更为凶残之人!
他们知道这次是遇到了硬茬子,权衡之下,最后还是不甘心又憋屈的退了回去。
水匪退了!
余有善心有余悸,对着赵安年深深作揖:“若没有恩公,怕是我要被水匪砍死在这条船上了。”
赵安年摆摆手,含笑道:“其实真要论起来,你谢我,不如去谢我家燕燕。是她提醒了我,可能会有水匪。”
余有善愣了下,兴冲冲的又去找宋燕燕了。
“多谢宋姑娘救了我。”余有善撩起衣衫下摆,作揖作的,都快到地了。
宋燕燕一把把余有善给拉了起来:“没事,我也没做什么——”
但宋燕燕又话音一转,“不过,老天爷也经常说,有恩要报恩。你就记着,你欠我一个救命之恩就行。”
余有善没想到宋燕燕会这么说,稍稍一愣,继而笑的更高兴了:“那是自然。”
等水路十几天的行程下来,宋燕燕跟余有善关系已经很是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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