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燕燕从头到尾都冷眼看着。
她没骑马过去踏两脚都已经是她怕给二舅舅添麻烦了。
紧随其后的,营地里的那小兵那叫一个惊慌失措:“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那几位少女斥道:“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快去找大夫!”
“你知道这位是谁吗!”
“这是长公主……府上的娇客!若有个闪失,你能担当的起吗!”
小兵苦着脸:“几位稍等,我这就去找军医!”
“我跟你一道去。”
宋燕燕原本想着跟小兵一道离开,却见方才追逐她的一位少女喊道:“你不许走!”
“对,你不能走!你方才从锦瑜身边骑马过去,锦瑜就坠了马,谁知道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对!没错!肯定是你!”
几位少女七嘴八舌的,想把锅甩到宋燕燕头上。
宋燕燕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我都从她面前过去好一会儿了,跑出都快一里地了。你们也追我屁股后面跑了好一阵了,她才坠的马,这倒怪上我了?你们怎么不怪昨晚上吃的那顿饭呢?”
几个少女都惊了惊。
先前宋燕燕一副不愿意搭理她们的样子,话也不多说,她们还以为这是个讷言的,就想着先把这个罪定在她头上再说。
但这会儿宋燕燕口齿伶俐,直接把人给怼没话了!
“总之!总之你不能走!”其中一位少女涨红着脸,叫道,“你要给长公主一个交代!”
谁不知道惠仪长公主最是护短!
罗锦瑜在跟她们一道玩耍的时候坠了马,万一惠仪长公主迁怒到她们身上怎么办?
那自然还是把这个锅甩到别人头上最为保险!
几个少女都是一样的心思,纷纷喊着不让宋燕燕走。
甚至还有一位,理直气壮的对谢幼常道:“谢小公子,你快帮我们把人拦下来!”
谢幼常冷笑一声:“我拦她做什么?我方才看的清楚,你们几个追着人家一个小姑娘,是不是想欺负人家?罗姑娘骑术不精落了马,关人家什么事?”
几个少女目瞪口呆,没想到谢幼常竟然站到了对方那边!
罗锦瑜泫然欲泣。
她现在浑身都疼的厉害,脸上还有一道火辣辣的伤口在痛,谢幼常怎么能这样?
“你只管去你二舅舅那边!”谢幼常骑在马上,扬声对宋燕燕道,“我会如实跟长公主说的!”
宋燕燕朝谢幼常拱了拱手:“多谢!”
她倒也不是想一走了之,只是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宋燕燕要赶紧跟赵安年通个气去。
……
罗锦瑜在京畿大营受伤这事,本来也怪不到京畿大营这边头上。
毕竟,是罗锦瑜她们先闯入京畿大营的跑马营地,又是罗锦瑜自己不慎坠马,还有谢幼常这位长信侯幼子当人证,说什么都只能怪罗锦瑜自个儿。
但惠仪长公主不这么想。
她听完全程后,只觉得赵安年那个外甥女可恶。
没半点礼数!
走什么走?!
若是她老老实实在那待着,她家锦瑜至于受伤吗!
这会儿看着凄凄惨惨躺在床上哭的女儿,惠仪长公主只觉得一股气直冲天灵盖,当即就拿着马鞭闯入了京畿大营。
宋燕燕这会儿老老实实在赵安年营帐后头喝着暖身的姜汤,就听得外面闹哄哄的,那些将士们拦都拦不住惠仪长公主——毕竟对方贵为长公主,他们哪里敢真的动刀动枪?
竟是就这样被惠仪长公主生生闯了进来。
宋燕燕放下姜汤要起来,赵安年只示意她不必担心。
赵安年迎上手持马鞭的惠仪长公主。
惠仪长公主冷冷的看着赵安年:“你外甥女呢?”
不等赵安年回答,惠仪长公主眼神落在赵安年身后那搭着一张虎皮的架子,架子后头倒是能藏个人。
她眼神锐利起来:“在架子后头是不是?!”
惠仪长公主拿着马鞭就要往架子后头闯。
赵安年直接腰间佩刀出鞘,锐利的刀锋横在惠仪长公主面前。
惠仪长公主看着那刀锋,气笑了,还有些难以置信:“赵安年,你敢拦本宫?!”
“长公主殿下,擅闯大营,哪怕您是长公主,也得去陛下面前给个交代的!”赵安年正色道。
“你少拿皇兄来压本宫!”惠仪长公主怒极反笑,“本宫女儿受伤了,你外甥女如何都得给本宫一个交代!”
赵安年丝毫不让:“那我们就去陛下面前说个是非黑白吧!”
惠仪长公主大怒:“你外甥女算什么东西,也配皇兄为她劳神?”
赵安年冷笑,眼含嘲弄:“长公主殿下天潢贵胄,自然不把我们平头百姓放在眼里。我们平头百姓,在长公主殿下面前确实可能不算个东西。”
“好啊赵安年,你敢拿话来压本宫——”惠仪长公主火气越发高涨,她鞭子一挥,直接甩向赵安年,“你就是我们皇家的一条狗,狗算什么东西!”
赵安年可不是那等老实站在那儿由着惠仪长公主鞭打出气的!
他眼神一凝,直接用长刀挡住了惠仪长公主的长鞭!
惠仪长公主气极,又要再甩,却见听的账外传来一道喝声:
“住手!”
惠仪长公主一愣。
营帐帐门被人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外进来。
惠仪长公主神色变了几变,最后气焰还是稍稍消了些:“……太子,你怎么来了?”
“姑姑。”辛仪北神色冷漠的唤了一声,“孤只是来京畿大营办些公务,正好听得有人说姑姑擅闯大营,孤本来不信,京畿大营乃是拱卫京城的要地,姑姑身为皇室中人,更是明白这点,怎么会擅闯呢?”
惠仪长公主的脸色在辛仪北的话中,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她算是明白了,辛仪北过来,就是来保赵安年的,看这大帽子扣的!
惠仪长公主咬了咬牙,还是悻悻的收了马鞭,但尤有些不甘,不软不硬的刺了一句:“……皇兄还正当盛年,太子便替皇兄收拢将士了,也只是太过操心了。”
这话,分明是在阴阳怪气说辛仪北有不臣之心。
辛仪北神色还是冷漠的很:“这就不劳姑姑费心了。姑姑,请吧。”
竟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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