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韩映雪好奇的看着她。
韩贱荏犹豫片刻,好似下了某种决心一般,开口:“我听到大伯和我娘说,我们两当初被抱错了。”
韩映雪一脸的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韩贱荏一副柔弱的模样,表情有些委屈,好似谁欺负了她,一整个局促不安的样子。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早上大伯突然来找我娘,他和我娘说,当初我们两抱错了,有稳婆作证,我娘也承认了。”
虽然娘没亲口承认,但是她没否认,而且她看娘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韩映雪脑子里好似响起一道惊雷,她瞳孔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韩贱荏。
“不可能!”韩映雪不信,矢口否认。
韩贱荏慌张解释:“我也不想信。”
“我知道我不配做大伯的女儿,可这是事实,我亲耳听见大伯说的。”
“大伯明显知道事实,也不想公开我们的身份,我知道是为了保护你。”
“可是,明明我才是户部侍郎的千金,我的日子却过得生不如死。”
“堂姐,如果你可怜我,还请你和大伯说说,让我回家好不好?”
“只要让我离开那个地方,我不会干涉你的存在,你可以继续做户部侍郎的千金。”
“我只是,不想再被打了。”
韩贱荏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瘦弱的身躯更加的弱不禁风,好似随时会被封风吹走。
她撸起袖子,手臂上几乎没有一片好的皮肤,按照韩二婶虐待韩贱荏的样子,身上肯定不会好多少。
“堂姐,我求你可怜我,我要求的不多。”
“我只想回到亲生爹娘身边,不再忍受挨打。”
“我真的好疼......”
“请你,请你把我爹娘还给我,好不好?”
说着,韩贱荏好似受不住一般跪了下来。
韩映雪还没接受这个事实,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见韩贱荏下跪,连忙将她扶起。
“你干什么?快起来。”
“你先别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情,你得给我时间......”
韩映雪心脏闷的难受,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一样。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什么抱错?
她才不信。
可是堂妹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堂妹身上的伤不是假的。
二婶虐待也不是假的。
本以为是二婶重男轻女,她多次劝阻,二婶只是当时不打,可背后打的更狠。
原来是因为这个女儿,不是亲生的。
韩映雪逃跑似的跑了。
韩贱荏看着她的背影,原本委屈可怜的表情,瞬间消失。
相反的,她死死盯着离去的马车,眼神冰冷。
她太清楚韩映雪的性格。
太善了。
这样一来,自己回去的机会就很大。
哪怕大伯不要自己。
韩贱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亲爹会不要自己。
呵呵。
她也必须回去。
她不想再过畜生不如的日子。
—---
韩映雪踩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侍郎府。
韩夫人叫她,她好像没听见一般。
韩夫人问小河:“小姐怎么了?”
小河:“回夫人,奴婢也不清楚,小姐没让近身跟着。”
“你家小姐刚刚去哪里了?”
“小姐跟阿荏小姐去踏湖了。”
韩夫人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立旺一回来,韩映雪就拉着他去书房。
“爹,我问你个事。”
韩映雪表情十分严肃,韩立旺的笑脸都收敛了起来。
“怎么了?”
“爹,我问你,我不是你们亲生女儿是不是?”
韩立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目光犀利:“你二婶来找你了?”
韩映雪见亲爹这反应,心顿时沉了下去。
“不是,爹,这是不是真的?”
韩立旺没承认,而是说道:“这件事情我还在查,你先不要告诉你娘。”
韩映雪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居然是真的。”
“哐当!”
“夫人,你怎么了?快来人啊,夫人晕倒了。”
外面传来声音,听到有人喊夫人,韩立旺和韩映雪都脸色煞白,冲了出去。
“夫人,你没事吧?”
“娘,你怎么了?”
韩夫人晕倒了。
大夫来也匆匆。
“夫人是惊吓过度,不用担心。”
留下药后,就去也匆匆。
韩立旺坐在床沿,平时几多威严,现在就有多沧桑。
韩映雪看着都心痛,忍不住呢喃。
“爹......”
韩立旺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担心,你娘她会没事的”。
而后,自己坐在床沿,握着韩夫人的手紧紧盯着。
“素娘,你本就胆小,如何能接受事实?”
“我不说出来,就是怕你接受不了。”
“没想到我和女儿说话,还是被你听到了。”
“你一生最大的勇气,都用在我身上,这次也勇敢一些,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韩夫人没有丝毫反应。
---
另一边,韩贱荏回到家中,韩二婶扑过来就扯她的头发,狠狠往地上一摔。
“贱人,你去哪里了,去哪么久,想死是不是?我成全你。”韩二婶,拿起棍子狠狠的抽在她身上。
那架势好像抽的不是人。
路过的邻居见到了,默默的路过,头都不带扭一下,都见怪不怪了。
这个韩二婶,好似跟自己女儿有深仇大恨似的。
韩贱荏被打,惨叫连连。
她不甘自己的命运,决定愤然反抗。
她好似心中有了底气一般,一把将韩二婶推搡开。
“够了!”
韩二婶被推开,一个踉跄,随即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韩贱荏,手指快戳到她眼睛了。
“你这个贱人,敢推我,真是反了天了,我今儿必须好好教训你不可。”
韩二婶十分熟练的抄起一旁的棍子,却在下一秒,棍子被人抢先拿了去。
“教训我?你也配!”韩贱荏握着匕首,反手抽在韩二婶的肚皮上。
“哎呦!”韩二婶疼的弓起了背,脸因为疼痛而变的扭曲,狰狞,煞白。
“我根本不是你们的女儿,我才是户部侍郎的真千金,而那个韩映雪才是真贱种。”
“大伯都过来叫你不要打我,你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怎么?你害怕你那个贱种会失去如今的荣华富贵?”
“抢了我的人生,还践踏我的人生,你们全家都不是好东西。”
韩贱荏目眦欲裂,双目赤红,应该激动握着棍棒的手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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