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的医术有多高明,罗振兴没有太大的期盼,他只是想借着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多了解一下这个年轻人。
李卓笑了,接着说道:“罗书记,这第二个条件么……您现在不必马上就答应我,可以考虑一段日子。”
他越是这么说,罗振兴就越是兴趣浓厚了。
“我想跟您要采石厂那些人毁坏农田甚至是其他犯罪的证据,我相信您手里是有的。”
李卓说完这话,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甚至是连两人的呼吸似乎都放轻了很多。
罗振兴一语不发,目光遥遥地看着远处的青山。
“我想在半个月之内解决采石场的事情。”李卓轻轻地说道。
“你准备怎么解决?”罗振兴声音稍有些沙哑。
“罗书记想怎么解决我就怎么解决。”李卓这话就有些赌的意思了,他确实在赌,赌的是罗振兴的真实想法。
罗振兴久久不说话。
两人回到罗家的时候,孙莹莹正跟罗梦璇聊得十分投入,就连他们进来似乎都没发现。
罗梦璇倒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父亲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她当即拉下了脸,瞪了一眼李卓,她这个动作没逃过罗振兴的眼睛。
艰难地举起手摆了摆,“让李乡长送我回房间,我们还有些话要说,你们不要进来打扰。”
罗梦璇有些吃惊的看着李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等进了房间关好门之后,罗振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李卓倒是不着急了,“罗书记,今天咱们不谈工作了,先让我展现一下神医的风采。”
“哦?”罗振兴有些惊讶,他不就是想知道云雾岭采石场的事情吗?我都想通了他为啥又不愿意让我说了呢?
罗振兴确实是想通了,感觉到自己有今天没明天,就想在李卓的身上赌一把,也算是为青山乡的父老乡亲尽最后一份力了。
李卓就像对待自家的长辈一样,很自然地将罗振兴抱起放到床上,还顺手解开了他的衬衣,很熟练的给他脱下来。
“说起来,给人脱衣服这活儿我还真就挺熟练的,昨晚还练过……不过,老罗你这一身排骨实在是没啥看头。”
李卓嘴里碎碎念着,在罗振兴更加惊讶的目光中,从自己的裤袋里掏出了一个暗红色的布包,那是他随身携带的银针。
“没见过吧?这可是神器,敢跟阎王较真的神器。”
罗振兴是胰腺癌晚期,如果以李卓突破之前的能力来讲,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的。
但是前些日子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是突破了某个障碍,站到了更高的位置,这让他隐隐的感觉自己应该能够治好罗振兴的病。
说起来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对癌症这东西,中医也好,西医也罢,大家都没有什么太好的治疗方案。
中医讲究调理身体内外,从机理上调动身体的潜能去对抗病症。
而西医则是从外部下手,讲究如何杀死癌细胞。
在罗振兴身上,西医已经宣告失败了,那么中医呢?中医讲究一个对症治疗,因人而异。
李卓针对的就是罗振兴的内在求生意志与不甘所带来的气血变化,可以这么吧,换个人,李卓肯定要摇头,治不了的。
但罗振兴的情况很特殊,有些生命机理,李卓也没搞明白。
很熟练地取出三根长长的银针,“老罗同志,我可就下手了哈,但是咱们有言在先,你的情况你自己应该更清楚,咱们就死马当活马医,您看行不行?”
李卓已经绷不住了,终于又露出了他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
罗振兴倒是放松了,用力地点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李卓这个年轻人的欣赏。
两人接触前后还不到一个小时,却应了那句古话,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是值得信任的,没有任何理由。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李卓已经手捻着银针,一阵眼花缭乱的操作,已经把三根针全插在了他的胸口下方的穴位上。
很难说这里面没有装比的成分,但装比也是需要实力的,角度、速度、震颤、深浅都是有讲究的。
一开始罗振兴还没有任何感觉,可是过了一分多钟之后,他突然察觉到一股细细的暖流,从自己两个肋骨下方两侧往中间涌动。
这可就神奇了。
李卓已经歪着身子拽过来一把椅子坐到了他身边,随手又抽出了三根烟针。
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老罗,就问你怕不怕?”
罗振兴已经笑了,因为从胸口下方两侧往中间奔涌的那两股暖流,让他感觉到非常的舒服。
就像是在表演一般,李神医手里的三根银针,在眨眼的功夫又都插到了罗振兴的身上。
这一次是纵向排列的,从胸口的膻中穴往下依次排开。
跟刚才一样,一开始这三根银针所扎的位置除了微微有些刺痛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感觉。
又过了一分多钟,罗振兴察觉到从自己肩头两侧又涌起细细的暖流,像刚才一样往中间汇聚过来。
到了膻中穴汇合成一股比较粗一些的暖流,直接往下冲了下去。
跟刚才那两股合到一处,慢慢地散开,在整个胸口下方位置形成了一片暖流区域。
这让他舒服得差点叫出声来。
自从得了这个病以来,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病痛的折磨。
这已经是他近两年多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彻底的放松,这一放松慢慢的就睡过去了。
……
李卓和孙滢滢从罗振兴家出来时,已经接近夕阳西下。
山里的夕阳看起来是真的很美。
但李卓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罗振兴并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但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看来正如李卓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老罗是需要观察一段时间的。
为什么会找到罗振兴?
这是李卓从侧面了解了很多情况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他相信罗振兴的手里绝对有采石场违法犯罪的证据。
那地方已经开采了十多年了,这十多年里罗振兴不可能始终睁只眼闭只眼。
他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
从小出生在青山乡,上学也是在青山,参加工作还是在这里,一辈子都在这片土地上打滚儿。
相信他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应该不是任何人能够比得了的。
所以,李卓要在罗振兴的身上下赌注。
来青山这几天的他已经找到了两个突破口,罗振兴这里是一个,云岭村韩老五那里是另一个。
想到这里,他回头看了一眼低头默默走在自己身后的孙莹莹。
“孙主任,你看起来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是在愁嫁?”
孙莹莹给了他一个白眼。
“没关系,你要实在嫁不出去呀,就考虑考虑我,我勉为其难地收了你吧。”
身后的孙莹莹已经咬牙切齿地捡起一个小石块儿,朝他扔了过来。
李卓哈哈大笑着往前跑了。
“年轻真好啊!”马德厚站在二楼窗前看着刚刚跑进大院儿里的李卓,以及远处怒目圆睁的孙莹莹,有些感慨地说道。
“他们好像去老罗那儿了。”齐洪目光暗淡,干巴巴地说道。
“老罗啊?”马德厚目光略有些阴冷。
罗振兴半死不活,那是因为病入膏肓了,可是这个齐洪身体没啥毛病的人,咋就一副活不起的样子呢?
“老齐,有些事情,还得从根子上解决才行啊。”
马德厚这话让齐洪一振,是啊,他说得对,那天晚上在卓成宾馆发生的事情,现在已经成了自己的心病。
出现在房间里的几人当中,唯有这个李卓是外人,也是风险最大的一个,这个风险必须要消除掉。
不然,他寝食难安。
齐洪的眼中渐渐地布满了阴郁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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