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不出声了，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张兴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让他显得很是高深莫测。
张兴学跟他对视了近两分钟，终于败下阵来，视线落到了办公桌前那五粒各种颜色的药丸上。
再一次抬眼，沉声说道：“我要试一下。”
这就是让步的意思了。
这也不难理解，柳初珊是富宁第一美女不假，也算是他的得力助手，可是跟李卓给他描绘的疗效比起来，他当然更愿意让自己重振雄风。
李卓寸步不让：“当然可以，不过，还请您在我带她离开之后再试，放心，出了县委大院，我就给您打电话，告诉您吃这付药的顺序。”
张兴学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个疯子。”
他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做一个强壮男人的诱惑，转动椅子面向窗外。
这就是默认了。
李卓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起身来到里面的套间。
柳初珊泪眼朦胧地呆坐在床上，听到脚步声，将看向外面的视线收回，看到李卓后泪水如决堤的河流奔涌而出。
刚才套间的门并没有关严，外间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她几乎都听到了，当李卓说到那句“我要带她走时”，她就意识到这个“她”指的就是自己。
在震惊于李卓的胆大妄为之余，更多的是来自内心深处的一种陌生感觉，就是那种在寒冷的夜晚独自前行时，突然被光明和温暖包围住时的不知所措。
李卓让她站起身来，扯下床单，三两下就围在她的身上，抱起她就往外走。
一直到了外面，坐进车里，他才给张兴学打电话。
“张书记，红色的先吃，五分钟后吃那黄色的，再过五分钟吃……最后，祝您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
李卓的话说得很是客气，也很热情的样子，可是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甚至可以说是用脸罩寒霜四个字来形容更准确一些。
刚才他匆匆看了几眼柳初珊身上的淤青，有一种冲进去弄死张兴学的冲动。
这个老匹夫，跟他算是有了新仇旧恨，终有一天，要让他灰溜溜地离开那间办公室，还要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
坐在办公室里的张兴学毫无缘由地打了个哆嗦，看着办公桌上的那五粒小药丸，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按照李卓所说吃下了第一粒药。
嗯，吃完啥感觉都没有，他都有些怀疑李卓是不是骗他了。
“你没骗他吧？”从上车开始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李卓的柳初珊，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了这么一句话。
她是有些担心的，张兴学身上的毛病不小，他这些年也看过不少名医，都没有什么效果，李卓只是简单地给他把个脉就能治好他的病？
李卓一边开车，一边瞄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很没正形地说：“要么我也吃两粒试试？只要你能承受得住就行。”
柳初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我没开玩笑，那个人很可怕。”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忍辱偷生。
李卓嘿嘿地笑了，“只要他还是个人，就不用怕他，毕竟你男人我可是李神医。”
破捷达拐上一条烂路，往李卓租的那座平房方向而去。
那里有他过去亲手制作的一些药，其中有一样活血化瘀的特效药膏，准备给柳初珊用。
到了地方，李卓拉着柳初珊的手进了房间里，先是给父母的灵位磕头上香，又打扫了一下卫生。
柳初珊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那两个牌位，眼睛里有莫名的光彩在流淌。
等到李卓忙完了，她问道：“你带我到这里来，不只是为了拿药吧？”
你瞧，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费力，李卓心里给柳初珊默默点赞，嘴里却说道：“你们当领导的是不是都这么复杂啊？一件小事都能想出九转十八弯来。”
柳初珊走到李卓面前，替他整理衬衣领子，同时，踮着脚吻了一下他的嘴角，歪着脑袋打量他片刻，轻笑出声。
“我也不想把任何事情都搞得那么复杂，谁不愿意简简单单的活着？”
李卓搂住她细软的腰，把她带进自己怀里，略作思考后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他是指刚才柳初珊问的第一句话。
柳初珊并没有直接给他答复，而是反问道：“你不会因为睡了我一次，就把我当成自己人了吧？”
官场上，人与人之间哪里有知心的？即便是同一条线上的人，都随时有可能背信弃义，她就不信，李卓会没有任何目的。
睡她，当然可以是其中的一条理由，但远远不够。
无论是昨天晚上跟孙凤羽的交易，还是今天跟张兴学的对峙，对李卓来说，都是要冒极大风险的。
李卓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嬉笑着说道：“如果睡一次不能打消你的顾虑，那就多睡几次好了，变着花样的睡，话说六九啥的，咱们应该好好研究……”
柳初珊愣了片刻，才听明白六九的意思，那张艳丽明媚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李卓将她搂得更紧了，一只手从她后腰上渐渐下移，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带你到这里来，就是想让你见到我最隐私的一幕。”
说到这里，他指向父母的牌位：“他们两位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也许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也说不准。”
“目标？”柳初珊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神色。
“对，就是目标，你跟你姐姐柳初玫从小颠沛流离，艰难地活到现在，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自己，不就是为了心中那个目标吗？”
柳初珊的身体立刻僵住了，用极冷的声音问李卓：“你调查过我？”
李卓感受着怀中美人紧绷的身体，在她翘起之处轻轻地拍打了两下，坦诚相告：“如果我说我跟你姐姐很熟，你相信吗？好吧，信不信都由你，但我从来没调查过你，也没觉得有那个必要，你姐姐也没跟我透露过你们之间的关系，一切都是我分析后得到的结论，咋样？就这份聪明劲儿，还够得上柳家二小姐合作伙伴的标准吧？”
他这一副我很聪明，你快夸夸我的样子，倒是让柳初珊放松下来，她能感受到李卓的诚意。
“我姐姐的事情，还请你不要跟任何人讲，”她踮着脚在李卓耳边吹气如兰，“小哥哥，晚上有惊喜哦。”
李卓拦腰抱起柳初珊，“何必等到晚上呢？走，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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