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缓缓前进,却在汴京五十里外遇到了拦路石。
一块巨大的石头横在中间,有不少行人正在攀爬。
突然,一支箭将爬上巨石的行人射-了下来。
那人惨叫一声摔到地上,才几息功夫就没了声息。
“停下!停下!”杨老板的声音传遍车队。
另外三名东家围上去问:“这是怎么回事?眼看就要进京了,谁这大胆敢在这里杀人?”
天子脚下,原本不该出现这样的事情。
“看到箭从哪里射来的吗?”沈兰钻出马车问。
萧寂点了点头,指着右前方说:“在石头那边,看来有人在对面等着咱们。”
“这胆子也太大了,我们要不等等平阳侯?”
萧寂跳下马车,压低声音说:“可能等不到。”
话音刚落,就见一排黑衣人站在巨石上方,冷冷地注视着这边的行人。
杨老板他们纷纷避到马车后面,探头看着他们。
“哪来的土匪?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拦路杀人!”一名书生义愤填膺地叫喊道。
回应他的是一枚冷箭。
不过那箭并未射中,沈兰速度极快地将那书生扯了过来。
“不想死就闭嘴!”沈兰呵斥了他一句。
这书生虽然有胆气,可也有些不识时务了。
“他们……他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沈兰不与他讲道理,把他推到队伍中间去,其余行人见状,也纷纷退到后方去。
谁都不想当出头鸟。
如此一来,他们的车队就成了最显眼的存在。
杨老板战战兢兢地问:“各位英雄好汉,我等只是上京讨生活的普通百姓,若想要过路钱,我们可以筹集一些,还请不要伤人。”
“杀!”一声冷肃的命令,十几名黑衣人从石头上跃下,拔刀冲向他们。
“大侠饶命啊……”杨老板一边后退,一边呼喝护卫们上前抵挡。
他们商队花了钱请了十几名江湖侠士护送。
但这些人平日里最多就是和街头混混过过招,或者和落草为寇的土匪拼一拼,遇到真正的杀手,他们根本无力抵挡。
人都是怕死的,护卫们刚对上就知道不敌,立即撒腿逃了。
沈兰也不敢说自己能与十几名杀手对战,但她不能坐视不理。
因为萧寂已经冲在前面。
领导以身作则,她没有退缩的道理。
她捡起地上散落的刀,一刀劈向将萧寂包围的敌人。
“你是故意离开队伍等这批杀手出现的吧?就不怕死在这里?”
沈兰与萧寂背对背作战,气息逐渐急促起来。
“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东西不在随行的货物中,那么最后一击一定会选择在这里。”
沈兰看到有黑衣人摸到马车旁,一刀劈开了一口箱子。
里面装着满满的布匹,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这次过后,无论是他们这边,还是随风那支队伍,都会平安。
“他们好像不敢杀你。”沈兰打着打着,发现对方并不敢对他们下杀手。
看他们刚才杀人那利落的态度,她以为今天会九死一生。
看来,他们忌惮着萧寂的身份。
而普通百姓在他们眼中,死了也就死了。
真是讽刺啊。
沈兰杀心大起,趁他们搜查马车的时候,连杀了三人。
可她忘记了,暗处还有一弓箭手未曾露面。
当冷箭从背后射来时,沈兰是意识到的。
但面前的对手发了狠,用刀压制着她,令她一时间动弹不得。
“哧!”利箭入体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闷哼声。
沈兰感觉到身后的暖意,以及压在身上的重量,心中大惊。
她一脚将对手踹开,转身抱住萧寂,看到他背后插着一支箭。
那边杀手们已经检查完了车队,见萧寂中箭,急忙撤退。
萧寂要是死在这里,萧家定不会善罢甘休,皇上也一定会大力彻查。
主子交代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萧寂死在他们手里,否则后面麻烦不断。
可他们还未撤离,一阵箭雨从后方落了下来。
黑衣人被巨石阻隔了去路,一时间也成了箭下亡魂。
马蹄声由远到近。
一支侯府亲卫迅速越过他们,将地上的尸体检查一遍,发现了一人尚有气息,立即绑了起来。
“大人!”沈兰丢开武器,将萧寂抱到一旁的马车上。
杨老板几人见杀手跑了,这才敢从路边的草丛里跑出来。
可是又不知后来到来的这支士兵是好是坏,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一匹快马冲到沈兰身旁,付清衍从马背上跳下来。
“沈姑娘,表哥怎么了?”
沈兰让萧寂趴在马车上,撕开他后背的衣裳,检查了一下伤口。
流出的血液是鲜红的,还好,没有毒。
她回头说:“付公子,我需要给大人拔剑,请上来帮忙按住他。”
付清衍二话不说爬上马车,坐在萧寂身旁。
沈兰从工具箱里取出要用的刀和药,问付清衍:“付公子,有火吗?”
付清衍摇头,一只手从窗外伸进来,递来一根火折子。
沈兰没看到外面的人,伸手接了。
她吹亮火折子,将刀放在火上烤了烤。
她把随身携带的帕子递给萧寂,“大人,会很疼,咬着帕子会安全些。”
萧寂十分配合地将帕子咬紧,然后感觉到背后伤口处有冰凉的触感。
还未仔细体会,一阵钝痛传来,他疼得满头大汗。
付清衍光是看着都觉得疼,一边按着萧寂,一边问车外:“父亲,有带金疮药来吗?”
一个瓷瓶被扔了进来。
沈兰知道,他们的药肯定比自己的好,直接换了自己的药。
伤口要消毒,又是一种折磨。
等沈兰把他伤口处理好,萧寂已经疼晕过去了。
但好在血很快止住了,后续只要不感染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用纱布擦掉手上的鲜血,跳下马车,迎面对上一匹高大健硕的骏马。
马儿朝她喷了一口气。
沈兰后退一步,朝马背上的人行礼。
“多谢侯爷赐药。”
平阳侯稀奇地打量着她。
付清衍从车窗伸出脑袋,介绍道:“父亲,沈姑娘是表哥聘请的仵作,医术也十分了得,是儿子的救命恩人。”
平阳侯没把救命恶人当回事,反而好奇她仵作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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