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制，散开，散开一些！娘希匹！挨那么近，暖和啊！”
宝山外围的阵地，很快就被平推干净。
下不去死手的独立军战士看到所到之处，没有一个同胞，当下知道了鬼子造了什么孽。
杀杀杀。
鬼子往租界的方向撤退，独立军也不着急，跟在后面慢悠悠的杀，现在还不知道鬼子和工部局说了什么，租界突然开放，不足一万五千鬼子兵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进入租界。
工部局有一个错觉，那就是即使独立军再厉害，再叫嚣，最多也就是开战，把大英帝国的皇家远东舰队打掉，以领海为借口，把各国的军舰打掉。
独立军不敢取缔租界。
陆瑶听说鬼子兵终于进入租界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差不多了。”
又一次发布追杀令。
一个鬼子兵人头，两支青霉素。
青霉素的价格被压下来了，但黑市上的价格依旧很高，原因无他，小鬼子没有门路从医院或者诊所获得，老李那边流出去的青霉素控制了一个很小的剂量。
两支青霉素啊。
那就是将近三万支青霉素，按照黑市的价格，三十万根金条，足够每一个国家眼红。
鬼子这个时候才知道，租界根本不是活路，也不会像风一样自由。
程茂见到了许久没见的许若文。
“我现在有钱了。”程茂激动地说道。
许若文抿了抿嘴唇，说道：“查到你了。”
特务处本来还想捂着，主要太丢人了，但捂不住，菲尔德金行携带金条离开了租界，回国了，回国前把情报以两根金条的价格分别卖给了特务处，延安，巡捕房，青帮，斧头帮，以及独立军。
狭小的租界，愣是找不到叛徒程茂。
许若文听了之后，主动请缨，许大义带了一个连进入租界，从老李那边获得了武器装备，一百多人疯了一样也要找到程茂。
她是偷跑出来的，只有她知道程茂的藏身之处。
在找了几处地方之后，终于见到了程茂。
“战死两万多，受伤不计其数，伤亡接近五万，程茂，你说你是做大事的，就做这样的大事吗？”许若文失望透顶的看着程茂。
程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你相信我，我只是替罪羊，真正出卖情报的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呢，我有多大的能耐啊？是组长故意泄露给我听的，真的，是特务处想要独立军死，想要那位陆司令死。
真的跟我无关啊。”
许若文掏出一把手枪，双手握住，枪口指向了程茂，两行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哭着说道：“你得死，你造的孽太多了，真的，你必须死。”
“不不不，若文，你先把枪放下……”
见许若文依旧把枪口指着自己，他愤怒的说道：“难道你就没有错吗？你是许家的大小姐，你说想去延安，说延安多好多好，我陪你去了，可你不知道延安有多苦，你吃不了苦，我只能跟他们合作，换钱，你说看不惯周红，我就想办法要弄死周红，你说要香水，要衣服，要相机，这些哪样不需要钱……”
一字一句的数落着。
许若文的枪口慢慢地垂下。
程茂见状，更是事无巨细的诉说着她的小资做派。
许若文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皮鞋……似乎上面沾染了无数血迹，都是同胞们的血，壮烈了的战士们的血。
“砰”的一枪，许若文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看着胸口汩汩冒出的血，又努力抬头看着狰狞的程茂。
“都是你，都是你！”程茂手中的枪随着颤抖着的手，不停地晃动，“是你的错，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
“啊！”李浦冲了出来，揽入怀中，手按在汩汩冒血的伤口。
“你怎么可以对她开枪，你怎么可以对她开枪，你……”
暗处的陆瑶已经不想看他们的言情剧了。
小手一挥，许大义瞪着血红的眼睛冲了进去，把程茂一脚踢翻，砸断了手臂和腿。
“司令……”
陆瑶叹了一口气，说道：“她自作聪明，怨不得别人……送医院吧，按照你自己在独立军的待遇尽量救活，是生是死，看天意吧。”
一个重生者，竟然还没有把日子过明白，脑袋里面全是情爱，你不死谁死？
“早恋的代价啊。”李玉壶是一个很擅长总结的人。
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陆瑶乜斜了她一眼，总感觉李玉壶在蛐蛐她。
“留着过年吗？拉出去毙了。”
“不不不，我有很多金条，换一条命……我知道很多秘密，换一条命，真的，我知道国府在对付独立军甚至和鬼子媾和，我知道很多事情……真的！不要杀我！”
陆瑶不为所动，而许大义和带来的那些战士听后却十分愤怒。
他们在前线打生打死的，所保护的对象竟然在和鬼子眉来眼去的。
陆瑶在许若文被击中的时候，就感应到了什么，随着程茂死了，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了，一声声惊雷响起，外面原本晴朗的天空，早已乌云密布。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一场倾缸大雨哗啦啦下着，下的很突兀。
要不要这么离谱啊，冬天诶，打雷？下雨？
“你们不是为了某个政权战斗，你们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家……”
陆瑶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些战士正若有所思的时候，一个战士站了出来说道：“报告司令，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谁家倒霉孩子啊，砸场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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