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花澜略微无奈，“真有那么多人喜欢嗑……cp？”
嗑cp这个词还是盛一南临时给她科普的，念出来有些生疏。
“那当然。”
四手联弹的视频发送不过三分钟，全平台点赞破千，评论破四百。
前排的温澍冷着脸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外走。
谢天回头叫住他，“温澍你去哪儿？还没结束呢。”
“不想看。”
“……你好歹和梁老师……”
“报备一声”四个字还没说完，谢天就噤声了。
他总觉得温澍现在的表情，很恐怖。
隐藏在黑暗下的眼睛没有一丝感情，看人像看蝼蚁。
谢天背后发凉。
高三（10）班观众席。
殷子墨坐在观众席，咔嚓几顿乱拍。
“留着给那个女生看，暴露宋屿舟的渣男行为。”他笑得阴险。
周荔坐在前排，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女生？渣男？
她没回头，只是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
殷子墨注意到周荔乖巧的后脑勺，站起来凑到她耳边。
“小荔枝别误会，我可不是渣男。”
“……没、没误会。”周荔怯生生地回答。
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把衣角攥得皱皱巴巴，脸颊也被热气烫红了。
……
演出结束后，骆向荣把两人拉到一边。
身后还跟着杨小雨和梁文，她们对视一眼，都在等骆向荣开口。
“让你报名你不报，事后又临时上台，宋屿舟，你存心想跟我对着干！”
骆向荣重重地“哼”一声。
“骆老师，您想多了，我哪儿舍得气您啊。”宋屿舟腔调痞里痞气。
“别给我贫嘴，省省力气写检讨。”
骆向荣气消了大半，又看向尹禾月。
“有一说一，你们这琴弹得是不错，勉强将功补过。”
尹禾月疑惑抬头，“补什么过？”
骆向荣老脸一红，支支吾吾，“梁、梁老师说！”
他背着手走远了。
梁文语重心长，“现在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但万万不要影响学业和前途，注意分寸。”
她拍了拍尹禾月的肩，“本学期最后一次考试，不要让我失望。”
“好……”尹禾月茫然地应道。
说完，她也走了。
杨小雨则是凑到宋屿舟旁边小声说，“女朋友这么优秀，你小子也争气点啊！”
宋屿舟眨了眨眼。
【女朋友？】
他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好，杨老师放心。”
杨小雨扶额叹气，“就因为是你我才不放心！要不是尹禾月管得住你，你真以为骆老师肯善罢甘休吗？”
警告完，她也叹着气走了。
尹禾月恍然大悟。
原来将功补过的“过”，是早恋？
宋屿舟蹲在她身前，歪头轻笑。
“听到没？他们让你管我。”
“嗯。”尹禾月点点头。
但早恋不作数，只在心里听了好多句表白，嘴上还没说一句。
宋屿舟身体往前倾，在她左耳轻轻留下一句——
“只听你的。”
【只有你能管我。】
“宋哥！你要弹钢琴怎么不告诉我们！”
忽然，身后传来几阵脚步声，人还没来，声音先到。
下一秒，黑莓杀手乐队的楚川和钟星海拉上宋屿舟的肩。
注意到尹禾月，他们含羞一笑，“你好，宋哥借我们用用。”
“好呀。”尹禾月笑眯眯着说。
被两人抓住的宋屿舟一步三回头，看上去委屈巴巴的。
【说好的管我呢？禁止始乱终弃，禁止散养！】
……
在晚会的最后，黑莓杀手压轴登场。
盛一南快把嗓子喊破了。
周荔也激动地站了起来。
殷子墨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很新奇。
人声鼎沸里，尹禾月收到了来自后台宋屿舟的微信。
【八三的哥哥：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跨年的快乐，好像存在于倒计时十秒钟前的那个令人激动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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