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采,是男方家请媒人去女方家提亲,女方家答应议婚后,男方家备礼前去求婚。
问名,是男方家请媒人问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
随后是“纳吉”,男方将女子的名字、八字取回后,在祖庙进行占卜。
苏晚晚翻过身面朝床里,捂住耳朵表示不听。
苏晚樱捂嘴笑:“这下看外头还怎么传闲话。”
纳吉问名一定,皇后人选就确定跑不掉了,看那个马姬还怎么造谣。
苏晚晚却不抱任何指望。
陆行简这个黑心肝的什么坏事干不出来。
这几个月来前朝后宫谁敢跟他对着干?
来个“李代桃僵”又有什么稀奇。
喻夫人来看苏晚晚的时候,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也有点心塞。
尽量拣些好话儿说。
“最近刑部可忙了,说是皇帝大婚会大赦,许多拖了好久的案子都加急判出来。那些犯官家眷拼了命地使银子,就为了能让案子提前审出来。”
苏晚晚耳朵微动。
呵。
陆行简捞钱的手段又多了一条。
他可真是个鬼机灵。
应该不会再担着骂名从太仓库与太仆寺硬要银子吧。
喻夫人见苏晚晚也没个女性长辈帮衬,苏家上下冷冷清清,没有半分办喜事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提点。
“嫁人后不比在娘家,还是得事事小心谨慎。现在嫁的可不比当初的魏国公府,要和离都不可能和离。”
“嗯,我知道。”
苏晚晚强撑着笑容应付。
心想,这桩婚事到最后会成什么样还不一定呢。
时间一晃到了二月初,苏晚晚的继母杨氏也从洛阳老家赶过来,还带着苏晚晚的异母弟弟苏成思。
聘礼初三送过来,婚礼的日子定得急,就在初六。
杨氏看着除了晚樱没一个人对婚事上心的样子,额角直跳。
不过,她过问了一遍,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甚至连嫁衣、盖头都不用准备。
大婚时要穿的袆衣、头戴的九龙四凤冠都是由宫中女官在婚礼当天送过来。
其他物品则在聘礼中一应俱全。
前来添箱的人很多,只是苏晚晚一概没见,都是由杨氏和晚樱接待。
初六一大早,苏家方圆几条街道都被围得水泄不通,秩序井然。
因为婚礼是在傍晚进行,时间倒是很充裕。
苏晚晚照旧睡懒觉。
完全没理会家里人那小心翼翼的脸色。
其实她早就醒了,可也不想起床。
正闭着眼胡思乱想,鼻子却被人捏住,呼吸困难。
苏晚晚不得不睁开眼。
坐在床边的是有些日子没见的陆行简。
他穿得很隆重,身着绣了十二章纹的墨色衮衣,头戴十二旒冕。
脸色冷峻而严肃,没有半分笑意。
“起床。”
苏晚坐了起来,板着脸问:“什么事?”
他们上次闹僵之后一直没有任何来往,音讯全无,这是第一次见面。
“沐浴,更衣。”
陆行简声音有点冷。
苏晚晚只是说:“你不是要娶马姬?”
陆行简看了她一眼:“娶不了。”
“制书册宝都是你的名字。”
苏晚晚面色凝重地看着他。
陆行简与她对视,眸色平静,深不见底。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没有反悔和回旋的余地。
苏晚晚也只得起床沐浴梳妆打扮。
实际上,从圣旨下发的那一刻起,就没什么回旋余地了。
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苏南只有一个女儿苏晚晚,这是铁板一样的事实。
只是她在赌。
赌他会为马姬打破束缚,偷梁换柱,压下滔滔舆情。
那说明他对马姬是真爱。
现如今这个情况,倒让人心塞。
不上不下的去成这个双方都不情愿的婚。
给她梳头上妆的嬷嬷是宫里来的女官,整个流程端庄肃穆,静悄无声。
皇后袆衣以十二等翟纹为饰始于北周,对应皇帝冕服十二章的排列。
青为质,织翟纹十有二等(一百四十八对),间以小轮花,红领、褾、襈、裾,织金云龙纹。
梳妆打扮整齐,即将出阁时要拜别父母。
苏南坐在主位。
脸色肃穆,一言不发。
这是接圣旨那天闹翻以来,父女俩第一次面对面。
苏南没说什么送别词,而是给了苏晚晚一块玉牌。
玉牌上刻着许多细小的字。
苏晚晚仔细看了一眼。
一面刻着“不得贪胜,入界宜缓,攻彼顾我,弃子争先,舍小就大”等字。
另一面也有数量差不多的字。
正是“围棋十诀”。
苏晚晚眼眶微微酸涩。
她理解父亲的意思。
皇后之位岂是好坐的?
夏雪宜的前车之鉴在那里。
一朝行差踏错可能就会被人拉下来,连累家族亲人。
或许,那天没有因为母亲的死质问父亲,他们父女也不会闹得这么僵。
至少面子上还可以维持父慈女孝的局面。
母亲位置上却放着幅画轴。
大抵是继母杨氏不愿占了母亲之位。
杨氏站在座位西侧。
苏晚晚冲她行礼时,她侧过身避开。
十岁的弟弟苏成思站在继母身旁,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姐姐。
苏晚樱站在堂侧,看着头戴凤冠的苏晚晚,激动的热泪盈眶。
这样隆重华贵的冠服穿在姐姐身上,实在是美轮美奂。
苏晚晚本来就长得好看,仪态端庄大方,这身冠服把她的气质完全衬托出来。
那股子母仪天下的尊贵和大气扑面而来,令人折服。
苏晚晚冲晚樱笑了笑,看到站在晚樱身边的马姬时,脸色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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