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正中程明月痛处，对方目光恨恨地盯着一处。
若不是温软眼尖，差点都要错过了。
程明月收敛眼神，朝她虚虚一笑，“软软是在担心我吗？”
温软扯了扯嘴角，干脆看车窗外去了。
两人同时下车，同时上了办公室。
顿时就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而且那目光还紧盯着温软和程明月身上没放。
程明月去办公室还要走一段路，听到她们在讨论什么，忍不住勾唇。
温软也注意到了，但是隔设计师工位太选，她没听见，只能看到她们目光时不时往这里瞟上几眼。
刚好贾雯过来拿A4纸要打印东西，她就拍了拍她手腕，询问道，“贾总监，她们在说什么？”
自从楚亦昭公开和程明月的关系后，办公室几乎所有设计师都选择了拉拢程明月，公然孤立她。
只有贾总监，平时冷着一张脸谁也不对付。
但她知道，她是这里最有良心的人。
果然贾雯一看她这么好奇，就忍不住露出怜悯的目光来。
“你们昨晚的谈话被人偷听了，她们说你想撬了人家青梅竹马的墙角，还听说你没成功毕业是因为你抄袭了程设计师的毕业设计。”
贾雯看她转瞬变苍白的脸蛋，又追问了一句，“这些是真的吗？”
温软抬头看她，苦笑。
“真的假的又怎么样，就算是假的，也没人相信吧。”
贾雯认同她这话，“不过我一向只看能力不看人。”
她抬起手，对这种职场里经常发生的事情司空见惯。
温软镇定下来，脑子虽然很乱，但还是要劝自己保持清醒，贾雯说的没错，有能力最重要。
只要她认真工作，总会有机会转正的。
于是这一个月，她都在几乎全是有关于她的流言蜚语的工作环境中完成了每一项工作。
月末的时候，楚亦昭只是看了一眼她的报告就清冷地点点头，“做的不错，继续努力。”
说完将报告扔给她。
温软见他没有任何提起的想法，忍不住开口质问他，“楚亦昭，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我的专业是设计，并不是来给人打杂的。”
她蹙着眉头。
如果换做是别人这么说，楚亦昭当然会惜才选择把人提到设计岗。
但是温软不是别人。
“你抄袭同学毕业设计，作风不良，就算真设计出什么好作品来，也不会有人卖账的。”
“所以，”他眉一挑，“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提转正吗？”
温软气笑，“所以？你就打算让我一直做前台？”
楚亦昭很自然地摇头，“我没这么说过，如果公司有别人不要的单子，你能签下来也行。”
说完就礼貌提醒她，“下一位。”
温软知道能得到他松口已经不容易，拿了报告就出去了。
坐在工位上，她看着眼前的电脑，长呼出一口气。
没关系，公司没机会大显身手，但是她已经在网上找到了一个新兴的珠宝设计网站，人家正在招聘设计师。
只要她能够通过考核，那就当做副业也没关系。
毕竟，她很缺钱。
温城不知道顾忌什么，一直没有给她的银行卡解冻。
而程明月像是故意的，拒绝了温家的来回轿车接送，这下好了，楚亦昭专门送她上下班。
她也没厚脸皮到那个程度去蹭楚亦昭的车，所以这半个月她都是靠早起走路来上班的。
如果能通过网上的考试，那打车费就有着落了……
越想越觉得心酸。
盛潇和邹晴不是没给她打过钱来。
但是她考虑到在盛潇家白吃白喝白住那么多天，她又给退回去了。
学姐的钱她就更不能要了，因为学姐天天在家啃老呢……
她叹了口气，实在没心情去在意办公室别人的眼光。
这些人不刁难她都算好的了。
实际上除了程明月和安迪那伙人，其他人都是设计师，每天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为难一下她。
所以尚且在她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好不容易度过了一天。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下班，就见到程明月同楚亦昭形影不离的身影。
她跟在两人身后，忍不住想程明月真的就只是那么简单地想介入他们的小团体之间吗？
如果真是这样，三个人和四个人有什么区别呢？还要大费周章地离间三人关系。
有些事情暂时想不通，她抛之脑后。
正打算走路回家时，程明月叫住她，“温软，你和我们一起坐车回家吧？”
她面上带着大度的笑容。
温软都有些怀疑她是故意叫住自己，然后在楚亦昭面前彰显大度。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叫住自己。
她露出一个笑容。
既然有车坐，为什么要走路？
“好呀。”
她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上了车。
见两人还杵在原地，忍不住探出头去，“还不走吗？还有人？”
楚亦昭冷笑一声，“你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温软随他怎么说，反正她不想自己走路。
幸好程明月在楚亦昭面前还是懂得收敛，楚亦昭本人也不爱说话，所以车里十分清静，正和她意。
本来安静地好好的，程明月像是故意找不痛快一样，转头询问她，“软软，要不你每天都和我们一起回家吧？”
温软挑眉，每天苦逼地走路上班，坐车回家？
她有病还是程明月有病？
“可以啊。”
但她点头道。
程明月皮笑肉不笑，“太好了。”
温软想笑，憋住了。
车子在温家大门口停下，墙上的蔷薇已经全部凋零了，只剩些嫩红的小花包暴露在外面。
温软下了车直奔自己房间。
今天是审核出结果的日子，她着急查看结果。
谁知程明月看她这么着急，居然在她进客厅之前拦住了自己。
“温阳今天过生日，咱们两个姐姐不在场也不好，我还喊了亦昭，要不我们去看看？”
“温阳生日？”
温软看着她一脸重视，险些以为温阳是她的弟弟了。
“哦，你自己去吧。”
温阳的生日每年都会叫一堆孩子来过，但谁会喜欢照顾一群小孩子呢？
所以她选择拒绝。
往年这一天她也从来不会参加的。
楚亦昭应该知道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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