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池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事实所击倒了,她脸色苍白地扶着墙站了起来,好几次都像要倒下去一样,梁树生有些不忍,竟走过去要扶她。
陆小池用尽力气地朝他脸上又甩了一巴掌:“滚开!滚!!”
她扶着墙踉踉跄跄往外走着,脑子已经混乱如浆糊,她已经无法去思考,她只能凭着本能努力地往外跑,她要离开这里,立即离开这里!
梁树生在后头追了上来,今天他一共被她甩了两个巴掌,是个人都会生气的,更何况,她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了,哪怕她先前不知情,现在也没有必要这么矫情,他梁树生在这十里八乡可是很有名气的,她一个小孤儿,又没念多少书,能嫁到他们梁家已是高攀了!
陆小池顺着本能拼命地跑着,突然,她的手被人狠狠地抓住了,“陆小池!你想要去哪里?!”
是梁树生。
此刻的他面部是扭曲的,哪里还有之前谦谦君子的模样?
陆小池啊啊啊地尖叫了好几声,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梁树生一个人搞她不定,当即大吼一声,在外头的人听见声音立即便跑了进来。
三四个三四十岁的妇女合力将她死死地按住,有人捂住她的嘴,她大声地喊着救命,可声音却传不出去,很快地,她的四肢都被人绑了起来,动弹不得。
她尖声地惊叫着,一声又一声地,心如同坠入了冰窑,全身一阵一阵地发冷。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来告诉她,她的母亲,到底把她怎么了?!
陆小池足足尖叫了大半天,叫得声音都嘶哑了都没有人来理她,等到她终于无力再挣扎并且再也喊不出声音来之后,梁树生才走了进来。
“小池,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再怎么叫,也没有人会来理你的。”梁树生搬了把凳子在她面前坐下,“我知道我们之前没跟你明说是我们的不对,可是木已成舟,昨天晚上过来吃酒的,个个都知道你是我未婚妻了的。小池,我们梁家很好的,虽然称不上是一方巨富,但是在这十里八乡里头,还是无人能比的,小池,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陆小池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也没有力气再尖叫,她不停地摇头,不停地摇头。
梁树生见她不再挣扎也不再尖叫,便亲自替她解绑,陆小池也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身体一得到自由,便软软地瘫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梁树生唤来两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进来,陆小池记得这是梁家别的镇上的亲戚,之前她听到梁树生喊她们表姑姑。梁树生离开之后,陆小池便对着这两个表姑姑不停地流泪,试图引起她们的同情心。
可惜没有。
那两个妇女完全对她可怜的样子视而不见,陆小池便一块破抹布一样被她们合力扔到了床上,又从浴室里打来水,看样子是要帮她抹身子。
陆小池用尽力气地将她们手里的毛巾抢了过来,紧张地动着嘴唇:“我自已来。”她明明已经用尽气力去说的,可依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好在那两个女人也不再坚持,只是如两座铁塔一样杵在门口,陆小池慢慢地抹着身体,后来恢复了一些力气,便扶着墙进了浴室。
她将花洒开到最大,她站在冷冷的水里,像是没有任何的感觉一样,冲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的冷水,她的头脑终于寻回了一丝理智。
毫无疑问,她的母亲再一次地将她扔下了,十八年前,她将她弃而不顾,而这一次,她不经她的同意就将她许给了别人——那个红包,一定包了许多的钱吧?
妈妈,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就这样,将我卖了?!
陆小池从浴室走出来,正好看见梁树生在门口那里探头探脑地,她强忍着心底的厌恶,装做没看到他似的,神情呆滞地趴到床上去,也不管那正在滴水不止的头发。
“小池,你头发还未干,这样子是会感冒的!”梁树生假惺惺地在外头关切地喊,那两个表姑姑一脸艳羡地感叹,说梁树生对陆小池这个未婚妻真是体贴入微。
陆小池只当没有听到,依然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
两个妇女过来替她吹头发,不知是不是心里有气,陆小池的头皮都快被她们扯下来了。
可她只是哀伤地坐在那里,哪怕疼得眼泪直掉,她也不能喊出来,她要让她们知道,她现在傻了,就像个木头人似的,不会有正常的思考了。
或许是她这副样子取得了两个女人的信任,又或者是两个女人泄愤泄够了,总之,她的头皮吹干之后,这两个女人便退到门外聊天了,料定了她跑不了,也料定了她不会再尖叫了。
等了好一会,等到她自已都快要睡着了,才听到外头那两个女人离开,但陆小池知道,她们只是在楼下而已,她的房间在三楼,想要离开,势必是要从客厅经过的,要不就是,直接从三楼跳下。
陆小池飞快地跑去将房门关上,紧紧地锁上了,再飞速地跑到窗边看了看,窗台底下是坚.硬的水泥地,先不说她跳下去腿会不会断,而是,就算她跳下去了,她也未必能从人家的后院逃出去。
回到床边,她想起了自已的手机,她急急地摸了摸枕头底下,果然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看来,她的手机已经被梁树生收走了。
现在没有一个人知道她陷于这样的境地,她只能祈祷自已之前发的那条短信,能引起张悦悦的重视及怀疑,不然的话,她可能真的要被人关在这里了!
陆小池很累很累,嗓子又火.辣辣地疼,房间的桌子上摆着点心和茶,可她不敢喝,她一点也不敢碰他们准备的食物了,最后她嗓子实在是疼得难受,便直接跑到浴室里喝了好几口水龙头的水,那冰冰的水滑过她的喉咙,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的嗓子眼好像没那么疼了。
休息了一会,困意便袭了上来,她又跑到浴室里洗冷水澡,冲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快把自已都冻僵了,她才重新回到床上。
还是很困。
可她不能睡。
今天晚上,梁树生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农村里的舆论是能杀死人的,哪怕是她现在跟他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但是昨天晚上那一顿酒,梁家的所有亲戚都已经认定她跟梁树生已经订婚了的,在这样的情况底下,她如果真的要逃,就必须要逃得彻底才行。
但是她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谁能来救她?!谁能来?!
陆小池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毫无意外地,她做了个恶梦,梦里有许多的野兽,一头一头的俱伸出獠牙要咬她,她没命地狂奔着,身后那些猛兽却如影随行。
几乎费尽了全力,陆小池才摆脱了那样的恶梦,醒来之时,天已经快黑了,好在她的房门依然紧紧地关着,没有人进来过,她想了想,便将桌上的点心和茶都弄掉一些倒进厕所里,放水冲掉,制造出她有吃过这里的东西的假像。
才刚刚将这一切做好,房门便被人从外头打开了,原来她在里头上锁了也没用,人家用备用钥匙一开,轻而易举地就进来了。
进来之人是梁树生,手里提着个食篮,篮子里摆着几盘菜,他一一地将它们摆在房里的桌子上,而后坐了下来,“小池,过来吃饭。”
陆小池一脸惊惶地瑟缩着,不敢过去。
梁树生不由分说地便要过来拉她,陆小池不愿意被他再碰到,便只能走到了桌子前。
桌上摆了两副碗筷,原来,梁树生也在这里用饭。
“闹了一天了,快吃点饭吧。”梁树生替她夹菜,陆小池连忙将碗端了起来,不接受。
梁树生便自已吃了起来。
陆小池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但又怕梁家会在菜里下毒或是下药,但肚子实在是好饿,便只能是梁树生吃过哪道菜,吃完之后没什么异样的表情之后,她才去夹来吃,但她扒得最多的是白饭,尽管这白饭吃起来一点都不好吃。
梁树生似乎又恢复了他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模样,席间一直温柔细致地跟她说话,可陆小池已经怕极了这个人,只能装做一脸害怕的模样,他问什么,她便答什么,看上去虽然很害怕,可也算是乖巧。
梁树生似乎很满意。
吃完饭,陆小池便站到了窗子边,离梁树生离得远远的,就怕他会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可梁树生是没什么不轨的举动,但她的身体却先起了某种让人害怕的反应!
饭菜里下了药!!!
这是陆小池的第一反应!
而梁树生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实面目,他一步步地朝她走来,将她逼得紧贴着墙壁,动弹不得。
“小池,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昨天晚上我放过你了,但是今天晚上,你逃不掉的。”梁树生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陆小池尖叫了起来:“不要过来!!!”
梁树生置若罔闻地欺身上来,粗暴地抓着她的手腕,陆小池猛烈地挣扎着,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她的衣服被扯开了,露出了圆润洁白的肩头,梁树生已兽性大发,眼看着陆小池就要掉入狼口。
突然,房门呯地一声被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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