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雨季,一年到头,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在下雨的白国,已经连着下了一个月的雨了,天空灰霾,看不到丁点的阳光,人长年地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免不了会觉得心情怀柔,多愁善感的。
也许正是天气的原故,白国人一般都比较阴柔,人也淡雅,一般的都是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给人感觉倒成了温顺了。
好容易天公作美,这天一大早清风吹散了阴霾,露出太阳的光灿灿的笑脸来。白虎都的街上,也多了好些人。长年生长在这里的人们都知道,晴天是多么的不易,一遇上这样的好天气,那是个个都要出街,好好晒一下,免得身子发霉了。
白虎都是依山而建,由下而上,层层叠叠,最上面是白家的宗族的府邸,再下面点,则是各家贵族的豪宅。而后呢,就是各个阶层的或分散,或群居围笼在一起的民宅。而最下面的,则是白虎都最为繁华的街市,那里街道宽敞,客栈,游乐场所,商店,甚至还有类似于现代社会的那种超级商店的高级经营场所、公园、键身场所、各种特色的小商店街都有。由上而下的,街道布置得错落纵横,从下面往上一看,那气势磅礴,古色优雅。
这些都使得白虎都在很大程度上与其他的国家的国都比起来,更显得独特了,当然,人家的独特是有条件的,那是因为他们不断地穿越学习,慢慢地演变而来的。
当然,无论是什么社会,有钱有权的人,出行都是比较拉风的,虽然白绯雪本身并非拉风的人,但今天与他一起出行的这位大小姐却是拉风得很,所以她们的轿子一出现在白虎都最为繁华的街市时,就引来了很多人的侧目。
大伙纷纷都猜测,那俊男美女,到底是那一家的公子千金的。
白绯雪温文而雅,芝兰玉树,风度翩翩,淡雅自然,一笑一静,尤如春风细雨,润物细无声。而他身边的那名女子,长得很美,尤其是那对雪亮的眼睛,简直像是会说话一样。
那名女子,就是白冰冰。
白冰冰?她不去找黑煜,怎么反而与白绯雪混到了一块了。瞧瞧她今天这阵式,那整一个败家女的模样,清荡了前一家子的珠宝玉器,又往下一家的高档衣料店而去,在那里,她又疯狂地订下了几十套各式各款的衣服,还都是挑店里最好的布料做的,可乐得衣料店的店主差点一个月没能合上嘴,就她这一单,已经足够他做一年的销量了。
白冰冰是疯狂地买东西,白绯雪倒是清闲似的,一副陪佳人逛街,义不容辞的模样,他满脸的宠溺,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给她。只可惜,郎有情,妹却是无意。但白绯雪并不伤心,他觉得只要自己耐得住寂寞,陪着她走过这段最为艰苦的时间,他一定可以捕获得她的芳心的。
原来,白冰冰失恋了。
这事,还得从她重新回到白虎都的那会说起。
白冰冰自从与红翎羽定下契约后,红翎羽帮助她脱离的梦境,回到了白虎都,白冰冰犹豫着要立即前往黑国还是先回家认祖归宗时,红翎羽发话了。
它说,她必须先回去,赶紧将与它的契约破解后,放它自由身。然后马上得给它先安排好建庙事宜。白冰冰初初是不同意的,但红翎羽说了,如果她不赶快的话,到时解除不了契约,那可就怪不得它了。白冰冰一听,急了,二话不说,匆匆地往白家的宗府那边而去。
当时白冰冰正穿着前往参加圣诞节宴会的晚礼服,因为还没有出门,她脚底下倒是套了一双拖鞋,但就着这样子爬坡,那也是件极辛苦的事。于是,她没走多久,便宣布不行了。
于是,她只得站在街边,摆手欲拦住来回穿梭的马车。这白国里,有着通往各城的商用马车,也有着穿梭于城里面的商用马车,还都是政府出钱置办的,也就是说,架车的人那都是在为政府打工,说白了,就是公务员之类的。
不过,他们的服务精神可是很好的,白冰冰上回来到白虎都时,就有坐过,她还为此大大地感叹了说,这里可真像她生活的那个世界。
可那时,她就站在街边,摇手摆手挥手,好久,愣是没有一辆马车肯停下来载她。白冰冰纳闷了,过了好久她才发现,原来,无论是过路的马车,还是行走的路人,一个个都如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她这才发觉,自己穿的太与众不同了。
该死的麒麟角,干什么弄了个梦境,也如真的一样,连出来了还将里面的衣服带了过来。她不得已,只得又往上登,一路上又忍不住埋怨红翎羽,为什么不帮她变一身这里的衣服出来。红翎羽装作没听到,压根就不再出声。
白冰冰爬了一半坡时,脚崴了,再也走不动了,她心里难过,坐了下来,轻轻柔了一下,痛得呱呱叫。原本她就因为牵挂着黑煜、老父亲,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心里极为压抑,这会因为疼痛,她干脆就坐在了斜坡的拐角处,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引来了不小的人,但他们都觉得她衣着尤为奇怪,一个个就都站在离她一米之外,指指点点地,有的还相互猜测。
白冰冰让他们惹得恼火了,冲着众人就是一声大吼,“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哭。”
众人没料到她这么凶,纷纷都倒退了一步,不过,都不愿意离开,依然议论纷纷。白冰冰心里算是服了,这到那里,人都是一副德性。
她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正想着继续往上时,人群中让出了一条道来,走进来一辆马车。马车看似不华贵,但马是好马,而且还是那种宝马级的。一身白得通透,没有任何的杂色,鬃毛更是光亮整齐。显然,坐在车上的是个贵人。
“出了什么事。”车上的贵人缓缓地一开口,才走开了一步的白冰冰就怔住了,她第一个反应是想赶快跑路,不让他发现她。然后,第二个反应就是骂自己笨蛋,以前怕他,那是因为觉得自己是黑煜的女人,怕被他发觉了被处以极刑。可现在她怕他干什么?她是白家大小姐好不好,怎么反而怕起自己的家人来了。
路人正七嘴八舌地指着白冰冰,却又说不清楚什么。白冰冰回头正对马车,一想到白绯雪享尽了白家身份带来的尊贵,而她却让他人当成了怪物,连脚崴了都没有人怜悯一下,没来由的心头上的火蹭蹭地往上冒。她高高地扬起了脸,装出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模样,大声地朝着马车内的贵人大声叫了一句,“白绯雪,问什么问,你自己不会出来看怎么回事?”
众人一听,纷纷吓到,要知道白绯雪是何等人,但凡白国里的人都知道,那可是现在代宗主当家的当家少主。怎么一个打扮怪异的女人,竟然敢如此无礼地直呼其名。而且,还不止是指名道姓,竟然还斥责他。
她到底是何人?
车上的白绯雪怔了一下,他听着这声音也是有点耳熟,于是,他撩开了帘子,看向了白冰冰。可惜这时的白冰冰穿着一条修身的晚礼服,原本是极好看的,但她走了这么一断路,那衣服早就皱巴巴的,再加上这里的人审美观也不同,穿成这样,大多会被认为是风尘女子,要不就是不要脸的荡妇。当然,最为可惜的是,白冰冰脸上化的竟然是烟熏妆,又是因为这一段艰苦的爬破,汗水早就破坏了脸上的妆了,一打一块的,白的黑的,让人一下子很难认出她是何人。
所以当时白绯雪是皱着眉头,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他闹不明白,一个长成这样的风尘女子,怎么就有胆量这样对着他叫嚣。好在白绯雪教养好,这要换了是个脾气暴躁的,一准会二话不说,就让人将白冰冰打抱扔出白虎都去。
他虽然极是不悦,但仍是好脾气地问了一声,“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没事。”白冰冰受不了他的斯里慢条的,更觉得这个人太过分了,明明在小绿洲时他能一眼就认出她来,这回倒好,竟然装着不认识。她的真人彩图不是挂到满白国都是吗?
她也是忘记了自己的烟熏妆,更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黑一处,白一打的,比她扮成小鬼时还可怕。
“没事?”白绯雪让激怒,温和的脸色有些愠怒,他觉得自己定然是太无聊了,才会去理睬这样的女人。他气而摔下了车帘,重重一吐了一个字。“走。”
车夫一听到他的命令,吁的一声,正欲离开。白冰冰发怔一下下,马上又激活了起来。白绯雪要是走了,那她不得自己爬上去,还离得老远好不好,她这脚又崴了,怎么可能爬得到呢?她急气攻心,冲着白绯雪大骂了一句,“白绯雪,你要是敢走,我跟你没完。”
抽气声此起彼落,众人纷纷猜测着,他们的白三爷是不是与这位姑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香艳史啊。要不然,人家姑娘那敢这么凶狠的,指名道姓还威胁。可他们都是知道的,白三爷,那可是白大小姐的未来夫婿。对了,听说白大小姐好游玩,到处跑的,定然是因为这样,他们的白三爷才会忍受不了寂寞,才会饥不择食,找了这么个长相奇怪,穿着怪异,又泼辣又凶狠的女子。他们不由得都纷纷同情起白绯雪来。这车里的白绯雪这会是火冒三丈,他就是脾气再好,那也由不得有人当街这样指名道姓地威胁啊。他若是知道此时围观的人群竟是这般地可怜他,定然会当场吐血不已。
白绯雪重新撩开了车帘,这一次,他的脸上是怒火满脸,那眼睛里都冒着火来。
“你到底是何人,竟然对我如何无礼。”
白冰冰知道,这白绯雪是好脾气,但他为人犀利,是个厉害角色,刚刚不过是因为将恼火乱发脾气到他身上,这会见他真的发火了,她倒是萎缩了下去,差点没将自己缩成一团,化做路人甲或乙的,种种其他嚣张的想法,那更是灰飞烟灭了。她嘴角抽了抽,怔是答不出来。
“快说,如此冒犯我,如果就不也理由,休怪我无情了。”白绯雪可高高在上的人,今个儿没来由的让这个路上的疯女人指名道姓地骂了两回,那是熟能忍,熟不能忍的事了。
“我,我没有冒犯你,我只不过是脚痛……”白冰冰一下子让吓得找不到北了,连说话都没能说到重点,她该说她是白冰冰的,可结果却成了憋脚的解释。
“脚痛?”白绯雪火冒三丈,这什么人,脚疼就敢拿他开刷,活得不耐烦了。
“三爷,用不着跟这种人废话,待小的将她拿了下狱。”白绯雪虽然不喜欢带太多人出门,但贴身的侍卫还是有的,马车后面就闪出了一个雄纠纠的武士,他朝着白冰冰狠狠地瞪了一眼,大有将她吞下去的狠样。白冰冰哆嗦,她本想自己不该怕白绯雪的,可到这会,她还是怕了。于是她求饶,可还是说不到重点。
白绯雪觉得她是一个疯子,自觉得倒霉,他倒是没有要交她拿下的意思,而是愤愤地又一次放下车帘,说了一句“疯子”后,又要离开。白冰冰这才真的急了,她不顾脚痛,冲了过去一把扶住车橼。
“白冰冰,我是白冰冰。”
她急了,也顾不得其他,切切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车夫那里那里知道这是他家大小姐的名字,见白冰冰竟然胆敢拦了上来,心里面火气直冒,其实他从刚刚见白冰冰对白绯雪无礼时,就已经很生气了。这会更是觉得白冰冰欠揍,于是,他操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甩了下去,骂骂咧咧地咒着白冰冰,“该死的疯女人,找死。”
白冰冰在紫国时被鞭子抽过,那滋味,她是一辈子都没法忘记的。不用看,她的身体都记住了这呼呼而来的声音,呀的一声放手,双手抱头就蹲在车轮旁。马鞭迅速从她身边一闪而过,没有打到她。车夫显然是不解气,正欲再打下来时,车里的白绯雪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脸色十分可怕地看着他。“住手。”
车夫跟他的时间已然不久了,甚是了解他的性子,知道这样的他是真的发怒了。只是他好像不是发那疯女人的脾气,倒是冲着他而来了。他不解,怯怯地颤抖着嘴唇,说了一声:“三爷,这女人是个疯子。”
“住口。”白绯雪愤怒,却也没有真正地发出来,他将车夫甩开,马上跳下了车来,仔细地看着正蹲在车轮旁的白冰冰。
“你刚刚说你叫什么?”他蹙了一下眉头,心里疑惑,自己虽然只真正见过白冰冰一次,但她从打到大的照片,那可都是他的宝贝,他没理由认不出她是不是白冰冰的。但他刚刚又听得明确,她说她是白冰冰。
“白冰冰。”白冰冰嘤嘤地哭了出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这算那门子的大小姐,怎的比她当奴隶时还要糟糕。
“你,你真的是……”白绯雪也是蹲了下去,仔细地端详着她。白冰冰抬起头,泪眼模糊,脸上的烟熏妆因为眼泪,变得更加的可怕了,但她那双眼睛闪闪有神,却是让白绯雪在端详了一会后,确认,她真的就是白冰冰。
“你,冰冰,你怎么变成这样子。”这一确认可让他心痛不已。白绯雪立即扶着她站了起来,还从马车里拿了件披风,迅速帮她披上。她是白家的大小姐,穿成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成何体统的。
可谁知他的这一动作,让原本已经快要停止哭泣的白冰不哭得更厉害了。白绯雪也不知道她是遇到了什么事,只得不断安慰她,“没事了,回家了,回家了。”
车夫与贴身侍卫那是一个纳闷,他们知道白绯雪为人亲善,但亲善归亲善,却总与人有总疏离感,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他如此真情的流露,看他的眼神就知道,那是喜极,爱极,又心痛之极。
当然,不止是他们,就是在场围观的人们,也都纷纷确定了刚刚的猜想,这女的,真的就是白三爷的情人了。真没想到,白三爷竟然找了这么一个怪胎当情人,不知道白大小姐知道了,会不会气得不成样呢?当然,这些个豪门里的事,真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知道的,但做为饭后茶前的话题,却是一等一的好料子。
于是乎,白绯雪香艳情史一夜暴红,没过几日,不仅仅是白国,就是其他的六个国家也都知道了。各种版本也都是迅速闯红,白绯雪一下子不止是有情郎,也成了负心汉了。
当然,白绯雪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他关心的是白冰冰回来了,真的回来了。马车上的她慢慢地停止了哭泣,而后实在是累了,靠在车壁上,有些无神地看着外面闪闪而过的境色。白绯雪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此时的白冰冰定然是不愿意开口说什么。所以他也没有问,只是安静地将她送回了白家。
回到白家后,早一步回去的侍卫已经将白冰冰回来的消息告诉正躺在病塌上的宗主白宗恩。白宗恩自从那次见的白冰冰,眼见着自己的爱女让人从跟前抢走后,就下落不明,他忆女成疾,一病不起。咋一听这消息时,他怔住了,整整十几分钟都一动不动的,可吓坏了侍候他的一大群侍女与医官的。
他回过神来后,喜极而泣,身子竟然在瞬间觉得爽朗了起来。他迅速更衣,让人马上备了软轿,一路上又是催个不得,快到府门口时,刚好白冰冰正由着白绯雪领着要下马车。此时,府门外,整整齐齐地,里里外外排了三层以上的丫头婆子,家丁侍卫的,黑压压的跪倒伏地一大片,白宗恩急切切地让抬轿的人将轿子放下来,下轿就往白冰冰那里扑了过去。
他不似白绯雪,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脸上黑一片白一片如调色盘的女子就是自己的独生爱女白冰冰,一把将白冰冰搂在怀里,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白冰冰原先曾恨过他,觉得他就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但自从知道了事实真像后,她就不恨了,甚至她对爸爸的亲情更浓了,一见老父亲如此,她也是哭成了泪人了。一时间,整个宗主府的人都跟着哭了起来,不过,大伙是喜极而泣。
他们迷途的大小姐,终于回到家了。
而后整整一个月,府里面都沉浸在这种喜悦之中,就连白冰冰也是高兴过了头,一时间就将要去找黑煜的事给忘记了。她只顾着与爸爸共享天伦之乐。直到红翎羽十分不满地提醒她,如果再不解除契约,为它建神庙供香火的话,它可就要取走她的灵魂了。白冰冰这才醒过神来。
她是个行动派,立即照办,当然,她也是告诉了白宗恩,自己的决定。白宗恩想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好,本就不该存在的力量,早该还回去了。”
于是,白冰冰依约解除了与红翎羽的契约,并在白虎都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为它立了庙宇,从此后,红翎羽便成了白国的守护神了,当然,这是后话。
而后,一直都痴傻的白天在力量被收回后,奇迹般地清醒了过来。不过,他清醒过来后的所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到监狱里将被关在那里,以为是死路一条的小青给提了出来。白冰冰这时才知道,小青原来让关着。
她恼白宗恩,说他不该如此对待她的好侍女,好姐妹,甚至还为此不与他说话。这可急死了爱女成痴的白宗恩,他只得将小青从白天那里又要了回来,让她继续跟随白冰冰。
小青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姐非但不是奴隶,还是白家唯一的继承人。她惊得嘴巴老久都合不上,就是冷漠如机器人的白天都觉得她好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青脸红,装作生气地哼了他一声。白天住了声,讪讪地看着她。
白冰冰是看出了端喻,也是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怪不得白天第一件事是将她救出大狱,原来如此啊。
于是,她坏坏地抓弄了他们两个,而后又帮他们保了媒,将这一对门不对户不当的情人拉到了一起。起初,白宗恩并不同意,毕竟白天的虽不是本家所生,但他曾是男巫,又是白虎都统领,嫡子出身,就是配个他国的宗家小姐,那也是绰绰有余的。怎么可以娶这么个小小的女奴。
“女奴怎么了,爸爸我告诉,往后啊,这个世界定然也会变得与那个世界一样,人人平等的,没有什么贵贱之人。”
白宗恩实在怄不过她,只得同意。而随着白天的婚事确定了下来,白冰冰的婚事也提上了台面,白家所有的人都翘首以待,等着她嫁与白绯雪。
白冰冰呆了,良久都回不过神来。
她不想,也不能嫁与白绯雪,她要去找她的黑煜。
“我不能嫁给你。”她约了白绯雪出来,满心喜欢的白绯雪带着喜极之气前来赴约,没曾想白冰冰却是泼给了他一盆冷水,让他满腔的热情地瞬间无处发泄,唯有痛苦地责问。
“为什么?”
其实在上一次他追查白冰冰的下落时,就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他的心上人似乎与黑家的少主黑煜在一起,而且关系非浅,那时,他就懊恼过,但一想到白冰冰可能不知道自己是白家的人,又不知道黑煜真正的残忍,他想着,只要找得到她,将她带回来,事情定然就会有所转机。
没想到,她回来了,却给了他这么一个答案。
“我,我有心上人了……”
白绯雪在那一瞬间觉得世界崩溃了,他爱了这个女人多久了,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打从她出生时,家人便将他带到了她的面前,指着那个还在襁褓中皱巴巴,粉嘟嘟的小破孩,说那是他的未婚妻。那时,他没有爱上她,他一个孩子,那只知道什么是爱,只是在抱过那小女婴时,她冲着他笑了出来。那一个笑容,让他莫名地喜欢上,惦念着她。而后,她让送离了这个世界,他只能在夫人带回来的照片中感觉她的成长,她越来越美了,每一张笑脸,都让他对她的到来冲满了期待。
白天去接她时,他曾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亲自去接他。在紫颠山,她穿越失败,下落不明,他忍着巨大的痛伤,一边疯狂地找她,一边还得稳住白家,宗主是一病再病,他却不能,他不得不坚强起来。谁又知道其他的心里的痛不比宗主来得轻。
沙漠绿洲的偶然相遇,让他喜不胜收。谁知,转眼之间,她又消失。
“冰,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得了我,但我可以等,真的。”白绯雪难过不已。一向都优雅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难过,掉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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