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一直期待的电话终于打进来了，吴静的电话刚一响起，江涛赶紧打断了黄晓娟后面的话，急匆匆接听电话：“你终于给我回话了，我让你问的，你问了吗？”
电话里，吴静冷笑着哼一声：“听说过娜丽·布莱吗？”
吴静突兀的话，问的江涛一愣，什么娜丽·布莱？江涛怎么可能听说过。
江涛又一脸懵逼的看向黄晓娟：“听说过娜丽·布莱吗？”
黄晓娟显然比江涛还要懵，她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黄晓娟更诧异，好端端的，问什么娜丽·布莱，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这时候，办公室门口响起黄医生的声音：“娜丽·布莱，原名伊丽莎白·简·科克伦，出生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科克伦的米尔斯，她拥有诸多身份——作家、记者、实业家、工业家和慈善工作者。“
“1887年，布莱在镜子前模仿“精神错乱的表情”，练习了一个晚上，随后她住进了一家名为“娜丽·莫雷诺”的家庭旅馆。当晚，她故意制造事端”
“总之，她模仿精神病患者，并且成功确诊了病例，混入精神病医院……”黄医生走进办公室，瞧一眼江涛和黄晓娟，无奈耸耸肩：“你们可以去看一看《疯人院十日》，就是她的著作。”
“呃……”江涛略显尴尬。
黄晓娟却一脸不在意的撇撇嘴：“就你知道的多。”
这时候，电话里吴静语气不友好的哼一声：“是黄师兄的声音吧，的确，我去帮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人家也是这么问我的，对于娜丽·布莱这个名字，我也没听说过。”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精神病患者，只要不深查，不深入做司法鉴定，有时候，是容易被患者的表象特征和一些症状欺骗的，所以，我可以肯定，黄师兄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你们还坚持，你们可以去查。”吴静在电话里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江涛点点头：“目前案子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我们也是为了排除一些的不可能，最后剩下的，必然就是可能了。”
“少给我拽你们刑警的那一套破词，今天跳楼摔死的那个胡伟，你有印象吧？”吴静突然话锋一转，提起了胡伟。
江涛点点头：“刚刚发生的，我们还在调查。”
“我们省厅技术处也接到了这起案子的协助调查报告，我看了看现场的描述和案发现场的照片，我个人有些观点。”吴静语气比刚才和善了不少。
江涛应一声：“什么观点。”
“从下坠角度来看，他是被推下楼的，因为他距离跳下的位置，距离有偏差，说明有一个向外的力把他推出去，倾斜着角度坠落，这一点，你们可以重点查一下。”吴静在电话里肯定的说道。
“嗯，有道理，你们省厅法医科不下来协助调查吗？”江涛下意识的问一句。
“什么案子都要我们去查，那还要你们地方刑警做什么，自己查去，我这里还一堆事呢。”突然，吴静挂掉了电话。
这电话挂的有点突然，而吴静，似乎心情不好。
全程，语气不善，搞得江涛略显无奈。
看见黄医生，江涛苦笑着打个招呼：“黄医生，我们只是正常程序了解一些情况，并不是怀疑你，你别多想。”
“没事，这件事如果换做我是警察，我也会怀疑主治医生，不过胡伟这孩子的死，让我感到很意外，真的。”黄医生显得很无奈，他手里拿着咖啡，但是见到江涛和黄晓娟在办公室以后，他没有喝，而是给了黄晓娟。
这一点并没有引起江涛的注意。
黄晓娟把胡伟的大致情况，还有人脉关系简单介绍了一下，并且明言，胡伟有可能和这起案子有关，十有八九，是灭口，而不是自杀。
黄医生附和着笑了：“那就对了，其实胡伟这孩子，对王小北和刘越的关心就比别的患者多，只不过我当时并没在意，以为这孩子好学呢，现在看来，是有问题。”
黄医生走到黄晓娟跟前拍了拍黄晓娟的肩膀：“好好查，我看好你们。”
黄医生套好白大褂，已查房为借口，离开了办公室。
江涛在一旁看的有些懵：“你和黄医生关系不错呀，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都说了，认识三十几年了。”黄晓娟砸吧砸吧嘴，有些无语。
两个人都姓黄，你江涛再蠢，还想不明白吗？
……
雨阳市医院，终于传来了好消息，何娇娇醒了。
万涛带着几个警员赶去医院的时候，医生笑着和万涛握了握手，并且表示，幸亏送去的及时，患者服用大量酒精和药物的时间仅有半个小时左右便被送去了医院进行洗胃，这也是患者能够活下来的重要原因。
如果晚送去几个小时，估计救活的希望也就只有不足百分之三十的几率了。
当万涛询问能不能审讯何娇娇的时候，医生却拉下了脸，有些为难：“虽然醒了，但是患者的神志还不是太清晰，我建议，明天再审最好，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医生不让审，万涛也只好先放一放。
等万涛再回到雨阳市市局的时候，老赵正捧着泡面，坐在会议室的桌子前，大快朵颐的吃着。
看着老赵吃面都能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觉，万涛舔了舔嘴唇，竟然也饿了。
“还有面吗？”万涛用乞讨般的目光瞟了眼老赵。
“噗”老赵险些把一整口面条都喷了出来，被万涛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搞得有些无语：“我办公室有，你等着。”
老赵取面的空隙，万涛拨通了江涛的电话，这段日子在一起共事，不知不觉，万涛和江涛之间已经建立起了工作以外的友谊关系，此刻电话刚刚拨通，万涛便迫不急待的说道：“何娇娇醒了，明天如果没什么意外，就要审问她了。”
“切，什么大新闻呀，我早就听沈政委说了。”江涛在电话另一头不屑的哼了声。
万涛有些无语，这叫什么，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万涛假装失落的叹口气：“还寻思着，有啥情况，大家互通呢，既然你小子这么拽，明天审完何娇娇，有啥情况，你也别想从我这里知道第一手资料。”
“有资料沈政委那里就能告诉我，还用你说。”江涛在电话另一头仍旧无所谓的说着。
“也是，但是我如果能够从旁帮你问出有关胡伟的情况，你不觉得对于你们查胡伟，会更有帮助吗？”万涛用威胁的口吻，却笑呵呵调侃了一番。
电话另一头，突然静了。
“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等案子破了，咱吃羊蝎子去。”江涛终于服软。
天亮，还没到医生上班的时间，万涛便带着两名侦查员，第一时间赶去了医院，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一边啃着包子，一边等医生上班，只要医生同意，万涛决定，第一时间审问何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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