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晶晶瞪大了眼：“天呐，你们都疯了吗？”
顾晶晶赶紧走过去，把办公室门关上，这才一脸吃惊的看向何燕和郝萌：“你们俩究竟凭着什么样的直觉，就敢去怀疑一个工作在基层岗位的老警-察？”
“小何或许是直觉吧，但我的不是。”郝萌摇摇头。
而后，郝萌把自己的手机翻出来，把这几日和先前去调看监控的记录全部找了出来：“看看吧。”
顾晶晶此刻脑子还有些懵，反应不过来。
但她显然已经信了几分，她接过郝萌的手机仔细的看着。
郝萌却冷笑着说：“在张所之前，我就已经带人去调阅过这个监控探头的录像，可是根本没有这段视频。”
何燕突然张大了嘴，指着郝萌问：“也就是说，这段视频，其实早就在张所手里，但是他始终没有拿出来。”
“我也这样认为。”郝萌尴尬耸肩：“也就是说，在我们着手调查雨阳市发生的两起命案时，已经有人在我们之前动了手脚。”
“但是这个人并不笨，他留了一手，可能就是担心有一天真相会渐渐暴露，所以想要欲盖弥彰。”郝萌说到这，突然住了嘴。
实际上，她怀疑的事情还有很多。
但是不管她如何去想，有一点她始终没办法回避，案发当日，张所是第一个带队赶去现场的，也就是说在去的路上，或者在出警之前，他都有机会去抽走沿途的监控视频。
但是这一次的专案会，他却又笃定的拿出视频，就好似他刚刚发现的一般。
这么久，他捂着这个监控视频不肯撒手，背后原因，只要细品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顾晶晶呆愣的翻看着手机，之后，她一双眼迷茫的看着郝萌，又看了眼何燕：“或许，你的预感是正确的。”
顾晶晶又一次看向郝萌：“我们怎么办，上报吗，报给海局，还是苏局？”
“我觉得，还是再查一查吧，秘密调查，先不要声张，也不要告诉专案组任何人，这件事，总有些蹊跷，咱们手里只有这一个视频的证据，不足以质疑张所，他可以有一万种理由否定咱们的推测。”
说着，郝萌来到窗前，这会，她正好看到一个身影离开市局大楼，向不远处的一台警车走去。
郝萌赶紧叫来顾晶晶和何燕：“看看，那个背影是谁？”
“张所？”
三个人匆匆离开办公室，一路小跑回到观察室的时候，顾晶晶直接拍了拍一个一直在观察室工作的警员：“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
“哦，张所来过，不过瞧一眼，问了些事就走了。”警员回道。
“他有去过旁边的审讯室吗？”郝萌追问。
警员向玻璃对面的审讯室呆望了片刻，愕然的点点头：“好像，好像去过。”
“他进去以后，有说过什么吗？”郝萌再问。
警员挠挠头，大概他之前有些分神，并没有注意这些，想了一会才不笃定的说：“好像进去过，我记得他给那个女的倒了一杯水，你瞧，水还在桌上，冒着热气呢。”
“哦，对了，他当时只是警告那个女人不要耍花样，老实配合，又在附近转了一圈，之后就离开了。”
警员一脸茫然的看向郝萌：“郝队，出什么事了吗？”
“没，就是问问。”
顾晶晶又一次拍打警员的肩膀：“那他进来以后，有在这个房间呆过吗？”
“就是来看一眼，问几句就走了。”
“问了什么？”
“他就问对面的女人有没有招供。”
“哦，还有就是海局有没有来，问今天都谁在审讯等语，好像，好像没其他的了。”警员摇摇头。
此刻的顾晶晶，郝萌彼此呆望着彼此，都有些愕然。
还是何燕的一声轻叹，声音小的只有她们三个能够听见，但已足够打破平静：“莫非，他察觉到什么了？”
安冬县。
黄晓娟下了车，吩咐手下把柳家三口人带进县局大楼。
她则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拨通了江涛的手机：“喂……”
对面，江涛有些不自然的应一声：“谁呀？”
“嘿，才多久没见，我的电话号你都不知道了？”黄晓娟有些不高兴的质问道。
但是对面所问非所答：“打错了吧，我不是高老铁。”
“呃……”黄晓娟从江涛的语气，还有语无伦次的话语中听出一些别的味道，她知道，江涛这会应该不方便接听电话。
她尴尬一笑：“那可能是我打错了吧。”
电话很快挂断。
黄晓娟看着手机屏幕，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个江涛，也不知道又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呢？
走进县局大楼，黄晓娟直奔安冬县的接待室。
接待室里，几个警员带着柳立国一家三口正和吴静她们几人交谈。
吴静则笑着说道：“你们能来太好了，我们可是等了很多天呐。”
之后，吴静又困惑的看一眼柳家人：“但是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雨阳市，文静的尸体目前停放在雨阳市的殡仪馆里。”
柳立国突然落泪，声音带着哽咽：“我想先看看弟弟。”
黄晓娟迎上来，拍拍吴静的肩膀：“其实，我在路上也劝过他们，但是柳大叔还是想先看看弟弟，再陪儿子去雨阳市认领文静的尸体，所以我们索性先来这里了。”
“那好吧。”吴静点头。
又一次走出县局大楼，在院子里坐上警车，两伙人直奔殡仪馆行去。
来到停尸间，按照要求填写了相应表格以后，吴静打发其它人去把柳建国的尸体从冰柜里取出来。
看到弟弟的尸体，柳立国泣不成声，眼泪直流：“老二呀，我来看你了。”
“自从咱们分家以后，我每天都想着你和老三，只是这么些年，咱们都没有联系过，真后悔呀，早知道今天会阴阳永隔，我就不该那么固执，早些和你们联系好了。”
柳立国突然瞪起眼，目光中多了几分阴鸷，语气也变得狰狞：“这一切，都怪咱那个死鬼老爹！”
“或许你们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些，可是，我没勇气去说！”
“我有罪呀！”
“我懦弱！”
“老二，我对不起你们一家呀！”
“我的二弟呀！”柳立国突然扑在柳建国的怀里，嚎啕着。
直到他哭的累了，声音也彻底哑了，他才猛然起身，转过头，一双眼笃定的看着黄晓娟：“黄队，我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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