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正是吴红丽。
算起来,高灿儒和吴红丽以及张国瑞,是水明乡关系最好的铁三角。
这一次把吴红丽从偏远的图瓦乡调到县妇联,也是高灿儒帮忙促成的。
原因无他,张国瑞作古,只剩下他和吴红丽了。
想来,自己已经成为副处级的县领导。
吴红丽却惨遭受贬,连个科级干部都不是,在妇联只是小科员。
他帮助吴红丽,除了老关系外,也是看她可怜,一个离婚女人带着个孩子,生活不易,同情意味居多。
亲自给吴红丽倒了一杯茶水,高灿儒关怀说:“红丽,生活上还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我尽力帮你解决。”
吴红丽摇着头说:“高主任,你能把我调到县里工作,我就十分感激了,哪还好意思麻烦你呢。”
“在妇联工作怎么样?”
“还行。”吴红丽勉强的口气,高灿儒多少也能猜出来,并不是她说的那样轻松。
考虑一番,高灿儒以商量的口吻问:“红丽,眼下有个事情,你能不能做?”
高灿儒非常认真的态度,吴红丽感觉出来,他有难言之隐。
“高主任,你我多年关系了,再说你都帮我这么大的忙了,我来就是感谢你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吴红丽帮得上,上刀山下火海,我没有怨言。”
“上刀山下火海不至于,厉副市长……”提起厉元朗的名讳,高灿儒故意观察吴红丽的反应。
还好,她表情平淡,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高灿儒干脆直截了当说:“他妻子金可凝失忆了,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照顾。你是知道的,厉副市长工作忙,恐怕没有时间也没精力去做这事。我思来想去,觉得你是最佳人选,不知道你的想法……”
吴红丽听到厉元朗的名字,故作平静,可一听到要她专门照顾金可凝,心里不免泛起涟漪。
往日的一切历历在目。
她真是恨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听从黄立伟的引诱,供出她和厉元朗那些私事。
要是一直和厉元朗保持关系,现在的自己根本不会这么惨。
副处级被一撸到底不说,在单位备受白眼,谁都可以欺负她,拿她呼来唤去的。就连刚参加工作的小屁孩,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归根究底,还不是看她上面没有人么。
要是把金可凝照顾好,得到厉元朗的赏识,或者……
一想到这么多,吴红丽表明了态度,“高主任,我听你的,你怎么安排我都行。”
“好,红丽,咱们说定了,你回去等我消息。”
“一言为定。”
吴红丽离开高灿儒的办公室,满面春风,瞬间感觉呼吸顺畅不少,腰板也比以前挺直了。
下午,厉元朗刚到办公室,就让吴柳水通知高灿儒过来一趟。
没几分钟,高灿儒敲门进来,恭敬的冲厉元朗略微哈腰,“厉市长,您找我?”
“坐吧,灿儒。”厉元朗口气依旧,并没有地位的提升而改变。
扔给高灿儒一支烟,高灿儒起身先给厉元朗点上。
厉元朗抽了一口说:“谢谢你啊,派人帮我把家收拾干净了。你是知道的,可凝这种情况,身边一刻也离不开人。要是我自己,我就能收拾了。”
“厉市长您日理万机,我作为您的下属,为您做点事情是应该的。”高灿儒微笑着说:“我已经安排好,您家里的家务会有人专门去做,不用您操心,就是……”
“有什么直说,我们是老关系了。”
“是这样。”高灿儒紧盯厉元朗的脸,一字一顿道:“我想让吴红丽去照顾您的妻子,不知道您的意见……”
她?
厉元朗暗中一惊。
他和吴红丽的事情,也不是秘密了。
但是高灿儒提出这个人选,难免不让厉元朗有别的考虑。
“就不能换一个人吗?”
高灿儒认真解释道:“我是这么想的。吴红丽这人办事果断、干练,能力没有问题。最重要一点,她这人知根知底,做事不隐藏,有分寸,好掌握。”
高灿儒最后一句话的含义,厉元朗听得出来,他这么做的真实意图。
特别是“好掌握”三个字,厉元朗深有同感。
况且,吴红丽又不住在他家,算是小时工也不过分。
厉元朗斟酌再三,点头答应了。
谈完这件事,厉元朗让高灿儒通知下去,明天上午召开常委会,并向他提出几件议题。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以墨林园一事为反面教材,要迅速表明一个态度。
高灿儒将这些记录下来,领命离开。
吴柳水随后敲门进来,收拾好高灿儒留下的茶杯,正准备出去,却被厉元朗叫住。
“柳水,你过来坐。”
坐稳后,厉元朗首先说:“这段时间,让你跟着受苦了。”
“厉市长,您别这么说。我既然跟着您,就会一心一意为您服务,别无所求。”
厉元朗深受感动,通过他被停职这段时间的观察,他深信自己没有看错人,吴柳水作为秘书,最大的特点就是忠诚。
一路走来,厉元朗有过好几个秘书了。
他们虽各有千秋,可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对他无限忠诚。
顺境时看不出来,逆境中才能见到真实。
厉元朗收回感慨,正色说:“有件事,我需要你去做。”
然后如此这般,把事情交代清楚,并且嘱咐吴柳水:“这件事你要暗中去做,不要告诉任何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你联系县公安局的韩卫,你们商量着来。记住,保证自身安全是第一位的,不要操之过急,更不要掉以轻心。这事不急,慢慢来。”
“是,我一定谨记您的话。”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厉元朗把这些天该看的材料看完一大半,刘天富不请自来。
“天富同志,你好。”
厉元朗没有托大,从椅子上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请刘天富坐到沙发里。
刘天富本来就对厉元朗客气有加。
现如今更加客气了。
在厉元朗坐下后,他才规矩的坐在厉元朗旁边的沙发里。
“天富同志,最近一直忙碌,没有时间和你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是啊,厉市长工作繁忙,听说您还主管市信访局,以后会更加忙了。”刘天富脸上始终挂着恭敬,没有一丝僭越成分。
以前还能觉得,厉元朗和他平级,只不过党内级别高。
现在不同了,他是真正的市领导,绝对上司。
没进常委怎样,好歹和大多数常委一个级别。
而且厉元朗这么年轻就成为副厅级领导,将来前途无量,指不定坐到什么位置呢。
厉元朗摆了摆手,“许市长知道我的工作重心在乌玛县,特意安排启智秘书长协助我,想来还不至于影响到乌玛县工作。”
话锋一转,厉元朗便问起刘天富此番前来的目的。
“有件事我要向您汇报一下。”刘天富继续说道:“咱们县工业不发达,只有镁矿厂是在县境内的。”
“一直以来,旧城村的大多数村民都在镁矿厂做工,还有不少人依托镁矿厂做点小生意,在镁矿厂周围开小吃铺或者小超市什么的。”
“我们和镁矿厂合作很好,他们为我们县里解决了就业问题,企业遇到困难,我们也会出面帮忙。”
“可就在前几天,镁矿厂突然解除了一部分临时工的合同。这些人大都是旧城村的村民,在镁矿厂做了很多年,对厂子很有感情。”
厉元朗眉头紧皱,问道:“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唉!”刘天富长叹一声:“镁矿厂是国有大型企业,隶属省国资委管辖,他们老总是副厅,我根本和他对不上话……”
厉元朗不耐烦的摆手打断,“说重点,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镁矿厂开除这些员工。”
当刘天富断断续续讲出原因后,厉元朗眉头皱得更紧了。
竟然有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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