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一天,不管说什么我都得咬牙挺过去。
不然前面六天遭的那些罪,不就全打水漂了!
我这脑子又开始不停琢磨,根本没法控制。
脏东西接下来会什么时候蹦出来?
又会搞什么吓人的花样?
这次是硬拽我?
掐我?
还是更邪门的招数?
整个白天,我都提心吊胆的。
实在没法子淡定,就剩这一天了,能不着急嘛!
等天色再次渐渐暗沉下来……
陈把头他们依旧守着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唠着嗑,想把这能把人憋死的气氛给缓和缓和。
屋里头莫名就像个坟场。
我们几个压低了声音说话。
生怕声音大点儿,就把那恐怖玩意儿给招来。
黑暗的角落里,总有一双双眼睛在偷偷瞄着我们。
隐隐传来细微的 “簌簌” 声,有什么东西在缓慢靠近。
不是错觉,我知道它就在。
我时不时把每个角落都扫一遍,还紧张兮兮盯着灯泡。
就怕它冷不丁 “啪” 地灭了。
要是黑暗瞬间涌上来,指不定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紧紧拽着周眉和陈把头的手,感觉他们的手也像冰块。
我让他们不停说话,千万别停,就怕他们突然没影了。
可把他们累得够呛,说到最后,嗓子都哑得不成样子。
矮子兴倒是让我挺放心,他撅着个大屁股。
嘴里不停念叨着诸天神佛。
声音哆哆嗦嗦的。
我问他:“你念这些有啥用?”
他说:“这是给小何爷您祈祷呢!”
可我不管怎么听都觉得是在超度我,真想给他一脚。
我干脆用绳子,把他们和我都拴在一块。
他们问我这是干啥。
我说要是今晚被拖进棺材里,那咱们就在下面接着斗地主。
他们:“……”
该死的鬼,怎么还不来!
我呀,每一分每一秒都焦虑得要炸了。
真有种脑袋上悬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下来的感觉。
可一直等到清晨,阳光洒落在窗台上。
院子外头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这鬼始终没露面。
我简直不敢相信。
这又是什么情况?
不是明明还有一天吗?这鬼放水了?
我可不敢松懈,毕竟这鬼凶得很。
大白天的,它照样能弄出要命的事。
就怕自己一不留神,又着了它的道。
可到了下午,一切还是风平浪静。
我这心里头却直发毛,总觉得这平静背后藏着更大的凶险。
我赶紧问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一样也懵圈了。
最后给我分析了一通,得出的结论是。
“火,火生……
看来你这命格实在厉害,你不是说它第六晚掐你了?
鬼是要整死你的,可没成功。
没办法了,它只能放弃,转移到小棺材里面了。”
我看着周眉,心里七上八下,“真的?
你们能不能来点更专业的,让我心里踏实踏实?
对了,大老板的能人呢?不是说给我问,问出什么结果没有?”
周眉一脸愧疚:“对不住啊,当初我妈弄这个,她是什么都不肯给我说。
就这些,都是我偷偷学的。
大老板那边,我一直在联系,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我一听就来气。
前面是注意力全在鬼身上,很多事没法顾上。
搞了这么多天,现在我算回过味来了。
三个半吊子,带我弄这个这么危险的养阴!
到头来还是全靠我自己。
他妈的。
不过,也算他们没坑我吧,起码,我目前还活着。
周眉这么不靠谱,也让我怀疑那头七的说法了。
就这么又硬挺着熬了三个通宵,最后实在撑不住,两眼一黑昏睡过去了。
昏睡中,总觉得有阵阵阴风吹在脸上。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耳边吹气,那气息凉飕飕,还带着股腐臭。
可一醒来,又什么事都没发生。
从头七结束又过了五天,那鬼还是没影。
那种不真实的感觉,才终于落了地。
难道……
我狂喜得都要疯了,真的,我都想跳起来了,差点摔下床。
“我草?
我他妈真就这样挺过来了?”
我不禁特别有成就感,何文博搞不定的事,我搞定了!
废物,草!
嘿,老子就是死不了,比谁都能活。
爽!
爽到骨子里了。
解脱了,老子解脱了这是要!
我仰天大笑,笑到岔气。
周眉欣喜地跟我说:
“火生,现在绝对确定,养阴的第二步成啦!
那接下来就是养了,这方面我是真不懂。
不过,大老板那边有人很懂养阴这方面,联系上了!”
她这话,又让我兴奋的心情淡了下来。
对哦,还要养。
那怎么养……
陈把头他们也乐疯了, 抱成一团又蹦又跳,欢呼这见鬼的日子总算过去了!
他们又围着我,感激的话一股脑往外冒。
我决定先不想这个养的问题,有些事,得先解决掉。
“别光嘴上说谢谢,谢我有个毛用?”
我手指搓了搓,微笑。
主要是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关系稍微熟络了些。
尽管对这三个人,还是没什么好印象。
但还是不好意思直接绑他们。
不然的话,我那榔头呢?
就是有些话,必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一百万远远不够,你们三个我救下来了,必须加钱!加钱!”
周眉立马就说:
“火生,这趟活大老板给的佣金总共两百万。
定金那一百万,已经给你打过去了。
另外那二十万,算我个人的。
原本我、小秦、你哥还有老陈,我们几个平分这里面的一百六十万。
小汪和矮子兴拿剩下的四十万。
但要是没有你,我们确实活不了。
所以现在,这钱全部归你。”
我一听,心里瞬间乐开了花,激动得不行。
瞟了一眼陈把头和矮子兴,嘿,他们这回居然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么好说话……
那我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榔头。
见我半天没吭声,陈把头似乎以为我不满意,赶忙又说:
“当然咯,那墓里头还有好些宝贝没处理呢。
不过你放心,照样是你拿大头,九成都是你的。
卖多少我们立马给你转多少,绝不二话!
就,就是能不能也给我们留一点啊?
小秦、小汪他们都走了,也得给他们点抚恤费,您,您看成不?”
他说这话,那语气简直就是在央求。
我心里那叫一个美呀,差点没笑出声。
呵,这本来就是我应得的!
我在这个鬼地方遭了那么多罪,差点把命都丢了。
两百万,再加上后续墓里宝贝的九成,我的人生这下可要彻底翻身喽!
“行吧,别跟我耍什么花样!”
我警告了他们一句。
他们连忙摆手,直说不敢。
陈把头信誓旦旦道:“小何,以后有用得着我陈锋的地方,您随便使唤。”
矮子兴搓着手,“是啊,以后我就只认一个爷,就是您小何爷!”
我心想:想屁呢,还以后?以后再也不见!
周眉急急忙忙去联系那位大老板,而我则麻溜地把遗书烧了个干净。
两天后,一位穿着唐装的老爷子现身了。
瞧他那派头,我还以为这就是大老板,哪知道根本不是。
只是个给大老板跑腿的验收师傅。
这大老板真神秘,到底是谁啊,怎么那么有能耐。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迫不及待把阿姐鼓递过去,就想这脏东西赶紧脱手。
老爷子绷着一张脸,嘴里嘟嘟囔囔。
也不知道在说些啥。
随后,他就从怀里掏出一块绣满神秘符文的黄布。
那黄布上的符文,在昏暗光线下闪烁诡异的光芒,神奇极了。
老爷子抬眼冲我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不容置疑。
示意我把阿姐鼓,小心翼翼搁在这黄布上头。
接着,他那双手就像捧着绝世珍宝,万分谨慎,把黄布轻轻放进一个老旧的大盅里。
那动作慢得好像蜗牛,还庄重得不行,好像稍有不慎就会大祸临头。
周眉凑到我耳边解释,说这是依着天地阴阳调和的道理。
得保证阿姐鼓里没了邪祟之气,才能放心交到老板手里。
这一过程得静置十一天,才能确保不出任何岔子。
这期间,阴阳之气会在盅里相互交融。
至于这里头具体什么原理,还是玄得很,我是搞不懂。
也没心思去琢磨,就感觉这流程跟腌咸菜差不多。
那就再等十一天吧!
现在,东西终于脱手了,我也浑身轻松。
可还有一件事压在我心头。
就是这个养阴,到底应该怎么养?
鬼进了小棺材之后,这些天确实没再闹过我,我直接不管了行不?
“文博呢,臭小子咋没在?”这时,老爷子皱着眉问。
说完,
他才把目光挪到我身上,眼神里透着几分探究。
“小伙子,就是你养的阴啊?”
陈把头连忙凑过去,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得绘声绘色。
着重还讲了何文博明知道我能养阴,却偏要拿我的命去祭。
周眉也一脸恳切请教,“张爷,火生他超厉害的,麻烦您多指点指点。”
我自然也是眼巴巴盼着他能给说道说道。
这老爷子挺惊讶的,随即重新打量起我来。
似乎我是什么宝贝疙瘩,得多瞅几眼。
他手里不停把弄两颗核桃,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
好一会,等他手里的核桃一停。
他突然又朝我笑了笑,那笑容让人摸不着头脑。
“小伙子,我问你啊,你哥家跟你家挨得近不?”
我满心疑惑,不该给我讲讲怎么养阴吗,干嘛提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点头:
“何止近,大院就是连一块的。”
老爷子接着又问:“那……房子的样式是不是一样?”
“确实是一样。
他挣大钱后,就在老家圈了老大一块地,让亲戚都住一块了。
尤其是我们两家,房子不光格局一样,装修也是。”
我如实回答。
要不然那天晚上,就算喝了假酒,我也不至于走错房间,跑到嫂嫂那头去。
因为何文博的房间,跟我房间一个方位。
不料这老爷子听完,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可把我的好奇心勾得更厉害,还有点毛毛的,迫不及待问:
“怎么了吗?”
老爷子摇头苦笑,叹了口气。
“啧,啧啧。
何文博这真畜生啊,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竟也干得出来。
绝了!
你们真是亲戚?
他可是把你们一家子,不,是你们所有亲戚都往死里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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