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休一时无言。
这次来剑阁盗剑，确实师出无名。
“我不是一个好人。”楚休只能如此说道。
安澜皇后盯着楚休，缓缓道：“现在收手，应该还来得及。”
楚休摇了摇头。
事已至此，如何能收手？
“明知不占理，你还要继续？”安澜皇后蹙眉。
楚休道：“其实，我这次游历天下，真正的目的，便是搜集各方势力的利剑。
若非你刚刚提醒，我一直都不觉得自己在做什么不好的事。
我的道德底线，可能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要低很多。”
安澜皇后冷笑道：“你这是在向我认罪吗？”
“我在跟你说心里话。”楚休看着安澜皇后，“直至遇到你，我才发现，我其实不是什么君子，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徒。”
安澜皇后心头微跳，面上清冷道：“既然知道自己是恶徒，那就应该及时反省，及时改错，及时收手。”
“我也想改，可惜暂时不能。”楚休轻声道，“你应该明白，我不会无缘无故来此收集利剑。”
安澜皇后心中一动，迟疑道：“跟院长大人的第二剑有关？”
楚休轻轻点头。
安澜皇后彻底懂了，她不再多言。
万剑池底安静下来。
一天后。
“你该离开了。”楚休看了眼盘坐在对面池壁边的安澜皇后，轻声说道。
安澜皇后睁开双眼，“你准备好了？”
楚休轻嗯一声，想了想，沉吟道：“你又留在这边一天，他们可能会误会你我之间的关系。
要不…我给你下点毒，待会你出去后，再骂我几句？”
安澜皇后脸色一冷，“我问心无愧，何须在意他们怎么想？”
说完，俏脸一红，忍不住狠狠地瞪了眼楚休。
原本，她确实是可以问心无愧的。
可这次遇到楚休、落到池底之后，她就无法再完完全全的问心无愧了。
“你先离开吧，待会保不齐，我要跟剑阁较量一番。”楚休小声道，有点心虚。
安澜皇后暗哼一声，身影一闪，转瞬升空。
眼见安澜皇后已飞出万剑池，楚休深吸一口气，双手捧住青色葫芦，朗声道：
“朱雀书院十三先生，欲借剑阁万剑，可否？”
清朗透亮的声音，传出万剑池，响彻在整座禁地里。
刚出万剑池的安澜皇后，心头一紧，知道要开始了。
守在禁地外的一众太上长老面面相觑，最终齐齐看向剑阁阁主韦凤梧。
韦凤梧眉头紧皱，冷冷道：“十三先生，这是何意？”
“吾欲上九天，须引万剑为梯。”楚休高声笑道。
韦凤梧冷笑道：“剑阁若是不借呢？”
“我有一剑。”楚休道，“名为大河之剑天上来，愿请剑阁诸位前辈，一观之。”
闻言，包括韦凤梧在内的一众剑阁强者，脸色尽皆大变。
“十三先生这是在威胁我剑阁吗？”韦凤梧脸色铁青。
安澜皇后屏住了呼吸。
楚休缓缓道：“算我欠剑阁一份人情。”
韦凤梧脸色微滞，他看向了一众太上长老。
“十三先生所说的万剑，指的可是剑阁禁地里的万剑弑心阵？”身穿红袍的一位太上长老沉声问道。
“算是吧。”楚休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红袍太上长老冷笑道：“十三先生莫不是以为取走万剑池底的那两柄剑，就能取走整座万剑弑心阵？”
楚休没有回答，而是道：“你们只管说，借还是不借即可。”
一众太上长老多是皱起了眉头。
“凤梧，你是阁主，由你来决定吧。”身穿绿袍的太上长老缓缓道。
“这……”韦凤梧一时大感为难。
若借，这万剑弑心阵极有可能会遭到破坏；并且，剑阁的声誉，必然会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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